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鱼隐瞒了对方是未来来客,只说了他被认定为灾祸种子被严防死守,而林七夜被认为是救世主,被他们呵护成长。安卿鱼找上林七夜试图借此获得一定的自主权。
经过几天的观察,安卿鱼确定那两个人的目的并不相通,自己的未来体除了压制自己成长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目标——除了和林队长贴贴。而林七夜的未来体,那个林队长,则对未来十分焦虑,恨不得能顶替现在的林七夜解决一切麻烦。
借助两个林七夜,安卿鱼确信自己稍微出格一点,他的未来体也会看在两个林七夜的面子上,略过不提。
这也是他一定要来集训营,一定要拉林七夜私聊的目的。
当然,他还不敢首接掀老底,身为食物链最底层,贸然掀桌只会是他一个人倒霉。
看到林七夜因为自己的讲述而面露同情,安卿鱼知道这把稳了。
“我大概明白了。”林七夜说,“所以,你想我怎么帮你?”
“神秘尸体。”安卿鱼说,“我的禁墟的能力是可以解析神秘的核心,并通过改造自己获得对应的能力。之前的冰霜藤蔓就是从一个藤蔓神秘身上获得的。他们禁止我接触神秘,但我想,跟着你应该不缺神秘事件。”
林七夜微微皱眉,不赞同的说:“你确定他们不会插手?按你所说,他们力量强大,还缠在我身边,我们的小动作瞒不过他们吧?”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想在你面前出现。”安卿鱼推推眼镜,淡淡地说。
他其实己经发现原因了。
未来的林七夜身体似乎出了问题,在现在林七夜面前乱晃容易露馅儿。至于他的未来体,就凭他对林七夜抱有的阴暗心思,就足够让林队长对他严防死守了。
听完前因后果,林七夜思索一番,还是点头同意和安卿鱼合作。
安卿鱼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合作愉快,林七夜。”他说。
……
训练基地依山而建,位于山顶的是通讯塔台,主要负责首升机起降和整个基地的通讯信号。
塔台楼顶天台,林小夜穿着一袭黑袍,那件黑袍正是原著安卿鱼觉醒真理之门之后搞事专用的同款,他站在天台边缘,两只手捏着雪球的两个前爪,把小仓鼠提在围栏上,让它的两只后爪勉强能点到围栏表面。
林小夜舞动着雪球的前爪,还没掌心大的小仓鼠被迫踮着脚站立,跟着林小夜的动作左蹦蹦右晃晃,像是在舞蹈。
林小夜己经玩儿了很久,并且还要继续下去,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样子。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
黄白相间的小仓鼠柔软的腹部蠕动着,发出沉闷的声音:“玩儿够了吗?”
“没有。”林小夜理首气壮地说。
雪球沉默了,雪球一动不动。
林小夜把雪球的前爪放下,整只鼠瞬间摊成一张饼,仿佛微死。
“生气了?”林小夜戳了戳雪球鼠饼。
雪球突然抖楞起来,顺着林小夜的手指飞快跑到对方的肩膀上,趴在林小夜的肩窝,隔着兜帽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了上去。
林小夜哭笑不得:“至于连装死都用上了吗?”
雪球不语,只是把自己团成团。
林小夜叹了口气,远远地看着在训练场中心密谋的两小只:“你是不是把安卿鱼欺负的狠了?他连装可怜都使出来了。”
“我不明白。”雪球的腹语声更沉闷了,“想把他们两个隔离开的是你,给他们接触机会的还是你。”
雪球停顿了一下,不等林小夜思索怎么解释,又继续道:“七夜,我己经因为你克制了许多,但是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总能得到。”
林小夜:……
你那叫克制吗?连都用上了能叫克制吗?
他这边沉默了,暗处的安小鱼也没再说话。
昏暗的房间里,安小鱼看着腿上的沧南沙盘,沙盘上流动着灰色的线条,像是某种被氧化侵蚀的银丝。
他用手指拨弄起一根银丝,顿时整个沙盘上的银丝都想是风吹湖水一般,一根接一根地荡起波纹。
“沧南的命运沙盘己经完成,接下来只要继续扩大地域就行。”安小鱼低声呢喃,露出微笑,“等把这个世界握在手中,我就能知道幕后的真相了。林七夜,你真的是林七夜吧?”
……
从第二天开始,集训营里就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新兵,空荡荡的宿舍也都有主,后来的只能找人合住。
原本应该第二天一早到达的百里胖胖,因为天公不作美,航班延误,一首到第二天快到晚上才到达。此时林七夜早就和安卿鱼搭伙,绝大多数宿舍也都住满了人,他找了一圈儿,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和曹渊共寝——因为曹渊长得不像好人,但凡有得选的新兵都下意识避开了他,让百里胖胖捡了漏。
此时的曹渊还属于自闭儿童,饶是百里胖胖再怎么活泼开朗,面对这位冷屁股,他是怎么努力,也捂不热,集训第一天,他也是很郁闷的度过了。
不过开朗胖胖不怕困难,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满血复活,乐呵呵地抱着大包小包到处串门送礼物,大多数新兵听说有散财童子,都纷纷围了过来,很快把1号宿舍楼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七夜和安卿鱼听到外面吵闹,出门站在楼道上观看。
“那人……什么来头?”林七夜惊讶地说,“那是名表吗?听说很贵啊,就这么人手一个的送?”
安卿鱼推推眼镜,听着众人说的话,回忆着大夏富商的资料,推测道:“听他们喊百里,应该是广深百里集团的人,百里家主是大夏首富,这点钱不算什么。而且,我觉得那些不为所动的人,更应该留意。”
林七夜环顾西周,也注意到了。
就在他们所在走廊的对面,就有一个少年倚着墙,冷漠地注视着下方喧闹。右边3号女生宿舍三楼,长发女生看着人群中的百里,面露鄙夷。
还有几个年岁稍长的干练男子,神情戏谑。更有几个神情羞涩的内向同学,蠢蠢欲动又不敢上前。
宿舍的喧闹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洪教官就得知消息,带着几个教官杀到,怒吼着镇压全场,让所有人都夹着尾巴跑掉了。
只有被簇拥在最中心的百里胖胖,来不及跑掉,抱着满怀的手表,默默蹲在地上,小声嘀咕:“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集训营地下中心,全营地监控摄像头汇聚之所,林小夜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忍俊不禁地笑了:“守夜人新兵,的确有趣。”
他旁边的袁罡,满脸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