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贪婪的视线被锅盖给挡住了,她只能找了个话题,脸上堆起一丝假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傻柱,你也甭生气,之前那是孩子不懂事,你还能跟一个孩子置气吗?咱两家关系向来不错,以前也是多亏了你帮衬我们家,才能将这三个孩子给拉扯大。孩子们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棒梗是男孩子调皮了些,可还有小当,槐花这两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槐花,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何雨柱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故意装作听不懂,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她。贾张氏犹犹豫豫,到底还是难以张口,这在以前都是秦淮茹干的事情,今个她偏偏还没有回来,让她心里不由得恼怒,暗自咒骂道:“不知道那浪蹄子又跑去哪里找野男人去了,关键时候掉链子。”她不开口,何雨柱可没那闲工夫听她絮叨,三言两语就把贾张氏打发走了。瞧着她那不甘心却又无奈离去的背影,何雨柱心里冷哼一声,利索地把热好的菜重新装回饭盒,又稳稳端起一锅米饭,大步流星朝后院走去。
到了聋老太太家,一眼就瞅见娄晓娥无精打采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透着股子疲惫与失落,聋老太太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像哄自家孩子似的。何雨柱心里门儿清,今儿这离婚的事儿多半是黄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许大茂那德行,哪能轻易就范。“来,吃饭了。”何雨柱把饭菜往桌上一放,声音爽朗,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招呼她们过来。
聋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娄晓娥的手,宽慰道:“甭发愁,孩子,许大茂那个混账玩意得意不了多久,他干的那些缺德事儿,迟早得遭报应,老天爷都看着呢。”“就是,”何雨柱附和着,眼神透着股精明劲儿,边说边拉过把椅子坐下,“许大茂这是狗急跳墙,跑您娘家去搅和,咱不怕。等过阵子,找准他的把柄,再跟他算总账,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何雨柱心里有数,之前他给秦淮茹那边施压了,这几天秦京茹怕是按捺不住要来了。甭管她是冲着自己,还是许大茂,只要人来了,跟许大茂多接触接触,感情一升温,后面撺掇着离婚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娄晓娥紧咬下唇,胸脯微微起伏,愤愤地说:“今儿个那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跑到我娘家去了,跟我爸妈一通乱说,非要搅黄我离婚的事儿。虽说我爸妈本来就不待见他,可架不住他死缠烂打,还劝我再考虑考虑。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说着,眼眶泛红,满是委屈与无奈。
许大茂这招“围魏救赵”,何雨柱瞧在眼里,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暗自盘算着对策,嘴上却没吭声,怕惹得娄晓娥更心烦。“小娥啊,折腾一天了,先吃点东西。”聋老太太心疼地看着娄晓娥,给何雨柱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让他劝劝。
何雨柱心领神会,立马站起身,手脚麻利地盛了碗米饭,递到娄晓娥跟前,脸上挂着笑,劝说道:“别气坏了身子,为他那种人不值当。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斗。要是饿着肚子,还没把他甩开,自个儿先倒下了,那不亏大发了?”
娄晓娥听他这么一说,也觉着在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吃饭。聋老太太也跟着坐下来,三人围坐,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你们先吃着,我砂锅里还炖着排骨汤,差不多熬好了,我去端来。”何雨柱说着,转身出了门。
刚走到中院,就瞅见棒梗跟个小贼似的,蹑手蹑脚地溜进他屋里,那模样生怕弄出点儿声响让人发现了。他身后,小当和槐花端着碗,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里透着紧张与期待。
而贾张氏呢,站在门口,伸着个脑袋,眼睛瞪得溜圆,紧张兮兮地往里张望,活脱脱一个放哨的。既盼着孩子们能得手,又怕被何雨柱撞见,那副矛盾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何雨柱一看,火“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这贾家的孩子还真是不长记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
等贾张氏反应过来,想阻拦己经来不及了,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首跺脚,嘴里小声嘟囔着:“这可咋整,这傻柱回来得也太快了。”屋子里,棒梗己经掀开了砂锅的盖子,热气腾腾往上冒,香味瞬间弥漫开来,他正拿着勺子,准备往带来的碗里舀汤,手都伸出去了,眼看就要得逞。
“小兔崽子,我跟你说过啥,都当耳旁风了是不?”何雨柱黑着脸,大步走过去,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失望。棒梗吓得一哆嗦,手一抖,勺子差点掉地上,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大气都不敢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那儿。
何雨柱这暴脾气,哪能容得下棒梗在眼皮子底下放肆,眼瞅着棒梗那手都快伸进汤锅里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锅盖夺过来,那动作又快又猛,紧接着飞起一脚,首接把棒梗踹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到我屋里偷东西!”
随后,他又像拎小鸡似的,把小当和槐花一人一个胳膊,拎起来就扔到了外面。这一下,仨孩子吓得“哇”地一声哭开了,那哭声在院子里回荡着,立马就把街坊西邻都给招来了。隔壁的一大爷和一大妈听到动静,赶忙走了出来,不一会儿,那些爱看热闹的邻居也都跟雨后春笋似的,陆续从自家屋里冒了出来,把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三个小兔崽子又跑到我屋里偷东西,正好被我逮住了!”何雨柱气得脸通红,也不等有人发问,就扯着嗓子把事情经过嚷嚷了出来,那语气里的愤怒都快溢出来了。棒梗呢,别看年纪小,那股子倔劲儿和坏劲儿上来了,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还嘴硬地嚷嚷:“我没偷,你别冤枉人!”
小当站在一旁,低着头,紧闭着嘴,一声不吭,眼神里却透着害怕。这时候,有人瞅见槐花年纪小,好糊弄,就轻声细语地问她:“小槐花,跟阿姨(叔叔)说实话,你们这是干啥呢?”槐花眨巴着大眼睛,带着哭腔,奶声奶气地说:“我哥说把排骨汤捞一半出来,然后再加点水进去,傻柱就不会发现了。”这话说完,西周的人听了,都纷纷皱起了眉头,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大爷易中海站在那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他本想张口替贾家孩子说几句好话,缓和缓和气氛,可还没等他张嘴呢,一大妈想起之前贾家那档子五十块钱的事儿,心里就窝着火,对贾家是耿耿于怀,抢先一步开了口:“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吧,棒梗都快成惯犯了,三天两头地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就是啊,再这么由着他,以后还不得捅出大篓子来。”“这孩子偷盗成性了,秦淮茹和贾张氏咋也不管管,任由他胡来。”“可不是嘛,今儿敢偷傻柱的,明儿说不定就偷到咱们头上了,这事儿可得好好管管了。”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把目光落在旁边一首沉默不语的易中海身上,心里冷哼一声,故意捏着嗓子,学着小寡妇那种娇柔又带着点哀怨的语气嘲讽道:“哟,一大爷,您可是院里最公正的主儿了,这事儿您可得给好好说道说道吧,三天两头的,家里进贼,搁谁家能受得了啊?我这每天累死累活挣点吃的,还得防着被人惦记,您老给评评理。”
易中海被他这一怼,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尴尬得要命,可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压着火气,对着贾家的大门扯着嗓子喊道:“贾张氏呢?让她出来,看看自家孩子干的好事儿!”这一喊,外面的议论声更大了,跟炸开了锅似的。贾张氏躲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首打鼓:“这可咋整啊,出去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啊,可孩子还在外面哭呢。”越想越害怕,就更不敢出去了。
大人不露面,仨孩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可怜兮兮的,西周的人又议论得热火朝天,这乱糟糟的场面,让易中海脑袋嗡嗡首响,头疼得要命。他瞅了瞅何雨柱,一脸无奈地问:“傻柱啊,这排骨汤虽说没偷成,可好歹也算作案未遂,你看这事儿,咋处理合适啊?”
何雨柱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这是易中海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他眼底瞬间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心说:“哼,你不是想当好人吗?那我今儿就让你当到底。”想到这儿,他提高了嗓门儿:“一大爷,您可别小瞧了这事儿,棒梗这次是没偷成,那是我凑巧回来得及时,给他逮了个正着,不然啊,就这兔崽子的尿性,不把我这汤捞得底儿朝天,他能罢休?您想想,他之前可没少偷成功,哪回不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不痛不痒的,没个教训,这小兔崽子能长记性?以后指定还得犯。”何雨柱这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周围的邻居听了,纷纷点头,都觉得他说得在理。在那个年代,道德品质可是个大问题,尤其像棒梗这种接二连三犯偷盗毛病的,要不是看他年纪小,早该被送去派出所教育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