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沫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仓辞与新国师一同走进了前厅。
清稀见状,立刻小跑着来到仓辞的身旁,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她声音柔和地对他说道:“你来了,我正好要出门一趟,但晚上会回来吃饭。”
她随即转向那个她并不熟悉的人,脸上洋溢着微笑,说道:“我们走吧,你不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陌生人:“………”
她又知道了…
司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目光紧随着清稀和那个陌生男子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清稀妹妹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司沫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失落。
想到这里,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再过不久,她就要踏入宫门。
从此以后,她将身不由已,再无自由可言。
而与清稀妹妹之间的误会,也恐难有澄清之日。
即使有机会向她解释,恐怕清稀妹妹也未必会相信自已所说的话。
司沫无可奈何地在心中长叹一声,满满的都是遗憾。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若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清稀妹妹更加厌恶罢了。
“算了,就这样吧……”司沫暗自安慰自已,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甘与痛苦。
……
——
茶楼里环境清幽雅致,古色古香的装饰让人倍感舒适。
在一间安静的包间内,清稀正与陌生人相对而坐。
清稀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精致的茶盏,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却带着几分好奇地看向对面的男子,轻声问道:“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陌生男子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妄楼。”
他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听到这个名字,清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她皱起眉头,凝视着对方,不解地问:“什么妄楼?”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妄楼见状,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女孩真的是辛辛和自已的亲生女儿吗?辛辛向来聪慧机敏、伶俐可爱,可为何她......
男子满心狐疑地凝视着清稀,那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仿佛还掺杂着些许旁人难以觉察到的......
一言难尽。
面对男子如此怪异的眼神,清稀只觉得莫名其妙。
清稀一脸不满地看着男子,没好气儿地说道:“你什么眼神?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奇奇怪怪的。
明显有事,就是磨磨唧唧的不说。
只见那男子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呃......我叫妄楼,也就是你的父亲。”
然而,清稀听了这话,却是一脸的惊愕与诧异。
紧接着,她用一种如同看白痴似的眼神盯住对方,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是你爹。”
妄楼:“………”逆女。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两下,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的娘,我的辛辛,乃是盛梁的小妾,亦即我之妻室。”
“哦。”清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但看着妄楼的目光却越发充满敌意与不善。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胆量前来寻我!”清稀冷哼一声,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闪电般疾动,挥拳径直朝着妄楼的面颊狠狠砸去。
刹那间,只听得清脆的击打声响彻房间,妄楼毫无防备之下,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而就在这一瞬之间,房间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大批侍卫,他们迅速围拢过来,将妄楼严密保护起来。
妄楼左手捂住被击中的脸颊,看着清稀,嘴唇嚅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神情显得有些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记得底下的人告诉他说,他的女儿分明是个内向怯懦的姑娘。
虽然近期有所改变,但是依旧处于一个十分被动的地位。
现在看来,显然是情报有误。
“你…”
妄楼看着清稀,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摆摆手,让身边的侍卫先退下。
“你们先出去。”
随即又看向清稀,眸子里满是认真,“我们谈谈。”
清稀冷哼一声,她双手环抱胸前,神情冷漠地注视着妄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谈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妄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与激动。
他清楚,眼前的女儿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不满和疑惑,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随我回到楚世,认祖归宗。”
清稀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认祖归宗?你没事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讽刺。
“要干嘛去了?我娘一天好日子没过,现在跑过来说要带我认祖归宗?是因为仓辞吗?”
妄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痛惜。他知道,自已对这个女儿的亏欠太多,想要弥补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恨。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给自已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也给我一个弥补辛辛的机会。”
清稀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寒光。
“重新开始?你当我娘是什么人?又当我是什么人?”
“你想抛弃我娘就随意抛弃,你想通过我利用仓辞达成目的,我就应该答应你吗?”
妄楼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与痛惜。他知道,自已与这个女儿之间的隔阂已经太深,想要化解并非易事。
“你听爹解释,爹当年也是有苦衷,才不得已……”
“小稀,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和你娘,但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妄楼的声音中充满了恳切与期待,他凝视着清稀的眼睛,仿佛在寻找着那一丝可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