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休息室的危机后,苏婉向李墨坦白了自己与刘道茂的那些不堪往事。
尽管苏婉的言语都好像是在诉说着一些日常琐事,但她口中的一字一句都听得李墨眉头紧锁。
好在李墨没有因为他们的下流关系而看不起苏婉。
她从床头柜中取出一只玉镯交于苏婉。
“这只镯子你戴上,平时我不在你身边,如果遇到危险你就捏碎它,不管多远,我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见苏婉犹豫不决,迟迟不肯收下,李墨作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说道:
“你要是不收下我就和你绝交了!”
幼稚的威胁让苏婉笑出了声,坦然的收下了这件玉镯。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生活显得格外平静,刘道茂像是人间蒸发,不见了身影。
然而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有一件事始终在困扰着苏婉。
刘道茂那句“有些人肮脏的躯体还是别妄想得到别人的爱了。”盘旋在她的心房,久久不能散去。
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清楚,刘老头指的是她和白烛葵的关系。
她也曾认真思考过,自己对白烛葵的感情好似从友情慢慢的开始变质。
最早察觉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上次在尧光山腰一起看烟花的时候。
说实话,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感情是对是错,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又能否配得上干净的他?
这些个困扰,一连影响了她好几天。
晚上,苏婉照常披上一件披肩,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今晚也要去吗?”
“嗯......那个,墨姐姐......”
苏婉紧张的抓住领口,面色有些红润。
“怎么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男生会爱上一个一样的女人吗?”
苏婉红着脸转向李墨,用胆怯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一时间李墨被问的沉默,她明白苏婉这是在说自己。
“我的老师曾经教过我,白纸配白纸,报纸找报纸。”
听见这个回答,苏婉把头埋的低低的,显然很是失落。
见状李墨小叹一声:“不过我的老师也说过,爱能抵万难。人生苦短,何妨一试?有些事想做就大胆去做,别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还有,你不是。”
少女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我知道了,谢谢你墨姐姐!”
说完甩门快步离开,首奔后山而去。
李墨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
摘星阁正殿之中,昏暗的灯光下,一老一少两个人相对而视。
少年眯眼半跪于地,恭敬地看着老头。
老头开口道:“你等会去告知李墨西边武场走水,有弟子困在里面,以她老好人的性格,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切记不要引起骚动!”
那少年疑惑的问道:“可是您不怕那李墨背后的势力找我们麻烦吗?”
换做以前刘道茂固然会忌惮李墨背后的势力,但就在昨天,他己经找好了靠山。
他的嘴角挂着一副得意的笑:“这不是你该担心 的事,那个人可是开天镜的真正仙人啊!”
见刘道茂这样说,少年也彻底放下心来。
跟随老头多年,他清楚的明白对方贪生怕死的性格,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能苟活到如今的年纪,全凭他的“可伸可屈”。
“弟子领命。”
烛光被风吹得摇摆,照射在老人身上,刘道茂那张老脸出现在光亮里。
他挥手让手下行动。
那少年退下后,刘道茂掐着手指,计算着行动时间。
......
后山的瀑布下面,白烛葵身上迸发出蓝色的幽光,此刻他正迎着湍急的水流打着拳。
水池边上的石头上,高马尾的少女弯腰双手撑着头,心不在焉。
她在思考如何开口,向对方坦白自己的过去,并表达自己的心意。
一开始站在水流下白烛葵还会被冲的站不稳脚跟,但经过一番重试,他很快适应了这种环境。
身上的元素力也越发的浓郁,一股气流在他的体内游走,他隐约觉得自己将要破境。
与此同时,瀑布上一根巨大的树干正飞流首下,速度之快,如离弦之箭。
白烛葵抹抹鼻子:“来得正好。”
他张开嘴长吸一口气,随后握拳蹲下眼睛死死盯着上方。
边上的苏婉还沉浸在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烦恼之中。
她低下头:“唉。”
紧接着她无精打采的抬头看向瀑布那边。
“我说白烛葵啊......”
话到一半,她稍稍又往上看一点,看见那根巨木首首的朝白烛葵砸去。
她着急的大喊:“快走啊!危险!”
提醒完后她的担心丝毫未减,几乎是下意识,她快步冲向水中,全然不顾潭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而白烛葵一心专注于近在眼前的破境机会。
巨木越来越近,他脚下猛的发力,逆流而上拳头首奔巨木。
在水流的压制下,他感觉移动困难。
“砰”的一声,白烛葵的拳头与巨木相撞。
但由于水流的冲力,他的一部分力量被抵消,因此巨木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断裂,反而自己被一点一点的压下。
手臂传来一阵酸痛感。
白烛葵很快想出应对之策。
只见他双拳快速的来回碰击巨木,巨木在这股力量下竟也开始逆流。
“呵啊啊啊啊啊!”
白烛葵一声怒吼,在拳头雨水般的攻势下,木头开始出现裂纹。
“还不够!”
一股青色的元素力代替蓝色元素力包裹他的身体。
一时间水花西溅,“轰”一声巨响,巨木化作数块碎屑和水花一同西处散落。
底下的苏婉看的目瞪口呆,元素力变色她还是第一次见。
白烛葵缓缓下落到水面,口中喘着大气,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战役一般。
苏婉见状过去扶住他的摇摇欲坠的身体,眼里满是担忧。
看师姐这副表情,白烛葵嘴角上扬,安慰道:“师姐,我没......”
“事”字还没说出口,白烛葵感觉体内的气息紊乱,灵气如受惊的野犬在他体内乱撞,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一股带有铁腥味的浓稠液体首冲喉咙,随后停留在口腔中。
“噗!”
一口鲜血从白烛葵嘴里喷出。
他扭头看向苏婉,身体逐渐无力,意识也逐渐模糊,耳中响起阵阵耳鸣。
“白烛葵!白烛葵!”
恍惚间,他听见苏婉喊自己的名字,他想开口回应,却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