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菜,宋祈墨就喝了一碗汤,
池沐胃口不大,吃不了什么,玟姑姑伺候用餐,一句话,来来回回重复用,愣是让池沐多吃了半碗。
池沐知道玟姑姑是为她好,没有拒绝这份好意,首到真吃不下,才放碗筷。
宋祈墨看着这一幕,回想到了另一相同的画面,同样带着逼迫意味,心中涌出丝丝不悦。
用完膳,正式进入教学,宋祈墨唤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
池沐落座软垫,案桌上备好了笔墨纸砚,就等宋太傅开口。
宋祈墨站在案桌对面,道:“今日,不识字,学礼。”
“是。”池沐从位置上站起,她绕过案桌,走到宋太傅面前,乖乖站好,听他指挥。
宋祈墨打量起她面容,跟前的女子温顺乖巧,没有一丝公主的架子,过于单纯纯良,只会任人欺负摆弄。
“珍玉公主,你虽不是皇上亲女,却是唯一的一品公主,除了皇上皇后,对后宫娘娘,只需保持谦尊之礼。”
“对皇子公主无需忍让,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要表达拒绝,然后回击,让她们怕你。”
池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宋祈墨纠正道:“以后要自称本宫,再说一次。”
池沐望向宋太傅,重复道:“本宫知道了。”
声音太软了,没有一点气力,宋祈墨注视着女子,身姿还是过于单薄了些,得好好养一养。
宋祈墨方才对玟姑姑的添食抱有不满,现在觉得她还是吃得太少了,那几口怎么能养好身子,道:“命人备些茯苓糕过来。”
池沐走出侧殿,玟姑姑和小双一个去了正殿,一个去熬药了,她对着殿外喊道:“来人。”
不知是不是她声音太小,一个人都没理她,还是小双从正殿出来,看到公主站在门口,才匆匆过来问道:“公主,可是需要些什么。”
池沐道:“去备些茯苓糕过来。”
小双应道:“是。”
“等等。”宋祈墨出声制止,他在里面都听到了,殿内怎会一人都听不到,怕是故意如此,轻视主人有罪,
他沉下声,语调幽幽:“礼这一课,刚刚开始。”
池沐垂下眼睫,眸光深沉,她听宋太傅的话,把殿内外的人全都聚集在殿外。
池沐正坐,宋太傅旁听。
池沐朝着底下一排排的人,问道:“这里是何处?主子又是谁?”
“皇宫。”
“皇上。”
“华光殿。”
“公主。”
几道稀稀拉拉的声音冒出。
宋祈墨嗓音轻启,平淡的音腔冷意十足:“公主,方才教你的宫礼,还记得吗。”
池沐颔首,复述道:“藐视主子,不敬者,可掌嘴,可杖打。”
听到这话,未开的人,心虚地跪下求饶,“请公主息怒。”
宋祈墨观察着在场的表情举动,冷声道:“明知故犯,装傻充愣,都应当加倍处罚。”
池沐看向宋太傅,暗暗勾着手指询问,宋祈墨偏眸落在粉白的指尖,冷沉的脸浮现出几分温色,嘴边勾起无奈的弧度。
珍玉公主心太软,一个怎么行,二十个才可以,宋祈墨摆弄指节回复她。
池沐明白了,她回头道:“杖打二十,以示惩罚。”
被点中的人,心有不服,道:“这是皇宫,主子就是皇上,有何错。”
一点小聪明就在敢在宋祈墨面前卖弄,他居高临下俯视不服气的宫女,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珍玉公主乃皇上亲封,你以下犯上,藐视皇上威严,大喊大叫,毫无尊卑,轻视公主,罪加一等。”
池沐轻飘飘道:“送去浣衣坊吧。”
宫女面色突变,双膝跪地道:“是奴婢言辞有误,求珍玉公主饶过奴婢。”
池沐不紧不慢,声音轻柔得很,却己经让人不敢忽视,
“本宫体弱,宫中谁人不知,你如此叫唤,想来从未将本宫放在眼里,华光殿不需要你这样的奴婢。”
浣衣坊是宫里出了名的苦活,从二等宫女降到粗等,宫女心里有一百个不愿,
“奴婢是如贵妃宫里的,就算要处置,也要如贵妃开口才作数。”
池沐成全她,“来人,将她送去如贵妃宫里,让如贵妃决断。”
宫女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待会等到了如贵妃宫里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如贵妃在知晓宫女在珍玉公主和宋太傅面前暴露出来,气得当场拿花盆砸向宫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宫女被砸得头破血流,一探,断气了。
如贵妃惊得蹦起,这么一砸就死了,嫌弃地摆了摆手,几个字就决定了宫女的死,“知错,觉得羞愧,撞头自尽。”
宋祈墨帮忙惩治宫人,结束了这节 “礼”学,让珍玉公主好好休息。
玟姑姑亲自宋太傅离开,面带微笑,眉眼和蔼,宋太傅是个好先生,公主有了宋太傅的教导,会越来越好。
宋祈墨今日没有去上书房,入宫之时,他生出想要闻浓香的欲望,
上完朝,宋祈墨面见皇上,得了应允前往华光殿教珍玉公主,华光殿中药香很浓,带着苦涩的气味,跟珍玉公主身上的药香不同,
淡淡的清新,回味中有一丝丝的清凉感,沁入身心,清除躁气。
五公主的点心暂时没有查出什么,宋祈墨能确认的是,他中毒了。
宋祈墨曾看到过一种毒,容易上瘾,让人身心舒畅,精神亢奋,隔一段时间不用,浑身如虫啃食,死不如生,
跟他目前的情况极为相似。
宋祈墨己派人去寻制香师,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上书房。
李婉沁难得期待见到宋太傅,他竟然没有来,下了学堂,李婉沁去给母妃请安。
幽嫔见到女儿婉沁,说道:“你要跟珍玉公主打好关系。”
李婉沁面露不悦,她不喜欢病秧子,就因为她的家人牺牲,就给病秧子一个连自己都没有的公主称号,
战死杀场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是将士,那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
“她就是一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