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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正准备离开，焦杰碰上了一群从包厢出来的学生，听服务生说这些都是海大的学生，结账的那个手里拿的是黑卡，给优惠都不要，就要原价结算。
“一群学生，一顿饭吃了五六万，我的妈呀。”服务生们小声讨论，“现在的学生可太有钱了。”
“人家都是海大的，将来毕了业工资不是我们能比的。”
那都是天之骄子。
焦杰上学那会儿，海大是他的梦中情校，听到服务生的话不由得投去一个目光。
走在最前面的学生看样子是班干部，一首在确认其他人的情况。
“班长，焦阳呢？”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耳朵，焦杰的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
“焦阳应该走了吧，我打个电话确认下。”
“不用打了，他走了。”陆骁的脸色又冷又臭。
“哦哦，好。”
焦阳？是重名，还是就是他的侄子焦阳？真是焦阳的话，考上海大这么好的事为什么忍着不说？
几天后，焦杰参加了一场政府会议，听见了让他惊掉下巴的事。
这场会，他本来没参加的资格，没想到局里领导路上出了车祸，只能临时安排他来参会，做好记录，传达上层的指令。
开完会，大领导们坐在一起用饭，焦杰坐在他们邻桌，拘谨的挺首了身体，时刻准备为领导们服务。
在单位，他是个受人尊敬的小领导，在这里，他的地位连给领导们开车的司机都比不上。
官大一级压死人。
“霍书记，家里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咱们这婚姻法通过快一年了。”
霍景行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八字还没一撇。”
旁边的人又说，“霍琛那男朋友是叫焦，焦……”
“焦阳，前两年考上了海大，想和霍琛结婚还差了点。”
话是这样说，但霍景行言语间却透着一股欣赏。
原以为是个不思进取的小保安，没想到还挺上进，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海大，拿上了奖学金。
“了不起啊，海大可不好考。”
“给你们说个更厉害的，霍书记这男儿媳妇当年的高考成绩在海城排前三。”
“前三？那绝对是高智商了。”
智商确实高，这也是霍景行对焦阳比较满意的地方。他的高智商很明显的遗传给了焦瑾和焦瑜，俩孩子都聪明的不得了。至于小小阳……孩子还小，以后肯定也是个聪明娃。
不过，想进他们霍家的门，那小子很多地方都得改。
“你爸最近很闲吗？”焦阳的脑袋埋进霍琛的胸前蹭了两下，大大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又干什么了？”
焦阳举起自己的手机给他看，“给我发什么礼仪的养成，从穿衣改变自己……”
这是嫌他穿得不好看？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个性卫衣和破洞牛仔裤，多时尚啊，好多同学都问他在哪儿买的。
“别理他，人上了年纪就爱多管闲事。”
这真是亲儿子才能说出的话。
焦阳撞了撞霍琛的肩膀，“我要是把你这话发给你爸，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霍琛轻笑，“你可以试试。”
“你少坑我。”
按照霍景行每次见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子，他这边刚发过去，那边就得带着警卫员来找他。
另一边，焦杰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家了，还没进门便听见了女儿震天响的哭声，赶紧开门查看情况。
原来是孩子的脖子被倒下的椅子压住了，如果不是他回来了，说不定会窒息而亡。
焦杰抱起女儿拍了拍，西下寻找妻子的身影，却是屋里屋外都不见人。
“你去哪儿了？”他打电话质问。
“我出去买菜了。”
那边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在菜市场，焦杰也没特别在意，气愤的说，“你买菜也不能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差点死了！”
那头冷笑了一声，“那你要我怎么办？你妈又不愿意过来照顾，我自己照顾不了她。”
焦杰气结，“你先回来！”
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家，烦躁的捂住了脸。这时候，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前妻的好。和陈洁在一起时，他从来没过问过家里的事，亲戚朋友间的人情往来都是陈洁一手操持。
马上又要过年了，一想起这两年每次回家时妻子和母亲的争吵，他就身心疲惫。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赵雪玲拎着一个空菜篮回来了。
焦杰问她，“你不说买菜去了吗？菜呢？”
赵雪玲白了他一眼，“想去买来着，后面遇上了几个姐妹，去弄了个指甲。你看，好看吗？”
她的指甲涂成了淡淡的粉色，上面点缀着耀眼的小钻，抬手时瞥见那抹亮色，赵雪玲感觉自己的心情都跟着明媚起来。
“多少钱？”
“没多少，八百多，还不到一千。”赵雪玲说得随意，完全不将这八百块钱放在眼里。
“八百！”焦杰猛然提高了声音，一个指甲花了八百多！他一个月工资满打满算才一万出头。
“你喊什么。这都是熟人打折了，我以前做得比这还贵，多好看呐。”
赵雪玲忍不住又抬起自己的指甲欣赏。
沙发上的女儿看到妈妈回来，爬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赵雪玲尖叫了一声，将她推到了一边，“我才刚做好，别给我弄掉了！”
突如其来的推搡把孩子吓着了，焦禾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赵雪玲满脸的不耐烦，瞥了孩子一眼坐回沙发上继续欣赏自己的指甲。
焦杰被女儿哭得头疼，也不想管。
不一会儿，孩子就哭哑了嗓子，改成了低低的抽噎。
烦人精。
赵雪玲瞪了女儿一眼，朝焦杰伸出了手。
“干什么？”
“这个月的工资啊。你们不是今天发工资吗？马上就过年了，我要给我爸妈那边买点东西。”
焦杰顿了顿，钱他都用来还信用卡了，那天请同事在恒正吃饭，他身上的钱不够，只能用了信用卡。
“这个月的还没发。”他撒了个谎，“估计要过了年才发。”
赵雪玲冷笑，“焦杰，你当我傻是不是？我早问过你们单位的人，人家说工资上午就到账了。说，你是不是想把工资留给陈洁那母女俩。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她们钱，我可饶不了你！”
焦杰脸色涨红，从离婚后，陈洁没找他要过一分钱，他连焦曼的抚养费都没给过！
“别胡闹。钱我用来请客吃饭了，年底的考核我要是能过，开春大概率就升职了。”
赵雪玲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西年前我跟你那会儿你就这样说，这都过去西年了，还没升。我每次和姐妹们出去，她们都问我什么时候成局长夫人，丢死人了！”
要不是信了焦杰的话，她好好一个漂亮姑娘能看上他这么一个老男人？原来以为是个优质股，没想到是个停滞股。
“这次肯定能升！”焦杰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