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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你再摆这张冰块脸，我的葱花饼就要结冰了！"
云酥踮脚戳了戳冷面剑仙的肩膀，铁锅里的蛋液正滋滋冒油，金黄的饼皮边缘泛起焦脆的波浪。
她腰间挂着的因果簿残页突然发烫，上周用"姻缘红线换葱花"赊账的嫦娥仙子，正捏着帕子在摊位前徘徊。
花解语指尖拂过剑柄，眼尾余光扫过排队的神仙。
东华帝君捧着保温杯，青丘小狐狸们举着"酥酥饼业"的锦旗。
最离谱的是托塔李天王居然用宝塔当餐盘，每层都码着不同馅料的饼。"今日第三百单。"
他声音冷得像广寒宫的冰棱，却在云酥往他碗里多塞了块糖渍蟠桃时，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沿。
"客官要点什么？"
云酥擦着汗笑出小梨涡，铁锅突然剧烈震动，锅底窜出的不是火苗，而是泛着金光的法则碎片。
她眼疾手快撒了把切碎的悟道青莲，碎叶落入锅中瞬间化作金色纹路，和蛋液融为一体。
排在队尾的月老突然惊呼："我的姻缘线怎么在冒葱花味？"
花解语的扇子"啪"地展开，扇面上的《周易》八卦图泛起微光。
他盯着云酥翻动饼皮的黄金锅铲，那是用不周山残石锻造的神器，此刻正被当成普通厨具使唤。
"法则共鸣。"
他简短提醒，袖口处露出半截红绳，正是今早被云酥拿去捆葱花的姻缘线。
"怕什么！"云酥吹了吹滚烫的饼皮，随手抛向空中。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饼皮在空中展开成巨大的太极图，飞溅的油星化作点点荧光，落在围观神仙的衣襟上，竟让二郎神多出第三只笑出褶子的眼睛。
"这叫【乾坤八卦葱花饼】，咬一口包治悟道瓶颈！"
她叉腰大笑，没注意到花解语耳坠轻轻晃动，指尖将碎掉的扇骨碾成粉末。
突然，南天门前传来金钲巨响。
九道霞光劈裂云层，王母娘娘手持昆仑剑，发间的瑶池玉簪碎成齑粉。
"云酥！你竟敢用混沌法则当油盐。"
她的怒吼戛然而止，因为云酥正往她嘴里塞了块刚出锅的饼，滚烫的面皮裹着法则碎片，在舌尖绽开星河般的光芒。
花解语的剑己经出鞘三寸，却见王母突然闭上眼，剑穗上的珍珠簌簌掉落。
"这味道...竟和盘古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清气相似..."
她喃喃自语，昆仑剑"当啷"落地，惊起一片祥云。
云酥趁机往她腰间挂了个VIP金卡："娘娘下次带蟠桃来换啊！"
因果簿残页突然剧烈燃烧，云酥掏出怀里的糖核嫩芽，发现嫩芽尖端竟长出了细小的法则纹路。
花解语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冰凉的指尖按在她脉搏上："有黑影混在食客里。"
他扇面一转，八卦图映出后厨角落，那里站着个身披黑袍的人，手中托着的竟是本该碎裂的鸿蒙鼎残片。
"买饼还是打架？"云酥抄起锅铲，法则碎片在她发间凝结成金色发饰。
黑袍人突然掀开兜帽，露出额间的轮回眼："吾闻万界摆摊者能逆天命，特来求购..."
他话未说完，云酥己经把一张葱花饼拍在他脸上："先结账！赊账免谈！"
花解语的剑擦着云酥耳畔出鞘，剑气劈开黑袍人时，对方化作万千黑色蝴蝶，每只翅膀上都映着不同的时空碎片。
云酥注意到其中一只蝴蝶停在糖核嫩芽上，嫩芽瞬间长出一片墨色叶子。
她悄悄将叶子揉进新和好的面团里，抬头正对上花解语微蹙的眉。
"下次用乾坤圈当煎锅时..."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块温润的玉石，正是今早被云酥拿去压面的女娲补天石。
"至少先打个招呼。"
云酥吐了吐舌头，突然瞥见远处天边翻涌的紫霞。
那是玉皇大帝的銮驾正急速赶来，车顶的琉璃灯碎了一地，显然是赶路太急。
"糟了，忘给玉帝留香辣牛肉味的饼！"
她手忙脚乱地翻动铁锅，法则碎片突然组成"快逃"二字。
花解语己经拎起她的后衣领，剑光劈开虚空的刹那，云酥看见王母正举着吃剩的饼皮，追着玉帝喊："给我留最后一口！"
时空裂缝闭合前的最后一刻，云酥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作响。
她盯着花解语腰间挂着的仙玉钱袋，咽了咽口水："打完这架...能先去吃碗螺蛳粉吗？"
剑光猛地一顿，花解语的指尖又开始捏紧扇骨，这次却从袖中甩出包得方方正正的酸笋，显然是早就备好了的。
黑袍人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摆摊者，果然是天道最有趣的漏洞..."
话音未落，云酥己经把加了双倍辣油的螺蛳粉汤泼了过去，辣得满天蝴蝶都打起了喷嚏。
花解语的剑精准刺穿对方残影，却在剑柄上发现了半块没吃完的葱花饼。
饼皮上的法则纹路，竟和他袖中那截姻缘线完美契合。
远处的南天门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嗝声，神仙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纷纷给云酥的摊位打出五星好评。
云酥擦着汗坐下，突然发现因果簿残页上多了行字："今日功德值：+9999，罪孽值：-666（气晕王母三次）"。
她正想吐槽，花解语忽然递来块擦汗的帕子，帕角绣着朵正在煎锅里翻涌的葱花。
"下一站去哪？"
他收剑入鞘，扇面上的八卦图还沾着螺蛳粉的红油。
云酥咬了口冷掉的葱花饼，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暮色。
那是不周山方向传来的法则波动，像极了铁锅烧糊时的青烟。"去不周山摆夜市吧！"
她眼睛发亮，"听说那里的法则碎片能当孜然粉用！"
花解语无声地叹了口气，却在展开扇子时，用灵力帮云酥把铁锅擦得锃亮。
远处的月老举着姻缘簿狂奔而来："云酥！快帮我看看，为什么凡人的姻缘线都变成葱花形状了？"
云酥挑眉一笑，往锅里倒了勺新炼的法则香油："这叫【情比金坚葱花饼】，买一送一，还附赠脱单符哦！"
就在这时，整片星空突然剧烈震颤。
云酥怀中的糖核嫩芽破土而出，藤蔓上结出的竟不是果实，而是一口正在冒热气的铁锅。
花解语的扇子"咔"地碎成两半，他看着藤蔓缠绕在云酥手腕上，形成的纹路竟和传说中的创世神纹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万界摆摊系统2.0版本。"
机械音在云酥脑海中响起，却被她随手扔进了螺蛳粉汤里。
她捞起锅铲，对着目瞪口呆的神仙们大喊："第二锅葱花饼出锅！先到先得，卖完就去不周山炸串！"
花解语默默捡起扇子残骸，指尖抚过藤蔓上的法则纹路。
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昆仑山巅，曾见过同样的纹路出现在一颗流星上。
那颗流星后来坠落在云酥的灶台前，变成了她最宝贝的铁锅。
黑袍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阴影里，却这次手里多了个排队号码牌。
云酥扔给他一张菜单，上面新添了"混沌法则麻辣烫"和"因果轮回关东煮"。
花解语站在她身后，剑光在暮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挡在摊位之外。
"喂，冰块脸。"
云酥忽然回头，锅里的法则碎片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等攒够了仙玉，我们去买个会自动揉面的灵宝好不好？"
花解语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个小玉匣，里面躺着颗闪烁着柔光的星辰。
那是他用七百年修为凝炼的星辰砂，专门用来给云酥的铁锅抛光。
南天门前的功德碑突然发出耀眼光芒，云酥的名字从"微末散修"首接跃升至"天道漏洞级存在"。
正在打盹的太上老君猛地惊醒，看着丹炉里突然长出的葱花苗。
颤抖着掏出记账本："又多了笔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这丫头，莫不是要把天道当葱花炒了？"
云酥浑然不知这些，她正忙着给赤脚大仙的饼里多加辣椒。
花解语站在她身侧，看似冷着脸扫视西周，实则用灵力悄悄替她挡住了所有溅起的油星。
远处的天河泛起涟漪，倒映出两个忙碌的身影。
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个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当最后一块葱花饼卖出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金色的雨。
云酥张开嘴接住一滴，发现竟是糖化的法则碎片，甜得像花解语偷偷塞给她的桂花糖。
她转头想分享这个发现，却见花解语正望着漫天金光出神，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极了她煎蛋时不小心洒出的星光。
"喂，看什么呢？"
她用沾着面粉的手戳了戳他的脸。
花解语猛地回神，却在云酥收回手时，轻轻抓住了她的指尖。
"没什么。"他别过脸，声音轻得像蒲公英。
"只是觉得...这样的烟火气，比天道法则有趣多了。"
云酥愣了愣，忽然爆发出大笑。
她甩开他的手，蹦跳着去收拾铁锅："冰块脸居然会说情话！明天必须给你出个【铁树开花葱花饼】！"
花解语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又迅速抿成一条首线。
就在这时，不周山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
云酥猛地抬头，看见紫色的法则风暴中，隐约有个巨大的身影正在挥舞铁锅。
花解语己经握剑在手，却听见云酥兴奋的喊声："是同行！走走走，去抢摊位！"
说着就拽着他跳进了时空裂缝，留下满地狼藉的菜单和半凉的螺蛳粉。
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捡起那张菜单。
在"摊主寄语"一栏，云酥用油条蘸着芝麻酱写了句话："天道算个葱？不如煎饼卷大葱！"
他看着这句话，突然发出沙哑的笑声，消失在漫天星斗中。
而在他消失的地方，一朵金色的葱花正在生根发芽，花瓣上流转着不属于任何时空的法则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