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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姜石更惨，他到了镇上连城门往哪边开都得找好久。
有客人来买东西，他紧张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面对大娘们讨价还价，毫无还手之力，去一趟不说挣钱，不亏钱就是好的了。
去过一趟之后，下去说什么他都不敢再去，还是种地踏实。
因为要卖鱼，怕去晚了没人买，姜奶奶拿出五文钱交给小儿子，“你带着姜暖坐牛车去镇上，剩余的钱给她买点吃的喝的。”
姜禾正要接过那五文钱呢，没想到娘把三文钱拿给女儿，剩下两文钱递给他。
“这三文钱还是让暖宝自个收着吧，我不放心你！”姜奶奶想起这个小儿子可是有前科的人，有点后悔让孙女跟他去。
“老三，你这次去镇上是卖东西去的，卖完就首接回来，千万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要不然，你就等着腿被我打断吧。”
眼看着爹发话了，姜禾紧了紧菊花，想起了某些不美好的事情，哭丧着脸，“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去不该去的地方。”
姜暖看着爹爹咬紧了牙说这句话，看来他在家里没啥信誉可言。
姜禾带着闺女上了牛车，驾车的老头见是老熟人，打了招呼悄悄收了他一文钱。
一起上车的有的收一文，有的带东西比较多占了位置的要加收一文钱。
姜暖再蠢也知道爹爹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看他把剩下一文钱藏起来就知道了。
当着女儿的面藏私房钱，姜禾把闺女抱在怀里，免得车不稳旁边的人压到她。
“闺女，等到了镇上爹爹买肉包子给你吃，你可千万不要跟家里讲，我们坐牛车只花了一文钱。”
姜暖也同样小声回应他，“知道了爹爹，这是我们的秘密。”
姜禾被她神秘兮兮的语气逗乐，笑得开怀，“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有那认识他的人取笑，“姜禾，你怎么不带小子出门啊，带闺女去不是浪费坐车钱吗？”
这个时代的人骨子里重男轻女习以为常，小女孩是没资格坐牛车的，家里宠爱的小子偶尔才有机会去镇上开开眼界。
姜禾胡子来，反驳饭“我就爱闺女，不稀罕臭小子！”
姜暖耳朵被他捂得紧紧的。
有那妇人知趣的说，“你家闺女长得好看，要是我家的也长这样，别说去镇上了，去县城我都乐意带着。”
众人把目光放在姜暖身上，越来越觉得稀奇，眼前的小姑娘十里八乡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粉嫩的皮肤，根本不像个乡下人。
“姜禾，要不是你家女儿鼻子长得像你，我都要怀疑这是你从哪里偷的小孩了。”
有那见过小陈氏的说，“眼睛长得像她娘，这小娃娃，真会长，专挑父母好看的地方长。”
姜禾鼻梁高，眼睛却实单眼皮，身高一米七多，或许是不经常下地的原因，皮肤比身边的人较白些。
小陈氏恰恰相反，塌鼻子，微胖，浑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那双杏眼了，
姜暖鼻梁高，大双眼皮，一看就是美人胚子，五官更是比父母精致数百倍。
这小女孩是真的好看，周围的人没忍住夸赞起来。
姜暖感受到爹爹的手松开了，他还挺细心的。
听清楚周围人在说些什么，姜暖耳朵通红，她们夸人是火辣辣的什么菩萨身边的童女啊都讲得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禾带着闺女左转右绕到一个市场里面，这里很多人将东西摆在地上售卖。
有狐狸毛皮，有野物，各种不常见的药材摆得琳琅满目。
姜禾摆出来的鱼和母鸡蛋根本不显眼。
这个地方是富人经常来逛的市场，姜禾一开始就心中有了主意，先在这里卖，卖不完再想办法。
前面大旱三年之后，别说鱼了，水都干旱完了，这几年才慢慢缓和过来，这时候活蹦乱跳的鱼也是稀罕物来的。
姜暖静静地在一旁摊子后面坐着，只见爹爹不像旁边摊位那样吆喝，目光炯炯的看着路人。
正当她怀疑东西能不能卖出去的时候。
姜禾出声了，“十五文钱一条鱼，任挑任选，先到先得，走过路过的都来瞧一瞧看一看。”
路过的人先是看了一下那鱼，见活蹦乱跳甚是喜人，停了下来，十五文一条除非选那大条的有便宜可占，小条的偏贵了。
有那心动的首接说，“我要那一条！”
终于开张了，姜禾把从家里带来的刀拿出来手起刀落把鱼处理好给客人。
这个要一条，那个要一条，小摊位被人围起来了，姜禾有点急，这鱼太好卖了，杀都杀不赢。
姜暖负责在一旁数钱，有那逗小孩的故意多给了一文钱给她。
“叔叔，钱是十五文，你给多了。”姜暖数了两遍将多余的一文钱还了回去。
姜禾心疼的首抽抽，“傻闺女，人家多给了，你收起来不就好了，又还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教育女儿。
对着客人们憨笑，“我们都是庄稼人来的，老实，我家闺女就随了我啊，多一文钱都不占别人的便宜。”
大家听这话觉得有道理，对父女二人更有好感了，你一条我一条就将鱼卖出去了一半。
剩下的，没人再开口，鱼的个头小，买了划不来，同样的价钱，看着你买大的，让我买小的就不乐意了。
见他杀鱼没那么快，还得等好一会，她们逗起小女孩来，将铜钱交给她数。
姜暖一开始有点生疏，后面越数越快，这钱数起来好有成就感。
有个管事的看了半天，心生逗弄之心，递过去一块碎银子。
姜暖看着手里的碎银子，脑子短路了，她还真不知道这一小块碎银子等于多少铜钱。
皱着脸苦巴巴的对客人说，“你等我一下，我去问一下我爹爹。”
中年大叔见自己为难住了小姑娘，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这才看到桶里的鱼，好生鲜活。
酒楼里的鱼送过来不说半死不活，也是没什么活力的。
姜禾那边忙得差不多了，用牙咬了一下银子，确定是真的，这才喜笑颜开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