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外的石阶己被鲜血浸透。
十二影卫与游丝门的厮杀,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死不休的死局。青刃的长剑贯穿最后一名游丝门杀手的咽喉时,自己的左肩也被弯刀劈开森森白骨。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拄着剑单膝跪地,吐出一口混着毒血的黑水。
“还活着的……报数!”
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三、七、九……”
十二影卫,只剩五人站立。青刃强忍着泪水没有夺眶。
不远处,徐冉的剑钉在树干上,剑穗己被血染透。他捂着肋间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渗出紫黑色的血。那是游丝门特制的“阎罗笑”,中毒者会浑身麻痹,最终在窒息中死去,偏偏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阿全的情况更糟。他的整条右臂己经乌黑发胀,毒素顺着经脉向心口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搅动。
“进寺……”徐冉哑着嗓子道,“锦若……不能有事……”
玄明大师亲自带人将他们抬入禅房。武僧们手脚麻利地撕开染血的衣衫,用银针封住几人心脉大穴。
“是阎罗笑和七步断肠混毒。”玄明大师查验伤口后,眉头紧锁,“老衲只能以金针渡穴暂缓毒性,要解毒需得再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阿武急问。
大师沉默片刻:“与你们同行的那位姑娘,是南邬皇室?”玄明大师没有回答阿武的问题,而是意外的询问起了锦若的身份。
屋内骤然死寂。
徐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溅在僧袍上。他死死抓住玄明大师的手腕:“别告诉.....锦若......”
话音未落,禅房门被猛地推开。
锦若苍白着脸站在门口,后颈的紫光将满地血泊映得妖异非常。她手中捧着一只冰玉匣,匣中几瓣粉樱娇艳欲滴,“南邬皇室的避毒丹,可有用?”
“离开那天,舅舅悄悄塞在大氅里的.....”她声音发抖。
玄明大师接过锦若手中递来的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气味,随即将药瓶递给旁边随侍的小沙弥,“去药师店取两株八重樱,连同这些药一起,小火兼足一个时辰,熬成药膏。”
小沙弥赶紧起身去办,玄明大师抬头望向锦若:“有姑娘这些避毒丹,或许还可尽力一救。”
小沙弥煎药时,锦若跪坐在徐冉榻前。他脸上的“阎罗笑”己经开始发作,嘴角诡异地扬起,可眼神却清醒得可怕。
“你为什么.....”锦若用帕子擦去他额头的冷汗,“你的轻功可以跑的掉的。”
徐冉无法说话,只能定定的看着锦若。那句话在他心里重复了无数遍,但是始终无法说出口,“没有你在身旁,我跑掉又有什么用呢。”
窗外,玄明大师正在超度战死的影卫。往生咒随风飘进来,混着师太突然的一句:“南邬王室......没想到......”
锦若猛地抬头。
月光透过窗棂,照见师太那肃穆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