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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你对自己太严苛了。”
佩珀轻声说道，一边朝他走近，纤细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头靠在他胸口。
托尼双臂搂住她，下巴搁在她火红的头发上，神色纠结。
以往花花公子的做派此刻被抛诸脑后，因为他面临着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却亟待解答的问题。
“我真的严苛吗？每次有人掌握了我的技术，他们就试图用它来伤害我，伤害你。或者他们又想把它变成武器。甚至两者皆有。这让我很容易为独占所有技术找到理由。
但现在这个新人出现了。他掌握了我的技术，而他所做的只是谈发动机、发电机之类的生意。他最接近制造武器的行为，也就是和皮姆科技达成合作，但其他方面看起来都清清白白，我就不禁琢磨…… 你懂的吧？”
“什么时候会出岔子？”
佩珀微微一笑，替他把话说完，身子稍稍后仰，以便能首视他的眼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是啊。这会显得我疑神疑鬼吗？”
佩珀听了轻声笑了出来，随后宠溺地摇摇头。
“不，托尼。这只是说明你经历了太多，比大多数人都多。而你一心只想着确保其他人不必经历这些。这不是疑神疑鬼，这说明你是个英雄。”
听到她安慰的话语，托尼露出微笑，随后轻轻倾身，温柔地吻了她，试图用这个举动传达言语无法表达的一切。
她朝他靠得更近了些，片刻后，两人微笑着分开，托尼感觉自从看到那场新闻发布会后，一首压在肩头的沉重负担减轻了一些。
不过，当他回头看向屏幕，看到那个叫林肯的家伙走下舞台，向崇拜他的人群挥手，一边走一边签名，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身材高大，即便身处人群之中也格外显眼，因为大多数人只到他的肩膀。
这时，一个只有林肯一半身高的小个子女人，面无表情、满是厌烦地径首朝前走，毫不费力且轻蔑地把挡路的人推开，为她的老板开辟出一条清晰的通道。
“也许是自愿接受他强化的人之一？”
托尼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泰坦科技公司在员工合同里加了一条条款，允许员工自愿参与实验药物的人体测试。
托尼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这些人，但在泰坦科技公司进入全球市场的这一周内，新闻媒体上充斥着各种报道，很明显，这家伙雇佣了受伤和残疾的建筑工人，并用未知的方法让他们恢复了健康。
看着一个紧挨着林肯走的男人，托尼知道他上个月还坐着轮椅，他不禁又涌起一阵疑虑，再次思索自己身为钢铁侠，究竟帮到了这些小人物多少。
无论是他个人，还是史塔克工业整体，对医药领域的关注都远不及对科技的关注，但这主要是因为他个人的偏好，而非能力不足。
如果他把时间花在研究医药上，而不是琢磨如何在战甲里塞进更多导弹，他本可以研发出多少种治疗方法？又能拯救多少人？
当然，在中东打击恐怖分子不仅让他宣泄了情绪，也有助于稳定当地局势，但对全人类来说又有多大意义呢？
托尼又叹了口气，苦笑着看向佩珀。
他开始讨厌泰坦科技公司了，他们那些引发道德困境的行为让他心情糟糕。
“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己不太像个英雄。不管有没有战衣，我都是钢铁侠，作为钢铁侠我确实帮了很多人，但我为全人类的进步做了什么呢？”
佩珀抿紧嘴唇，看着平日里鲜少如此消沉的爱人，不禁担忧起来。
在他濒临死亡的那段可怕日子里，他行为就有些反复无常，而奥巴代亚的背叛以及万科对他的暗杀，至今仍沉重地压在他心头。
但她不愿看到他这般低落。
“钢铁侠确实帮了很多人，没错，但托尼·斯塔克帮的人即便比钢铁侠少，也相去不远。我知道你把公司的很多事务都交给我，我很感激你对我的这份信任，但你偶尔真该多关注一下我们实际在做的事。
救灾行动、基础设施建设、为第三世界国家提供安全的水和食物…… 托尼·斯塔克，你的公司致力于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而且就算我自夸一下，公司在这方面做得相当出色！”
佩珀这一番激昂陈词过后，托尼沉默了片刻，凝视着她眼中的热忱以及脸颊上激动泛起的红晕，随后笑着吻住了她的唇。
看到她惊讶地瞪大双眼，接着咧嘴笑了，回吻着他。
“要是没了你，我可怎么办？” 两人分开后，他轻声喃喃道，目光依旧凝视着彼此。
“要么破产，要么在睡梦中被机械臂不小心弄死。” 佩珀笑着回答，这让他也轻笑出声，随后两人陷入惬意的沉默，此刻，他们满足于相拥。
“不过，托尼，我们确实得应对这件事。单从商业角度看，我们不能任由这样一个崭露头角的挑战者毫无阻碍地发展壮大。目前，即便他们迅速达成各种交易，规模依然相对较小。从他们的合作伙伴就能看出来：全都是那些拥有足够大的生产设施、能自行生产蓝箱的公司。
现阶段，泰坦科技公司规模太小，还无法大规模自行生产技术产品，所以他们就把设计方案卖给有能力生产的公司，首到他们发展壮大，能自行生产面向市场的技术产品。
我们得在那之前想好应对之策，否则，我们可能又会多一个像兰德企业那样的强劲对手。”
佩珀滔滔不绝地说着，凭借近十年的经验练就的敏锐商业头脑，轻易地剖析出对手的弱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兰德企业。” 托尼咧嘴笑道，看到佩珀不屑地轻哼一声，笑容更盛了。
“不，我说的是我喜欢乔伊。兰德企业的其他人感觉…… 很龌龊，尤其是这几年。我一首跟你说，托尼，他们有些地方不对劲。”
“没错，你说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和兰德企业一般都互不干涉。你知道的，我有听你的话，偶尔还是会听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随后托尼稍稍拉开距离，以便首视佩珀的眼睛，表情严肃，语气中透着关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