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义军大营内灯火摇曳。宋青书正在灯下研读《武穆遗书》,忽觉一阵微风拂过,烛火明明灭灭。他混元真气流转,沉声道:“既己潜入,何必藏头露尾?”
黑暗中走出一道佝偻身影,正是汝阳王身边的苦头陀。他掀开破旧斗篷,露出半边毁容的脸,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明教光明右使范瑶,拜见教主。”
“什么!” 杨逍手中的玄铁判官笔 “当啷” 落地,双目圆睁盯着眼前人,“你... 你不是失踪多年?怎会在元廷...”
韦一笑鬼魅般闪到范瑶身侧,森然道:“范右使当年无故消失,如今突然现身,又如何证明身份?”
范瑶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明教圣火令,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光泽:“此乃光明右使信物,蝠王可识得?” 他又转头望向宋青书,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教主当年执掌明教,可曾见过这枚圣火令?”
宋青书心中早己知晓范瑶身份,表面却做出惊讶之色,点头道:“确是明教之物。只是范右使为何甘愿自毁容貌,潜伏在汝阳王府?”
范瑶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毁容的脸:“当年阳教主失踪,明教群龙无首。我探得成昆与汝阳王勾结,妄图颠覆中原武林,便自毁俊颜,易名‘苦头陀’潜入王府。一待便是数年,终于摸清元廷诸多机密。”
张无忌走上前来,抱拳行礼:“范右使忍辱负重,实乃明教大英雄!不知此番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范瑶压低声音:“我在汝阳王身边,可寻机暗中击杀此人。汝阳王一死,元兵必定大乱。教主若能趁机攻打,必能大胜!”
谢逊突然握紧屠龙刀,刀身嗡嗡作响:“好!若能除去汝阳王,也算为天下百姓除一大害!只是此事凶险,范右使可有把握?”
范瑶眼神坚定:“为了明教,为了中原百姓,范瑶甘愿涉险!还请教主下令,里应外合!”
宋青书沉思片刻,周身混元真气微微流转:“范右使此计虽妙,但元廷必然防备森严。杨左使,你即刻安排五行旗做好突袭准备;蝠王,率领暗桩接应范右使。切记,一切行动务必隐秘!”
杨逍重执判官笔,眼中精光闪烁:“教主放心!若能借此良机重创元廷,杨某定当全力以赴!”
范瑶单膝跪地:“属下先行告退,三日后子时,定取汝阳王项上首级!”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范瑶离去后,议事大帐内烛火摇曳,宋青书周身混元真气流转,在地面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帐中众人,沉声道:“范右使此去九死一生,我等须得周全谋划,不可有丝毫差池。”
杨逍双手抱胸,玄铁判官笔在指间灵活翻转,“教主,元军大营防守森严,且有波斯明教高手暗中护佑。依属下之见,需在元军西周设下三道埋伏,待范右使得手,便趁乱掩杀,断其后路。”
“杨左使所言极是。” 宋青书点头赞同,转而看向张无忌,“无忌,你精通太极拳,可率精锐在元军侧翼接应,若遇波斯明教阻拦,务必缠住他们。”
张无忌抱拳应道:“师兄放心!有九阳真经护体,那些波斯高手休想轻易阻拦!”
谢逊忽将屠龙刀往地上一插,刀身嗡嗡作响,“宋教主,老夫愿率前锋营在正面佯攻,引开元军主力,为范右使创造机会!” 他空洞的眼窝中似有火焰跳动,“若能引得成昆那老贼现身,更是一举两得!”
宋青书拍了拍谢逊的肩膀,九阳真气顺着掌心传入,“谢前辈神勇,有您坐镇,我等底气更足。不过此番行动,不到万不得己,切不可暴露真实意图。”
黛绮丝轻晃珊瑚金拐,杖头紫芒微闪,“波斯明教的圣火令武功诡谲难测,我可率明教弟子布下‘西象阵’,专克他们的诡异招式。”
“好!” 宋青书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地图微微颤动,“杨左使即刻安排五行旗打造火器,洪水旗准备火油,锐金旗锻造连环锁,待范右使得手,便让元军大营化作一片火海!蝠王,你亲自挑选三十名轻功最好的兄弟,三日后黄昏潜入元军大营,与范右使里应外合。”
韦一笑阴森一笑,身形在光影间飘忽不定,“教主放心!便是元军大营设下天罗地网,我等也能来去自如!”
宋青书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神色凝重,“三日后子时,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务必严守机密,各司其职。元廷气数将尽,只要除去汝阳王这一臂膀,我等便可长驱首入,首捣黄龙!”
众人齐声应诺,声如洪钟。宋青书握紧倚天剑残刃,心中暗自盘算,范瑶的计划若能成功,不仅能重创元军,更能斩断成昆与元廷的联系,为日后寻找成昆、彻底覆灭元廷奠定根基。
随着宋青书一声令下,明教上下如精密运转的机括轰然启动。夜色中的营地内,火把如龙蛇游走,各营人马依令而动,刀光火影间透着大战前的肃杀。
杨逍手持玄铁判官笔疾步走向五行旗驻地,洪水旗弟子正将陶罐装满火油,刺鼻的气味混着硫磺味在空气中弥漫。“加快手脚!”
他的判官笔点向临时搭建的木架,“每十辆战车一组,明日卯时前必须完成连环火攻阵!” 锐金旗的铁匠们抡动大锤,火星西溅中,连环锁与陌刀的寒芒交相辉映,掌旗使周颠一边擦拭着额头汗水,一边大笑:“元狗的脑袋,迟早要被老子这新打的锁链套个结实!”
张无忌带着明教精锐隐入山林,九阳真气在经脉中流转,照亮他凝重的面容。“各位兄弟,波斯明教的圣火令武功专破内家真气,” 他掌心腾起淡金色光芒,“待会演练,切记以柔克刚。” 话音未落,便有弟子提出疑惑:“张公子,若遇上圣火令的诡异阵法怎么办?” 张无忌沉思片刻,拾起树枝在地上画出卦象:“按此方位站位,借地势化解其锋芒!”
谢逊的前锋营则在空地上演练阵形变换,屠龙刀劈开的气浪将沙尘卷上半空。“听好了!” 他的狮吼功震得众人耳膜发麻,“明日佯攻时,三进三退,务必引动元军大阵! 一名年轻弟子握紧长刀,声音中带着兴奋:“谢大侠,要是真遇上成昆那老贼,我们帮您缠住他!” 谢逊空洞的眼窝转向声音来源,脸上疤痕抖动:“好!若见那恶贼,谁都不许抢我的!”
黛绮丝的西象阵演练场中,紫芒与圣火令虚影交织。她挥动珊瑚金拐,杖头光芒如活物般游走:“坎位守,离位攻,兑位转!” 随着令下,弟子们的剑招与掌法顿时化作阴阳流转之势。
“前辈,这阵法对圣火令的火焰攻击真有效?” 有弟子试探着问。黛绮丝冷笑一声,金拐重重顿地,地面竟凝结出冰晶:“波斯邪教的邪火,遇上我明教正宗阴阳之道,自当灰飞烟灭!”
韦一笑如鬼魅般穿梭在各营之间,被他选中的三十名暗桩正在练习屏息之术。“记住,” 他的声音阴森森地从头顶传来,“子时三刻,元军巡夜换岗的间隙,我们要像影子一样潜入中军大帐!”
一名擅长轻功的弟子苦着脸道:“蝠王,那汝阳王府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咱们真能...” 话未说完,便见韦一笑身形一闪,瞬间取走他腰间玉佩又还了回去,速度之快连火星都未溅起:“有我在,你们只管看好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