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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贺突然嗤笑，将眼镜重重架回鼻梁，金属撞击声格外刺耳，“在破晓首领那种抬手摘星的存在眼里，这些不过是孩童手里的爆竹。”
他踢开脚边碎石，石块滚落深涧的回响迟迟未绝：“所以各国达成密约，既不想撕破面皮，又想争个高下——全球联赛就是台面下的修罗场。
赢了，不仅能在灵气资源争夺上占尽先机，更能让国家在超凡势力中站稳脚跟。”
周贺望着妖皇与洋人缠斗的战场，喉结滚动：“现在明白，那女人为何疯成这样了吧？”
叶辰沉吟片刻后抬眼：“所以这全球联赛，到底图个什么？”周贺单手插兜，靴底碾过满地碎石，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他望着远处缠斗的战场，忽然轻笑：“先给你们说说规则——明面上喊着点到为止，实际上每年抬出去的尸体能装满几辆卡车。”
“顶尖强者不能下场。”
周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冷意，“要是让咱们的下界五绝上场，别国再拉出几个同等级的怪物，抬手就能把比赛场轰成第二个炼狱。
去年M国那个操控熔岩的老东西，在预选赛时失手熔了半座岛，现在联合国还在为赔偿扯皮呢。”
宋舟听得目瞪口呆，掌心跃动的火苗都跟着颤了颤：“下界五绝不是最强的吗？怎么还有人能...”
“表面上的最强罢了。”周贺踢飞脚边一块带血的石块，看着它坠入瘴气深处，碎石翻滚时惊起几只荧光毒蝶。
“灵气复苏后，各国都藏着底牌。
R国那三个把式神养在富士山的老怪物，还有E国躲在黑海底下的深海族，谁知道突破SSS级的有多少？”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咱们国家这五位先亮了相，自然就被架在‘五绝’的名头下。
上个月西北分阁截获的密报里，说M国正在用活人祭炼‘星界之门’，想把他们的‘裁决者’送过上界...”
他忽然指向妖皇与洋人缠斗的方向，那里正炸开一团刺目血光：
“知道为什么滇南雾岭突然热闹起来？因为千魂草这种能重塑肉身的至宝，很可能成为决定联赛胜负的关键。
上一次K国就是靠一株‘回魂参’，让他们的王牌在决赛时强行突破境界，把咱们的东北分阁主打得经脉尽断。”
周贺的语气陡然沉下来，指节敲了敲树干上的咒文刻痕：“所以现在明白，那女人为什么疯成这样了吧？”
老道吧嗒吧嗒猛吸两口烟，烟锅里火星子首冒，突然把烟杆往树桩上一敲，惊得宋舟掌心的火苗蹿高半尺。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小崽子搁这儿说书呢？”
他晃着脑袋，稀疏的山羊胡一翘一翘的，“小周说的倒是不差，就是透着股书斋里的迂腐气。”
周贺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世家子弟的矜持：“道爷觉得哪里说得不对？”
老道嗤笑一声，弯腰从靴筒里摸出半块硬邦邦的饼子，边啃边含糊道：“说得都对，可差了些见血的东西。
也是，你们这群温室里的花儿，哪能知道外头的腥风血雨？”
他突然凑近，烟味混着饼渣喷在周贺脸上：“下界五绝为啥叫‘下界五绝’，不叫‘龙国五绝’？就因为他们手里攥着的，是整个下界的场子！”
老道磕了磕烟锅，火星子溅在腐叶上燃起幽蓝小火。
“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半仙暂且不论，单说破晓首领
——五十岁就突破SSS级门槛摸到半仙境，当年在黑海海底硬抗三位E国深海族长老，血水把整片海都染成了赤红色。”
他突然咧嘴笑出黄牙，“打铁匠更绝，突破那天拎着烧红的铁锤闯进R国富士山，七十二座式神像连底座都被他砸进了岩浆里，现在那山头还冒着硫磺味呢！”
周贺推眼镜的手顿了顿：“御灵阁阁主...不是都好几百岁了吗？”
“老不死的厉害着嘞！”
老道掐灭烟锅，指节敲得树桩咚咚响，“别看人家年纪大，去年在北极冰原跟M国裁决者对峙，随手捏碎的冰棱子都带着sss级灵力。倒是通天道人...”
他忽然眯起眼，山羊胡无风自动，“道爷我跟他同出道门，那老小子突破后嫌门派规矩多，背着拂尘就云游去了。
临走前绕着各国转了一圈，路过E国时随手破了他们的星象塔，在M国议会厅画了个镇邪符，把那群玩咒术的议员吓得三个月不敢出门。”
老道突然用烟杆戳了戳周贺的肩膀，咧嘴笑道：“要说这全球联赛的规矩——25岁以下的毛头小子才能上，每国只能派八个人。”
他吐了个烟圈，“看着是比天骄，实则是拿命换资源。五年一届，上回的头奖可是三条极品灵脉，够养出一窝SS级高手了！”
周贺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明面上是切磋，暗地里各国都在往死里拼。
前年K国那队用禁术废掉咱们两个天才，结果回程路上全被人抹了脖子——谁都知道是东北分阁动的手。”
他踢开脚边带血的石块，“三条灵脉看着，可哪条不是拿尸骨堆出来的？”
叶辰指尖的翡翠扇突然“啪”地展开，扇面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抽动的嘴角：“等等——您是说，只要25岁以下就能参赛？”
老道吧嗒着烟杆点头，草屑从胡子缝里掉下来：“不然呢？难不成让老夫这把老骨头上去跟小年轻蹦跶？”
林楚瑶抚剑的手顿住，宋舟掌心的火苗“噗”地蹿高。
几人目光齐刷刷撞在一起，脑海里同时浮出那个名字——下界第一天骄临江城御灵阁阁主，王天一。
“别想了。”老道突然用烟杆敲了敲叶辰手背，“那小子早被御灵阁总阁和各国使者堵过八回了，每次都拿‘懒得动弹’搪塞。”
他望着天边残存的剑气，忽然嗤笑，“人家十五岁就是半步SS级，哪屑于跟群毛头小子抢灵脉？真要下场，怕是能把联赛打成个人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