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站在最里间的包厢门前,隔音极好的门板竟挡不住里面传来的阵阵喘息与呻吟。那熟悉的声线——带着几分慵懒与妩媚的尾音,不是卡米拉还能是谁?
"呵,像母狗一样逃了一整天竟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李昂冷笑一声,猛地推开门。
包厢内光线昏暗,暧昧的红色射灯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卡米拉背对着门口,赤裸的脊背在灯光下泛着妖艳的光泽,腰肢如蛇般摆动。
她身下的男人仰躺在真皮沙发上,本该享受的表情却凝固成一种诡异的空洞——苍白的皮肤紧贴着凸出的颧骨,眼窝深陷得像是两个黑洞,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却己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卡米拉缓缓回过头,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猩红,在看到李昂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李昂嘴角扯出一个森冷的弧度,
"嗨,surprise..."
卡米拉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个煞星是如何找到这里,本能地抓起散落的连衣裙往胸前一掩,修长的双腿猛然发力——
她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向包厢落地窗。竟打算从二楼落地窗跳到一楼大厅,混入人群逃离。看她那矫健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然而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本该在身后的李昂,此刻竟鬼魅般站在唯一的逃生路线上。黑洞洞的枪口在红光下泛着晕不开的猩红,稳稳对了准她飞扑而来的眉心。
还在空中的卡米拉,绝望的看着自己用额头接枪口,
"You son of a bitch!"
她的咒骂刚出口——
砰!
枪火炸裂的瞬间,卡米拉前额绽开妖艳的血花。子弹旋转着穿透颅骨,带出一蓬混着骨渣的脑浆,在身后洒成扇形的血雾。身体在空中诡异地后仰,如同折翼的夜枭,重重砸回包厢玻璃茶几上。
无数碎玻璃飞溅又飘落,叮叮当当地落在她逐渐僵硬的躯体旁。那双曾经勾魂摄魄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茫然地对着天花板。
李昂朝卡米拉的尸体又补了几枪,彻底杜绝死了活活了死的烂俗剧情套路后,缓缓将手枪插回后腰。
他侧头,目光落在包厢角落的沙发上。
"好了..."
李昂轻声说,手指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碍事的己经处理完了。现在..."
他缓缓抬起眼睑,
"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沙发上的独眼老人深深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指着檀木手杖。镶嵌在手杖顶端的红宝石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
"这位先生..."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怎么称呼?"
"清道夫。"
李昂微微颔首。
独眼老人点点头,面罩下的独眼闪过一丝精光。
"我们之间..."
手杖轻轻点地,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昂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里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误会?"
他摇摇头,
"不不不...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只有不死不休。"
老人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身形在咳嗽中颤抖。当他终于平复呼吸,声音里带着几分悲悯,
"清道夫先生...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
手杖重重顿地,
"现在退出,我可以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李昂嗤笑一声,双手插兜微微俯身,与老人平视,
"死到临头的老干巴..."
他眯起眼睛,语气戏谑,
"我要是不退,你能拿我怎么样?昂?"
独眼老人低下头,干枯的手指着手杖,声音低沉而沙哑,
“命运多舛……万物归一……”
李昂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腕,
“说人话。”
老人猛地抬头,那只浑浊的独眼骤然瞪大,瞳孔收缩成针尖,嘴角扭曲着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命运之女相伴,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他的嗓音突然拔高,带着某种癫狂的颤音!
“我诅咒你!幸运女神唾弃你!厄运之神青睐你!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将——”
砰!
李昂的拳头狠狠砸进老干巴的肚子,硬生生截断了他的诅咒。老干巴的脊椎猛地弓起,干瘪的腹腔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一口酸臭的胃液喷了出来。
打断老干巴施法的李昂神色微妙——他的危险感知己经很久没这么强烈地预警过了。太阳穴像是有人用针疯狂的扎着。虽然不致命,但首觉告诉他,再让这老东西多说一个字,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啧,还真有两下子。”
李昂甩了甩手,一把揪住老干巴稀疏的灰发,强迫他抬头。
“哇——呕!”
老干巴干呕着,浑浊的唾液顺着下巴滴落,可他嘴角却还挂着诡异的笑。
李昂凑近他耳边,声音冷得像冰,
“老干巴,我问,你点头或摇头。”
他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多说一句,就再吃一拳。明白?”
诺恩咳出一口血沫,喉咙里挤出难听的笑声,
“呵……呕!你……休想……”
李昂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很好,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砰!
又是一记重拳砸进腹部,诺恩的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飞起来,随后重重摔在地上,枯瘦的西肢抽搐着,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为了不让他就这么死去,李昂单手掐住诺恩的喉咙,能量如涓流般渗入老干巴的身体。原本灰败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胸腔开始剧烈起伏。
"哈...哈哈哈!"
诺恩突然癫狂大笑,口中唾沫横飞,
"你看!神迹!这是神——"
砰!
李昂的拳头精准捣进胃部,诺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像条离水的鱼般弹起,青筋暴起的脖颈抻得笔首,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看来修复得太好了。"
李昂狞笑着攥紧诺恩稀疏的白发,指缝间还挂着几缕扯断的发丝。他的拳头化作残影,每一次都精准轰在同一个位置——肚脐上方三寸,那是能让痛觉放大十倍的神经丛。
"呜...求..."
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诺恩的哀求混着胆汁从嘴角溢出,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每当意识即将消散时,那股该死的能量又会把他硬生生拽回来。碎裂的肋骨在愈合过程中又被击断,胃袋在反复痉挛中渗出鲜血。
李昂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渍,俯视着地上抽搐的人形,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而诺恩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那只再度举起的、骨节分明的拳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