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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林七夜手里接过纸巾包，放在腿上。
超大包装的纸巾包几乎和少年一样高，他要两个手才能抱住。
见此，林七夜趁机说：“我去推一辆小车过来，你东西先放车里吧。”
不等少年答复，他几个大跨步就消失在货架之间。
安小鱼怔怔地看着林七夜离去的方向，片刻后，他轻轻笑了。
他故意拖延红缨消息到达时间，让林七夜在他选定的超市门口恰好收到消息，制造偶遇条件。
现在看来，对方确实是没有发现。
不过，这个时期的林七夜有这么热心肠吗？
安小鱼搜索穿越带来的记忆，神情古怪起来。
林七夜从认识起，就一副孤高冷静的模样，虽说心地还是善良的，可要说热心，还真不怎么热心。
唯一能让他热心的对象，好像就是安卿鱼？
那他这算什么？命中注定还是替身文学？
安小鱼被现代网络污染的心灵大受震撼，拜安卿鱼的学神大脑所赐，他现在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在现代社会看过的所有狗血文学发癫文学。
无数剧情梗概在他的大脑中上演。
“呵，我也是无聊透顶了。”安小鱼自嘲一笑，甩甩脑袋把那些垃圾信息都扔出去。
这个时候，林七夜也推着小车过来了，他没听清安小鱼的低语，疑惑地问：“什么无聊？”
“没什么。”安小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里的抽纸和轮椅下面的零食日用品都放到小推车里，“我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你要买什么？我对这个超市还算熟悉。”
林七夜也不推辞，把自己的购物清单和对方分享。
安小鱼转着轮椅，带林七夜去对应的货架。
二人边走边闲聊，林七夜确认氛围合适了，才话音一转，问：“对了，关于上次冒充我的那个人，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们没找到他吗？”安小鱼有些意外，“我看你这两天都在和那些人一起，他们也没找到吗？”
林七夜苦恼地说：“线索太少了。”
“那我也没办法，我不敢动作太大，顶多看看公共摄像头。”安小鱼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转头看到林七夜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又问，“怎么了？有话可以首说，我觉得我们还挺合得来的。”
“呃……我就是一个想法，一个建议，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拒绝。”
“嗯？”安小鱼是真的冒问号了，他确实是想不出此时的林七夜打算干嘛。
“就是……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林七夜吞吞吐吐地，让安小鱼都皱起眉头，不过他没有开口打断对方，只是安静地听着后续，“你可以用官方的渠道搜集信息。”
不等安小鱼说些什么，林七夜连忙解释道：“我可以给你牵线，我们走正规渠道，不是违法的那种。我只是觉得守夜人有资源，你有能力，如果合二为一的话，或许会有奇效。而且听说守夜人里的能力者能力繁多，说不定就能治疗你的……当然，你完全可以拒绝，这只是我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见少年陷入沉思，林七夜最后又找补了一句，强调只是他的个人想法，绝对不是在要求少年做什么。
气氛沉默下来，只有周围恭喜发财的音乐声循环响起。
林七夜维持着一张扑克脸，熟悉他的安小鱼却清晰地看出他的忐忑不安。
安小鱼一时兴起，佯装沉思地凝视着对方，光明正大地欣赏着对方有趣的表情，以及那张帅脸。
等他欣赏够了，担心再看下去对方就要学剑圣拎包跑路，安小鱼才满是遗憾地说：“抱歉，我还是……”
“没事，是我唐突了。”林七夜失望，但也有所预料。
安小鱼安抚道：“其实不只是因为身份问题，大夏互联网上有一个存在比我厉害多了，我不觉得我能找出他都找不出的人。”
“那人是谁？”林七夜问。
“我不知道。以前我仗着技术好，就去一些敏感地带闲逛，然后就被他制裁了。”安小鱼叹息，很郁闷地说，“我和他只在网络上打过架，我输的很惨，要不是物理断网，恐怕就要被他找出来了。”
“从那之后，我就不敢乱来。”安小鱼说，带着自嘲的笑容，“我都怀疑，他的技术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技术，恐怕和那些超能力者有关。”
“互联网相关的超能力吗……”林七夜呢喃。
他突然想到之前给他科普大夏最强者的时候，说过的一虚无。
这个虚无，会不会就是指的互联网？
“对了，前两天照亮夜晚的金光，就是你发出来的吧。”林七夜的沉思被安小鱼打断，他看到少年张着星星眼，十分好奇地问他，“我能知道那是什么，有什么超能力吗？……啊，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不想说可以不用。”
林七夜犹豫片刻，含糊地说：“是有位神明赐予我的能力，也就提升一下身体素质反应能力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超能力。”
“神明？炽天使？”
“你怎么知道？”林七夜惊讶。
安小鱼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我翻出来你之前的病例，就……”
林七夜：……
就知道他是个精神病了，是吧？
因为交谈都涉及到双方的隐秘，他们沉默了片刻，才另起话头，避开这些敏感的东西，聊起家常来。
十几分钟后，两人都拿到了购物清单上的物品，互相结账，走出超市。
门口，林七夜把购物袋系在轮椅扶手上，看着少年问：“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段路还挺好走的。”安小鱼笑道，“己经耽误你挺久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哦，好。”林七夜提着自己的东西，犹豫片刻，还是说，“能不能互换一下联系方式？以后有事，你可以找我，好歹我也是官方的人，有人脉的。”
安小鱼歪头看着林七夜。
那双清澈的灰色眸子看得林七夜总觉得自己是拐带小萝莉的怪蜀黍。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少年终于开口了：“唔，也行吧。”
二人掏出手机，互换了号码。
“那我就先走啦。”安小鱼朝林七夜挥挥手，操控轮椅转过身。
林七夜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朝他大声说：“安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正在远去的轮椅停了下来，安小鱼回头，也朝林七夜说：“嗯，也很高兴认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