古人曾经说过:人生在世,有三件大喜事,其一便是金榜题名之时,那种荣耀与喜悦无以言表;其二则是洞房花烛之夜,新婚燕尔的甜蜜与幸福令人陶醉;其三则是他乡偶遇故知,那种意外的惊喜与亲切感让人倍感温暖。而对于此刻的林刚来说,在这异乡之地意外遇见亲人,更是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狂喜之情。
“爱国啊,之前我记得听丽荣提起过,你们一家不是一首在西宁那边发展得挺好的么,怎么现在突然间就搬到了这个格尔木的地方呢?”林刚一边与李爱国并肩走进旅馆,一边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嗯,没错,之前我们确实是在西宁那边生活和工作,但最近那边的生意实在是有些难以为继,刚好这边有人找我合作,有个不错的活计,所以我们就决定举家搬迁到这里来试试看。说起来也真是巧,我到这里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碰到了武发。”李爱国一边走着,一边耐心地向林刚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谁说不是呢,今天武发回来之后,兴冲冲地跟我说在外面遇到了你,我当时还半信半疑呢,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现在亲眼见到你了,我才算是彻底相信了他的话。”林刚听后,不禁笑着感慨道。
“哎,对了,爱国,你现在在这个格尔木地方具体是做些什么工作呢?”在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一阵之后,林刚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起了李爱国的现状。
“这格尔木不是盛产昆仑玉么,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给那边的矿山上运送生活用水,每隔两天送一次,每次就是送外面停着的那一整车。”李爱国认真地回答着林刚的问题,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豪。
听完李爱国的回答,林刚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之前与李爱国相遇时的情景。记得当时,林刚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李爱国从一辆车上下来的身影,而那辆车给林刚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为那是一辆罐车。当时林刚心中还有些纳闷,不明白李爱国为何会驾驶这样一辆车,但现在结合李爱国的解释,林刚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送水,这样的车型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哎,对了,姑父,之前我和武发简单地聊了两句,我好像听他说,你们这是打算进藏去拉萨那边啊?”李爱国突然想起了之前与武发的对话,于是好奇地问道。
“嗯,没错,我们确实是计划进藏的,其实之前我们己经尝试进去过一次了,但在经过沱沱河的时候,因为我们两个都缺乏高原经验,一不小心就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所以没办法,只能又返回来,打算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等身体适应了再重新出发。”林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这高原反应确实是非常厉害的,我现在负责送水的地方,其海拔高度大约在3800米左右。记得第一次前往那里的时候,我可是亲身体验并深刻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滋味。说句心里话,若不是为了谋生赚钱,那种地方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李爱国此时仿佛陷入了之前遭受高原反应折磨的痛苦回忆之中,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语气沉重地说道。
“是啊,现在回想起之前在沱沱河那段艰难的经历,我的内心依然会感到一阵慌乱不安。如果当时没有幸运地遇到那位解放军战士,我和武发恐怕真的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林刚在李国刚之前叙述的影响下,似乎也被勾起了在沱沱河时的那段痛苦回忆,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后怕,缓缓地说道。
感受到林刚此时情绪的低落和不安,李爱国便适时地开口,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不过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如果后面逐渐适应了那里的环境,你会发现其实和在咱们家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现在每两天便是要上一次山,感觉跟平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爱国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就说了出来,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另一番复杂的景象。时间回溯到两个月以前,李爱国像往常一样,驾驶着自己的车辆在外奔波忙碌了一整个上午,然而却一无所获,最终只能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失落,蔫蔫地回到了家中。
“怎么今天又没接到什么活儿啊?”看到李爱国垂头丧气地回来,在家中等待的邹兰花立刻投去关切的目光,开口问道。
“嗯……”李爱国心情沉重地回应了邹兰花的询问,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和沮丧。
“没接到活儿就没接到呗,你也用不着太过心急上火。这段时间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一下,先在家里安心休息休息。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客户主动找上门来,请你帮忙拉水呢。”邹兰花温柔地看了一眼李爱国,注意到他嘴角因为上火而冒出的水泡,轻声安慰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但现在这拉水的活儿己经是越来越难干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近这两年来,突然之间就冒出了大量的拉水车辆,竞争变得异常激烈。眼看着市场上的活儿都己经所剩无几,可还是有不少人执迷不悟地继续购买拉水车,加入到这场无休止的竞争中。”李爱国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语气中充满了对现状的无奈和忧虑。
就在这两人还在为没活干而苦恼之时,门外便是响起了敲门声“噔噔噔,噔噔噔”。
“谁啊?”听到有人在敲门,邹兰花便是起身向门口走去,并开口询问道。
“小李在家么?”就在门外之人刚刚问出此话,邹兰花便是己经将门打开,一眼便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马师傅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了。”在看清楚来人以后,邹兰花便是笑脸相迎的对着屋外站着的一名年龄大约在西十五六的男子说道。
“哦,我这也是刚从格尔木回来,想着很久没见到你和小李了,所以今天抽空便是过来看看,聊聊天。”那名被邹兰花称为马师傅的男子望着邹兰花说道。
就在邹兰花跟来人进行交谈的时候,李爱国也是来到了他们身旁,在看了一眼来人以后,便是高兴的说道:“是马师傅啊,快快快,快进来坐。”
将马师傅请进屋里以后,李爱国便是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就在他刚一落座,对面的那师傅便是开口说道:“小李啊,最近的活不好拉吧?”
对于马师傅此时别有用意的一句问话,李爱国并没有完全的听明白,只是下意识的便是回答道:“就是,现在市面上有太多的送水车了,我之前的一些老客户也都不怎么找我拉活了。”
听到李爱国的回答以后,马师傅便是会心一笑,随即便是说道:“今天找你来,就是给你找活的,我现在不是在格尔木给矿山上送水么,现在那边还缺人,你有没有想法跟我一起过去拉活啊?”
一听到有活干,李爱国心头先是一喜,但是下一秒他便是冷静了下来,因为在他们这个群体中,大家都是知道格尔木的矿山情况,之所以大家宁愿在西宁苦等活计,也不会主动去往那里谋生,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里的气候不是很好。
但就在李爱国还在犹豫之时,一旁的邹兰花确是在这个档口说了一句话:“既然马师傅说那里缺人,那你就先过去看看呗,省得你现在整天在这里因为拉不到货而魂不守舍的。”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李爱国,在听到了邹兰花的建议以后便是心里一横,随即便是跟马师傅表态道:“那好,那我就先去那边看看,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就去那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