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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柴味和半熟的肉腥气。
长长的桌子前，新兵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疲惫与嫌弃。
“我真是服了。”百里胖胖抬起手里的餐盘，皱着眉看了看，“魔鬼特训连饭都不给好好做？这些东西能吃吗？”
林七夜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一块半生不熟的肉，眉头也轻轻皱起：“这也太草率了吧？连个简单的烤制都没有，就这么直接端上来？”
“应该是为了培养咱们的适应能力吧。”曹渊淡淡说道，但他也没有动手，目光透着一丝嫌弃，“不过，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几人坐在桌前，对眼前的食物指指点点，却谁也没有动筷子。
忽然，肖自在伸手拿起一块生肉，直接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嗯。”他慢慢咽下，神色平静，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味道还不错。”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肖自在，表情各异。
“肖哥。”百里胖胖嘴角微微抽动，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这东西好吃吧？”
“生肉虽然质地偏韧，但能感受到肌肉纤维的弹性。”肖自在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再加上天然的血腥味，其实还挺有层次感的。”
“……”
林七夜默默放下筷子，目光复杂地看着肖自在：“肖哥，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被称为变态第一了。”
曹渊则低下头，轻声嘀咕了一句：“这简直是现实版汉尼拔。”
几人正嬉闹着，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众人回头，只见王面走了过来。
“肖自在。”王面站在桌旁，声音中透着几分复杂，“我来和你道别。”
肖自在随手将剩下的生肉丢回盘子里，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今天就要走了？”
“嗯。”王面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正色，“有些话，我必须提醒你。”
林七夜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自觉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王面坐下，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目光直视肖自在：“虽然你不是神明代理人，但你的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神墟拥有者，甚至更强。”
“所以呢？”肖自在随意地倚靠在椅背上，神色懒散。
“所以，你很可能已经被古神教会盯上了。”王面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
肖自在挑了挑眉：“盯上就盯上吧，担心什么？”
“当然会担心。”王面冷哼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寒意，“这些家伙是侍奉邪神的疯子，一旦被他们盯上，就意味着无休止的骚扰和袭击。我以前……”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以前被刺杀过三次，都是这些疯子干的。”
肖自在抬了抬眼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那现在呢？”
“现在？”王面笑了，语气中多了一分傲然，“他们已经被我杀怕了。”
“杀怕了？”肖自在眉梢微挑，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还挺厉害。”
“这些跳梁小丑，只要你足够强，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王面直视着肖自在，语气中透着一丝笃定，“甚至，反过来要提防我们。”
“哦……”肖自在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懂了。”
“你懂什么？”王面皱眉。
“你懂的。”肖自在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揶揄，“手下败将，你在装逼。”
“……”王面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告别后，林七夜等人又去训练了，肖自在独自回到宿舍。
他随手关上门，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王面的话。
“古神教会……”他低声呢喃，红色的光芒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他缓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透出一丝疯狂与兴奋。
“多来点吧。”他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这样我就能杀更多了，正好嫌弃进度还不够快！”
……
集训生活如同一架永不停歇的机器，轰鸣而有序地运转着。
对于新兵们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肌肉的酸痛、精神的疲惫、甚至连饭菜的糟糕味道都成为挑战的一部分。
但对于肖自在来说，就算不是已经获得了“躺平”的资格，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场轻松的休假，只不过他是不想浪费这些时间，要去更多的补充自身不足罢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宿舍。
肖自在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骨骼之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昨夜的修炼让他的精神力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体内的力量如江河奔腾，朝着川境巅峰冲击过去，让那精神力的大川满溢，决堤，之后席卷成汪洋，扩川为海！
那时候，就是海境了……
他翻身起床，随手整理了一下床铺，步伐轻松地走出宿舍。
图书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安静得能听见不停地翻书声音。
这里也是集训营的部分设施，对于很多新兵来说，肉体的锻炼，战斗技巧的训练等等是一部分，但同样的，关于基础知识的学习也是相当重要。
肖自在端着一杯茶，坐在角落的座位上，手中翻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目光专注。
书籍的内容复杂而晦涩，但对于他来说，却如获至宝。
每一个字都在填补着他过去知识的空白，每一段描述都在强化着他对禁墟的理解。
从觉醒之后开始修炼再到如今的川境后期，肖自在只用了两个月时间。
修为虽然无比的扎实，没有丝毫的虚浮，但同样的，对于境界的感悟，对于禁墟的种种了解，还是不够扎实，这点对于其余人来说其实无所谓，境界到了之后随着时间打磨自然而然就会了。
但肖自在却并非如此，他有信心，哪怕是突破进入海境，也不会在里面停留太久：无量、克莱因……斩神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他微微皱眉，拿起笔在随身的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字，随后放下笔，轻轻敲了敲桌面，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禁墟之间的完美组合，可以发挥出远超二者之间的效果。”
“就像是王面的【时序狂徒】和他的【戈鸳】相结合，哪怕是只用盏境的力量，但都足以产生恐怖的破坏力，远超一般的盏境行列。”
“同样的，若是运用的到位，将所有禁墟融于一身，亦是可以产生恐怖的质变作用，就如比我的种种禁墟……”肖自在沉浸其中，嘴角微微扬起，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若是能将所有禁墟融汇一炉呢？各种组合技，各种最佳搭配，一拳打出，怕是神明都要跪地求饶吧……”
他的声音很轻，但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新兵却纷纷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说什么？”一个新兵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听不清楚，不过看他的表情。”旁边的人同样小声回道，“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别废话，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一个知情者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震惊，“那可是肖自在。”
“肖自在？就是那个第一……”有人一愣，随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肖自在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肖自在对周围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
他伸手翻过一页书，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大半天的时间在图书馆中悄然流逝。
临近中午时分，肖自在合上书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不断翻滚。
果然，只要处这里，哪怕肖自在看一整天的书，补充理论，但实际上修炼也是完全没有落下，因为“禁墟碑”的存在，再加上这么多的禁墟中间，融合度疯狂提升，精神力也是跟着狂涌……
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都变强”！！
他随手将书放回书架，脚步轻快地走出图书馆。
“就这么看来，用不了多久，川境巅峰指日可待。”
甚至肖自在有些期待：“在这咸鱼躺平段时间，不会就自然而然直接海境了吧？”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肖自在表示，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只能躺平，没事看看小X书度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