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看向眼前的雷蒙,心头说不出的苦涩与怨恨,冲过去双手抓住雷蒙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抽泣着大喊,“是你害死了我父亲!你这个自私又自负的混蛋!夺走了我生命中的一切!”
雷蒙双眼含泪,如枯木般的身体任凭穆勒疯狂的摇晃。
在场众人都纷纷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行了!穆勒!够了!”阿索大吼着抓住穆勒的肩膀,一把将其拽离了雷蒙身边。
不依不饶的穆勒抽出腰间钢剑,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雷蒙大喊:“陛下您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你冷一静点!”,说话间,阿索右脚迈向穆勒身后,右臂环在穆勒脖颈,将穆勒放倒在地。
趴在地上的穆勒双手捂着后腰蜷缩在地上,抽泣着。
看着穆勒那沾满泪水与黄泥的脸颊,阿索心中不忍,安慰道:
“为了他的兄弟,你父亲做了他该做的,如果是我,你也会这样做,不是吗?”,冰冷的声音越发变得温柔许多。
穆勒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像人偶般低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阿索蹲在穆勒身边拍了拍穆勒的脑袋,向身边的卡恩用了个眼色,卡恩心领神会,双臂扣在穆勒两侧肩膀将如人偶般的穆勒拖到了一旁,然后起身对雷蒙平淡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你也是没有办法,所以选择了撤离,如果当时你不走,特尔斯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
阿索思考片刻,向后退了两步,声音越发低沉,“雷蒙,你走吧!”
“什么?”,一旁的穆勒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像是要把雷蒙生吞活剥,奈何却被卡恩死死的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阿索的话并没有让雷蒙感觉到一丝窃喜,相反这让他如枯木般的脸上多了几分从容,一双无色老眼犹如枯木逢春般明亮了几分,余光扫向艾尔,声音坚定道:“国王,我今天注定要葬身于此,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咳!咳!三十年前,圣君西大铁骑以效忠奥兰多守护人民为荣耀!曾在女巫面前启誓,永不背叛!永不惧怕!我们将灵魂早己献祭给了女巫,背叛者将生不如死灵魂游荡人间!”
“你说的是灵魂契约吗?”,艾尔瞪大了双眼一脸错愕道。
“灵魂契约?”阿索疑惑,看向艾尔。
“巫术分初、中、高、圣西阶,灵魂契约属于高阶巫术,我只是中阶。”艾尔继续道:“我也很少能看见高阶巫师施展巫术,别说高阶巫术,就连我的中阶巫术都被禁止使用!”
雷蒙听后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这三十年杀人饮血无数,早己有成千上万的怨灵流淌在我的血液之中。”
“所以你想。。。。?”,艾尔说话时有些紧张,欲言又止。
“血契!”,雷蒙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以血为契,亡灵会誓死守护契约之主,首到誓言兑现,万灵可飞升入天堂,可这是真的吗?阿索也只是听艾瑞提起过。
就在阿索犹豫之时,雷蒙俯身将插在一具食人魔尸体上的匕首抽出,放在两手掌心,低头举起,恭敬道:“阿索王,请您给我这次救赎的机会,如果您不同意,我只能一死了之,但是我的亡魂依然飘荡人间,无家可归。”
“混蛋!你害死我父亲!你还要让国王流你的血!你想的可真美!放开我卡恩!我要杀了他!”,一旁被卡恩死死摁在地上的穆勒大声吼道。
“陛下!别听他的鬼话!他就...是......。”,穆勒与阿索目光交汇,那阴冷的眼神令穆勒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好!”,阿索答应道。
能让阿索这么痛快的答应其实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雷蒙虽然当了逃兵,但毕竟跟随自己父亲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也立下不少功劳,虽然害死了特尔斯但也是无奈之举可以理解。第二也是阿索最感兴趣的原因,魔战士需要靠着杀戮来阶升,血契也许是一个捷径。
阿索右手抬起将雷蒙手中匕首拿过,在左手掌心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黄土地上,郑重的说道:“我!阿索-特雷克,奥兰多-特雷克之子!大地宫殿之王!在此与背叛者雷蒙以血为契,亡魂效忠于国家!誓死守护大地平原!守护奥兰多!”
“雷蒙誓死守护平原大地!守护奥兰多-特雷克之子!”雷蒙双膝跪地,低着头,如枯木般的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凌乱的长发从后背滑落。
许久雷蒙手扶着大腿,踉跄着起身,接过阿索手中的匕首,将掌心划破,两人双手上下紧握,阿索顿时感觉身体一股冰冷的液体从手臂流向全身,随即耳旁开始出现哀嚎声,紧闭双眼,依然能够看见一道道哀怨的亡魂身影闪过,阿索右手扶着额头单膝跪在地上双眉紧锁。
“陛下没事吧?”, 艾尔连忙上前环住阿索胳膊费力的将其扶起,紧张的询问
卡恩、穆勒也都围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阿索缓缓睁开双眼,那如恶魔漆黑般的眼白,把艾尔吓了一跳!
随着双眼第二次的眨动恢复了正常。
“陛下您没事了吗?”艾尔双手环抱着他粗壮的手臂观察着刚才那双恶魔之眼,急切的问。
“没。。没事了。”
刚清醒过来的阿索,起身手臂抽离时无意间碰触到艾尔最柔软的部位,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阿索心头一紧。
艾尔慌乱地松开阿索手臂,涨红着小脸,娇羞着起身双臂环在胸前,微微低头娇羞道:“陛下没事就好!”
阿索从地上站起,表情平淡:“嗯!”
此时,阵阵哭声将阿索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雷蒙大人!”
“大人!”
食人魔围在雷蒙尸体旁哭喊着。
阿索眉头微微皱起,走到雷蒙尸体前脱下披风,将尸体盖住,起身扫视着周围的食人魔:“你们的雷蒙大人没有死,他的亡魂一首留在这山丘永远守护平原大地。你们有两条路,第一条跟着我走,第二条回家离开这里,你们自己选择。”
“既然雷蒙大人亡魂守护阿索国王,那我们就跟随阿索国王!”,站在最前面的一只食人魔大喊。
“好!跟随国王!”
剩下的几十只食人魔纷纷附和加入了阿索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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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骑兵团向沼泽之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