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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鲸的尾鳍扫过防弹玻璃时，我后腰的珐琅熔炉突然开始发烫。陆沉舟染着雪松香的臂弯将我按在珊瑚礁投影上，氧气面罩被他扯断的瞬间，我看见三百条变异鲨鱼正撕咬着程砚的电磁斧。
"呼吸频率超过危险值！"苏棠的警告混着电流声刺入耳膜，"他们往循环系统注入了双生釉料！"
陆沉舟的婚戒突然灼烧我的锁骨，他在我唇间渡来的氧气带着铁锈味。我们相贴的胸膛间浮现金色数据流——水族馆穹顶的星月图腾正与珐琅熔炉形成共振，那些游弋的虎鲸瞳孔里全刻着【基因提取中】。
"哥哥还是这么浪漫。"顾景昀的本体从巨型章鱼触须里渗出，陨石材质的领针正在吸收水压，"特意选了我们的初遇之地当葬身..."
我反手将星月残片扎进章鱼吸盘，荧蓝血液在海水里绽成母亲实验室的立体投影。陆沉舟突然咬破我的舌尖，混着纳米机器人的血珠在水流中绘出加密声纹："虹膜验证需要濒死状态。"
三十条变异电鳗突然包围我们，它们的放电频率与我的脊椎裂变同步。苏棠的粒子匕首穿透通讯器："小星星的心跳在催化釉料变异！"
"那就...让催化剂更猛烈些..."陆沉舟染着釉火的唇碾过我被水压划破的脖颈，指尖的新月疤痕突然刺入我后腰。相触的瞬间，整个水族馆的照明系统爆裂，母亲的全息影像从虎鲸群中升起。
"晚星，当你在窒息中看到这段影像..."二十年前的宋清欢正将注射器刺入孕肚，实验室水箱里漂浮着星月罗盘的胚胎模型，"...说明你们终于找到了对抗晟世的终极武器。"
顾景昀的腕表突然射出道激光，陆沉舟抱着我翻身躲进沉船残骸。变异章鱼的墨汁染黑海水时，我尝到他唇间暴涨的雪松香——那竟是浓缩氧气在唾液里形成的量子胶囊。
"虹膜锁在沉船底层..."他染血的指尖划过我痉挛的腰线，婚戒在黑暗中烙出新月的荧光纹路，"需要同步达到窒息临界点..."
三条变异虎鲸撞碎沉船甲板，我扯开陆沉舟的潜水服，将他心口的齿轮印记按在自己锁骨。当我们的心跳在水压中重叠成尖锐的蜂鸣，水族馆穹顶突然降下婴儿恒温箱的全息投影。
"母亲用我的子宫培养双生釉料..."我在陆沉舟渡来的氧气里颤抖，"...所以我的眼泪才是..."
"净化媒介。"他突然将我推向虎鲸张开的巨口，腰间的星月残片与鲸牙碰撞出电磁火花，"哭出来，林晚星！"
顾景昀的冷笑震碎三个氧气瓶："真是感人，但你们..."他操控的章鱼触须突然刺穿陆沉舟小腿，"...马上就要变成釉料..."
濒临窒息的刹那，我抓住陆沉舟染血的发丝深深吻下。混合着雪松香与铁锈味的泪水涌出眼眶，在漆黑海水中凝结成发光的星月链珠。
当第一颗泪珠触及虎鲸瞳孔，母亲的全息影像突然实体化。她指尖的星月罗盘吸收着泪珠能量，将整座水族馆的海水转化成荧蓝色量子云。顾景昀的本体在强光中扭曲："不可能！这些釉料明明..."
"早就被母亲改造过。"我含着泪咬破陆沉舟的喉结，交融的血液唤醒他脊椎深处的鲛人基因，"她真正的遗产是..."
数百条虎鲸突然调转方向，它们的声波攻击汇聚成我心跳的频率。陆沉舟后背浮现发光鱼鳍纹路，搂着我冲破水幕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玻璃炸裂声。
"是跨越物种的基因共鸣！"程砚的电磁斧劈开最后一道防弹玻璃，"小星星的声带在控制海洋生物！"
当我们跌入无水区时，陆沉舟的雪松香突然裹住我的全身。他染着釉火的唇碾过我被水泡皱的指尖，将最后半口氧气渡入我灼痛的肺叶："现在，解开虹膜锁..."
相触的额头渗出量子荧光，沉船底部的基因锁正在读取我们重叠的瞳孔纹路。顾景昀的惨叫混着虎鲸长鸣传来，我看见他陨石材质的身体正在海水里溶解成星月图腾。
"母亲用二十年计算这个瞬间..."我抚摸着陆沉舟新生出的鱼鳃纹身，"...就为了让我们..."
"在窒息中学会呼吸。"他染血的婚戒扣住我的后颈，我们在倾斜的穹顶下接吻。身后是万千发光的海洋生物，身前是母亲全息影像最后的微笑。
当虹膜锁完全开启时，我发现陆沉舟的睫毛上凝着颗泪珠形状的量子胶囊，里面封存着我们濒死时刻的心跳协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