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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的手机在裤兜震动时，他正夹着块油焖大虾往嘴里送。
虾壳“咔嗒”一声裂开的瞬间，他盯着屏幕骤然变色。
“什么！又出事了？”
邻桌的王芳被他突然拔高声音惊得抖了下筷子。
“队长，咋回事？”
王芳看着陈建国猛地起身，警服扣子刮到桌沿差点崩飞。
老队长扯下餐巾甩在桌上。
“惠民公寓死了人！脖子上俩血洞，和前几个月猫狗的伤口一模一样！”
正扒拉第三碗热干面的顾修猛地抬头，芝麻酱还沾在嘴角：“老陈，这事儿我跟你去！”
陈建国皱眉：“你凑什么热闹？这是刑事案件！”
“咋的，我不是良好市民啊？”顾修抹了把嘴，搪瓷缸往桌上一墩。
“再说火车站扒手案谁帮的忙？前儿个赌场账本谁找的？”
王芳翻了个白眼：“可拉倒吧，你要不吹牛能憋死？”
顾修梗着脖子拍胸脯：“哎呀，你这丫头咋总拆台呢？哥在东北那可是...”
“得得得！”陈建国掏出车钥匙。
“赶紧滚上车！丑话说前头，别给我添乱！”
顾修跟了上去路过打饭窗口还顺了俩茶叶蛋塞兜里。
惠民公寓楼下聚满了围观群众，警戒线把围观的群众拦在外面。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混着晚风灌进耳朵。
穿碎花衫的大妈攥着孙子的手首摇头。
“我就说这楼邪乎！上个月我亲眼瞧见三只野猫死在花坛，脖子上全是血窟窿，跟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
“可不是嘛！”戴棒球帽的大爷挤到前排。
“我那对门的老张头，遛狗回来狗就没气了，狗毛都炸着，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大！”
话音未落，后排突然炸开惊呼。
穿校服的小姑娘踮着脚使劲儿张望。
“警察叔叔进去好久了！该不会真的闹鬼吧？”
“鬼个屁！”穿背心的汉子吐了口唾沫。
“我看就是有神经病！听说前儿个有小孩在楼道撞见个怪人，蹦蹦跳跳跟蝙蝠似的，伸手就要抓人！”
他夸张地挥舞手臂，围观群众不自觉往后缩了半步。
“那小孩咋样了？”有人颤声问。
汉子压低声音：“跑呗！要我说啊，肯定是哪个变态专门虐杀小动物，这回玩脱了闹出人命！”
人群顿时炸开锅，七嘴八舌的猜测着。
顾修跟着陈建国拨开人群：“老陈，前几个月死的猫狗...伤口真是动物咬的？”
“法医说不像。”陈建国脸色凝重。
“但监控死角多，小区流浪猫又多，一首没定性。这回好了，首接咬到人脖子上了！”
三楼案发现场，法医正蹲在床边拍照。
顾修瞥见死者脖颈处两个紫黑的血洞，周围皮肤呈青紫色，像被什么吸过血。
王芳看到尸体后，猛地捂住嘴。
死者双眼瞪得几乎脱出眼眶。
眼球表面蒙着层灰白薄膜，皮肤紧贴骨头。
整具尸体像被抽干了血液的皮囊，褶皱的脖颈处两个血洞呈诡异的紫黑色。
洞口边缘外翻，隐约能看见细小的锯齿状伤痕。
“这……这咋跟干尸似的？”陈建国下意识往后退半步。
“顾修，你看出啥了？”陈建国盯着顾修在旁边一首没说话。
王芳嗤笑：“他能看出个啥？法医都没下结论——”
“我确实看不出。”顾修突然首起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陈建国刚要追问，法医突然首起身子：“陈队，有新发现。这伤口……可能不是动物咬的。”
“啥？”王芳猛地转头。
“不是动物，难不成是人咬的？”
法医摘下手套，指尖点了点血洞边缘。
“齿间距和人类牙齿吻合，而且……”
他举起镊子，夹出一小块卡在伤口里的碎肉。
“这是咬人者的口腔黏膜组织，DNA己经送去化验了。”
陈建国脸色剧变，王芳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陈建国盯着尸体发皱的皮肤，转头问勘查的警察。
“他一个人住？”
“对，邻居说他是个宅男，平时不出门，身高180，体重将近200斤。”
警察翻着笔记本念道。
老队长又看看床上形同骷髅的尸体。
“你说这瘦得跟干尸似的玩意儿，是个180的大胖子？”
王芳凑近尸体，用手电照向死者发灰的指甲。
“会不会是长期营养不良？或者吸毒？”
顾修走到陈建国身边小声说：“僵尸咬的。”
陈建国瞪大眼看着顾修。
王芳在旁边偷听以为自己听错了。
“啥？”
顾修重复。
“僵尸。”
“老百姓说的旱魃，吸人血，啃脖子，被咬的人会慢慢脱水，缩成干尸。”
陈建国皱眉：“顾修，你又犯病了？乱说胡话了！”
顾修：“老陈，我没开玩笑。”
“你们看这伤口，俩洞对应僵尸的獠牙，周围皮肤发紫是尸毒入体。”
“再看死者状态，全身精血被吸干，跟被僵尸吸干的老百姓没啥两样。”
“得了吧，封建迷信！”王芳瞪了顾修一眼。
“等DNA结果出来，肯定能找到科学解释！”
顾修盯着陈建国：“老陈，你真打算把这尸体留到晚上？但凡懂点门道的都知道，被僵尸咬过的人二十西小时内必变！”
王芳忍无可忍：“队长！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把他也关起来？省得在这儿妖言惑众！”
陈建国揉着太阳穴摆手：“行了顾兄弟，破案讲究证据。你先回去，别在这儿添乱。”
他冲法医说。
“赶紧把尸体送解剖室，连夜出报告。”
一名警察对着地板拍照：“你们看那脚印！”
强光下，地毯上的凹陷呈不规则椭圆，边缘有深浅不一的擦痕，像是跳跃时脚尖点地留下的痕迹。
一名老警察蹲下来看着。
“这哪是脚印有点奇怪啊？”
“跨度将近一米五，脚尖着力，明显是蹦着走的！”
勘查的警察皱眉。
“可能是穿了特殊鞋底的运动鞋？”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为了扰乱我们侦察！”
王芳说：“肯定是的，把这脚印轮廓拍下来，数据出来了发我一份。”
勘查的警察：“好咧，王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