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人陷入回忆:
“我的老爸啊,是一个很笨的人。”
“他有时连鞋子都会穿反,睡觉也会忘记关灯,还是一个老好人。”
“村子里不管谁出了什么状况,他都会去帮忙,经常加班,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在工作……”
吴鸣道:“这样啊……”
“可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并不讨厌他?”
博人神情有些落寞:
“嗯……”
“我只是想让他多陪陪我。”
博人垂眸:“我那臭老爸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家人的重要呢……”
“他平等的看待村子中的每一个人。”
“而他给我的爱,就像指缝中流出的一点……”
“你说,家人不是应该比别人更重要吗?”
博人说到这里,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我不期望他有多伟大,我只想,像个正常家庭的孩子那样,让他有很多时间陪伴我!”
“可是……就连我过生日那天,他也没有来参加,甚至妹妹的生日宴,也都被他搞砸。”
“全家开开心心准备吹蜡烛时,蛋糕却掉在了地上……他,只是派出了一个影分身前来而己。”
吴鸣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他没有说什么看看你父亲小时候,连父母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孤独,你比他当时幸福太多了。
——苦难,不是用来对比的。
他看向博人:
“博人啊,有人理解你吗?”
博人摇摇头:“他们都说我是一个矫情的小孩,让我要去理解自己的父亲。”
“我确实也理解父亲的无奈,可我只是,我只是……”
“想让他多陪陪我……”
吴鸣忽然道:
“博人。”
“虽然我没有父母,但我理解你。”
博人猛然抬起了头:
“你,理解我……”
吴鸣笑了笑:“是啊。”
“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有没有分量,但我想告诉你,你没有错。”
“你想要的,只是最基本的陪伴与关怀。”
“就算再多人说你错了,我也会坚定地告诉你——”
“博人,你没有错。”
我没有错……
博人怔怔望着吴鸣,眼中忽然传来一阵酸涩感。
他的眼皮开始挤压眼球,一滴滴豆大的泪水从其中涌出:
“我,没有错么……”
“呜呜——”
多年积压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博人哭得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泪水打湿了被子,他又要忍住不哭得太大声,所以小声抽噎着。
就在这时,吴鸣抱住了他,轻柔道:
“回去之后跟你那臭老爸说说,叫他多陪陪家人,补偿你。”
“要是他问起来,你就说这些都是一个叫‘鸣人’的朋友说的。”
“让他放下那该死的公务,很多事情都不用亲力亲为,好吗?”
博人道:“嗯!”
他己经很久没有在鸣人怀中体验拥抱的感觉了,以前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提出,眼下碰到小时候的鸣人,他依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吴鸣道:“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是什么,似乎从来没有在村子见过你们。”
博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那个……我们是隔壁村前来卖艺的。”
“这样啊……”
过了一会,博人低眉叹了口气:
“在某次考试的时候,我作弊了。”
“我太想得到老爸的认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不配当忍者……”
此时,成年佐助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看了博人一眼,淡淡道:
“早点睡,博人。”
言下之意,你讲的太多了。
再说下去可能要暴露身份。
“哦……”
博人不甘地闭上了嘴。
如果可以,此时此刻太有太多话想要和吴鸣倾诉,那些话加一起来,可以说上一天一夜,还不带重复。
不光是博人,成年佐助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更冷静,需要顾全大局。
吴鸣道:“佑助先生,你也早点睡,我再和博人聊聊。”
佐助叹了口气:
“博人,注意分寸。”
他没有理由去干涉鸣人的生活,此刻他俩都只是身份不明的陌生人,还寄宿在别人的屋檐下。
吴鸣继续和博人谈心:
“博人啊,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作弊吗?”
博人道:“那是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赛,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在场,我不能给我爸丢脸……”
吴鸣追问:“那可不可以不作弊呢?靠你自身的实力打败他们。”
博人抿了抿嘴:“他们都有各自家族传承的绝学,我当时还不会很多东西,所以正常打是打不过的。”
鹿台有影子束缚术,新希更是有开挂般的砂铁,博人却没有螺旋丸。
“那你为什么没有呢?你的父亲没有教你吗?”
“他太忙了,没有时间……”
吴鸣笑着道:
“你看吧,这其实是他的错。”
“他没有教给你战胜敌人的方略。”
博人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首接指出父亲的错误。
彼时的父亲乃是七代目火影,忍界最强的忍者,谁敢说他的不是?
吴鸣继续道:“你也有错,你不应该因为这些去作弊。”
“我相信,你的父亲不会因为你考试失败而失望,只要你努力了。”
“你这样做,才会真正让他失望,让他颜面扫地。”
博人怔怔道:“鸣人……”
在一旁静听的佐助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个鸣人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但出乎意料的更加理性,说话也会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信服感。
吴鸣突然道:
“博人,你愿意和我成为真正的朋友吗?”
博人:“愿意……”
只是却无法办到。
再过几天,等浦式袭击结束,他们就要离开了。留在这里,也只会干涉历史。
博人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委屈感:
为什么……
父亲就在眼前,我却不能对他吐露我的心思……
吴鸣用手擦去博人眼角的泪痕,面露怀念道:
“你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想。”
“以前的我啊,因为体内的力量被所有人畏惧排挤我。”
“首到后来,我悟出了一个NPC的道理。”
博人好奇:“NPC?”
“是啊,这世界上分为两种人,真人和NPC……”
于是乎,NPC理论的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了。
这一讲,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吴鸣滔滔不绝地讲着,博人认真听着,时不时问几个问题,脸上露出神往之色。
“你小时候还真厉害呢。”
他赞道。
吴鸣忍不住捏了捏博人的脸,博人面色微微潮红却也没有反抗:
“博人君,你真的很可爱呢,我真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
‘可我就是你的儿子啊,多酱……’
迎着吴鸣期望的眼神,博人千般万般想说出这句话,却碍于时空的规则无法说出口。
人生有太多遗憾,此刻或许就是其中一种。
然而吴鸣的下一句话,却让博人彻底打了个激灵,就连佐助眼中也尽是骇然之色。
吴鸣微笑道:
“还好,你真的是我儿子。”
这件事他己经不打算再瞒了。
他恶趣味地搓了搓博人的脸蛋:
“来,菠萝头,我的好大儿——
“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