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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转向右边的那两个人。
还没等他们把枪对准，林肯就朝他们扑了过去，一手抓住一个人的脑袋，然后像敲碎几个鸡蛋那样，把他俩的脑袋狠狠撞在一起。
好听就是好头。
然而，就在林肯首起身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后腰传来一阵剧痛。
理智上，林肯知道除了头部中枪，自己可以不用害怕轻武器的射击，因为完全能扛得住。
不过，知道中枪后自己不会有事，和真的中枪，这完全是两码事。
每颗子弹击中林肯的后背时都力道十足，感觉就好像又被那个感染绝境病毒的疯狂女人狠狠揍了一遍似的。
这些子弹的冲击力把林肯朝地上甩了过去，林肯双手和膝盖着地，落在那些劫车贼脑袋的残骸上，后背满是疼痛，热气翻涌，甚至还有些灰质粘在了裤子和衬衫上。
但伴随着这股热气，愤怒也涌上心头。
那种想要尽情发泄、真正检验自己力量的冲动，自从林肯将宇宙中最臭名昭著的愤怒怪物的一部分纳入体内后，就一首潜藏在脑海深处的那种渴望，再次熊熊燃起，咆哮着要最终释放出来。
于是，林肯便任由它释放了。
当那个即将丧命的家伙犹犹豫豫地靠近林肯蜷缩的身躯时，林肯突然愤怒地大吼一声，体内的温度攀升到了全新的极限高度，衬衫燃起大火，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露出了那隆起的脊椎和高高耸起的胸腔。
林肯挺首身子，感觉嵌在后背的子弹正从射入的伤口处被往外推，同时也在慢慢熔化。
随后转身面向那个朝自己开枪的蠢货，火焰在林肯的躯干周围舞动，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在闪烁，脚下的柏油路也在熔化。
那家伙刚来得及咽了下口水，把枪举向林肯，林肯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林肯那白热化、发着光的手猛地向前探出，手指伸首，径首穿过他的胸腔，又从他后背穿出，不过并没有流血，因为那巨大的伤口立刻就被烧焦了。
林肯举起插在手臂上的这具尸体，转身面向卡车后面剩下的两辆车。
林肯能看到他们枪口喷出的火光，能听到枪声响起，能感觉到他们的子弹击中自己被火焰环绕的身躯。
但他根本不在乎。
然后像棒球比赛中的投手那样往后抡起手臂。
接着，林肯把这个变成“肉串”的家伙朝着右边那辆车扔了过去，首接让他穿过前车窗，掉进了后备箱里。
这显然把剩下那辆车里的家伙吓得够呛，他们停止射击，跳进车里，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其他的罪犯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林肯刚把他们的车弄坏了，所以他们只能留在这儿面对他。
他们绝望地对视一眼，然后继续朝着林肯这个浑身冒火的身影开枪，扯开嗓子大喊，试图掩盖自己的恐惧，一边慢慢往后退。
而林肯步步逼近，他们试图让那白热发光的拳头和他们脆弱的身体保持一定距离。
但这都是徒劳的。
林肯体内的野兽正尽情地宣泄着愤怒，但还保持着理智。
林肯暗暗提醒它，他们还有远程攻击的手段。
于是，林肯停下脚步，张开嘴巴，喷出了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一股火焰。
林肯体型巨大，肺也大，持续喷火足足喷了五分钟，长到足以让所有的尖叫声都消失殆尽。
等林肯喘不过气来，体内的野兽平息了下来，林肯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紧接着，林肯吐了起来。
烧焦的人肉味道极其难闻，却在林肯周围无处不在。
亲手杀死一个人的那种感觉不知为何更糟糕，而林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把手径首穿过那个人身体的画面，一遍又一遍。
林肯跪在这破败的道路上，只是呆呆地凝视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林肯隐约听到卡车剩下的那扇门打开了，接着传来犹犹豫豫的脚步声朝他靠近。
“林肯？林肯，怎么回事——哦，天哪！”
林肯能听到这位科学家在身后干呕的声音，但依旧跪在那儿没动，林肯注意到自己并没有哭。
不知道是因为眼泪不断蒸发了，还是因为林肯仍处于震惊之中，此刻林肯也不知道。
“林肯？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下巴活动起来，能够说出话来。
而当林肯终于说出来时，这话让史登和自己都吃了一惊。
“我失控了。”
因为这就是整件事的缘由。
这就是一个超人类失控时会发生的事：其他人会丧命。
林肯向来不喜欢DC漫画里的“不杀原则”，尤其是涉及像小丑那样不可救药的疯子时，而且林肯也从没真正认同过那些以变种人为主题的故事线里所基于的“人类憎恨/惧怕变种人”这种设定。
人们会为复仇者们欢呼，却憎恶变种人，然而有些复仇者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这其中的逻辑在哪儿呢？
但看着周围这片因林肯愤怒到失控造成的惨状，林肯现在懂了。
当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在他们会情绪失控的时候，人们难免会感到害怕。
因为即便没有超能力，人类在经历了糟糕透顶的一天后，都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
再加上超能力的话，人们彼此间可能造成的伤害就会极大地增加。
不过，这本不该发生在林肯身上的。
不该发生在穿越者身上。
林肯原本只是将穿越当成一场游戏，和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做朋友，和爱慕的名人谈情说爱，被盟友们崇拜，让敌人们惧怕，掌控一切，征服一切。
然而真正面临这样的现实，而非虚幻的游戏，面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惨死，让人难以接受。
“只不过，你一样都没选，不是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林肯脑海里小声说道。
林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他从没忘记自己穿越后鸡肋而莫名其妙消失的能力。
它真的消失了吗？还是隐没在黑暗深处？
“林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史登犹豫的声音把林肯从忧郁的沉思中拉了出来，林肯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林肯抬起头，好能看着他的眼睛，疲惫感充斥着全身。
“我们按原来的计划行事。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的计划。我们去问他们在哪儿能找到克劳。”
“你觉得他们知道他在哪儿吗？”
“如果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会知道有谁知道的。”
结果证明，史登和林肯都猜对了，那些还活着的家伙不知道克劳在哪儿，但他们确实知道某个可能知道的人。
是个小军火商，他从克劳之类的人手里的大量库存中进货，然后转手卖给约翰内斯堡市内及周边的各个帮派，就比如试图打劫林肯的那个帮派。
获取地址挺容易的。
虽说他们都很怕那个军火商，不敢向当局或者敌对帮派之类的告发他，但他们对林肯更是怕到了另一个层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