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法医来的时候,郑东来就已经吓的腿软了。
可他还是想再坚持一下,狡辩道“可能是不小心划的吧,我都不知道这里受伤了。”
见郑东来依旧不肯认罪的样子,杨抑也不生气,继续跟他耗着说“法医刚才已经对苗萍进行了尸检,这是尸检报告。”
然后杨抑对着郑东来,晃了晃手里的纸张,继续说道“需要我给你读一下上面的字吗?
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说简单点,就是被人掐死。
死亡时间:昨晚的8点-9点之间。
郑先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苗萍死在昨晚,却还能在今天早上,撑着红色雨伞去上学吗?”
郑东来听完杨抑的话。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
他哆哆嗦嗦的解释道“你胡说,你们法医整错了!
苗萍就是今天早上出去后,在上学的路上,被人掐死的。
你们不去找凶手,围着我问东问西的做什么!?
你们要是不信,问我媳妇去啊,你看她怎么说!”
听郑东来这么说,杨抑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媳妇那里,我们肯定也是要去调查的。
但是郑东来你要知道,尸体是不会说假话的。
苗萍的尸体已经出现尸僵,而且我们也测过她的肝温,结合她胃中的食糜,都可以证实。
苗萍是死于昨天晚上,而不是今天早上。
哦对了,在这里我想补充一句,你们昨天晚饭吃的黄焖鸡,对吧。”
这下郑东来彻底没了声音,可他依旧咬唇不肯说话。
过了很久,郑东来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测。
你们没法证明,是我杀了苗萍。”
听郑东来这么说,杨抑也轻声的哼笑出声说道“是啊,郑先生。
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能证明你就是凶手。
但是我始终相信一点,每一个犯下的罪恶,永远都不会被掩盖。
再完美的犯罪,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证据。
而每个破案的关键,都是需要有人找到这些蛛丝马迹,从而揭开事实的真相。”
这时讯问室的门被敲响,李旭走了进来,将一个文件袋放到了杨抑面前“头儿,我们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了。
这是痕检那边老张他们,发现的痕迹。”
杨抑当着郑东来的面,打开了档案袋,他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展示给郑东来看,并说道“郑先生,苗萍死后,你应该是对现场进行过清理的对吧。
虽然你把床和被褥重新整理了一遍,但是你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枕套没换。
你掐住苗萍脖子的时候,被害人因无法正常吞咽,导致她的唾液从口中流出,滴落到枕套上面。
所以在枕套上面,留下了这些淡黄色的痕迹。
对于这一点,你又想怎么解释。”
看见杨抑手中的照片,郑东来抬手捂住了自已的眼睛,可他依旧一言不发。
“郑先生,你现在可以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但是如果我们发现了可以钉死你的证据,即便是零口供,我们也是可以申请结案的。
对于这一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杨抑看着心理防线即将被攻破的郑东来,继续对他施加压力。
可不管杨抑说什么,郑东来都在反复重复一句话“这些都证明不了,是我杀了苗萍。”
看着眼前死不承认的人,杨抑的火气也上来了。
可是杨抑对此却毫无办法,他缺少关键证据!
杨抑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在那个清冷的大美人身上。
这时讯问室的门,终于被再次敲响,大美人拿着两张还带有打印机热度的纸,走了进来。
杨抑迫不及待的起身,从大美人手里接过那两张纸。
看完之后,杨抑兴奋的将纸张,拍到郑东来的面前道“郑先生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脖子上的伤口,提取到了苗萍的DNA样本。
而且我们也在苗萍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你的DNA样本。
现在你还想说,苗萍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吗?”
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郑东来彻底泄了气。
他仿佛成了一摊烂泥般,铺在椅子里。
沉默了一会儿后,郑东来才缓缓的开口道“苗萍是我杀的。”
见犯罪嫌疑人开口,大美人转身就想往外走,却被杨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说道“你留下来,一起听听吧。”
然后杨抑便将大美人拖到审讯桌旁,刘骁勇见状机灵的起身,将自已的座位让了出来,指了指单面可视的玻璃墙外,示意自已出去听,便直接关上了讯问室的大门。
另一边,郑东来也详细的说起了,自已的犯罪过程“我们逛完街回到家后,我媳妇和苗萍便分别洗漱睡觉去了,我还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打游戏。
可玩了一会儿后,我就觉得没意思。
我无意间看见了,苗萍放在门口的书包,就起了点别的心思。”
说罢,郑东来用手抹了下脸,继续说道“我媳妇自从怀孕后,就不让我碰,我都忍了好久了。
可昨天晚上,我就像中邪了一样,怎么都忍不住了。
于是我就就悄悄的,走进了苗萍的房间。
苗萍那会儿已经睡着了,可我刚一爬上床她就醒了,还想大声喊叫。
我当时害怕急了,怕我媳妇听见声响,就掐住了苗萍的脖子。
等我反应过来,松开苗萍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那你媳妇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苗萍被你杀害的。”杨抑追问道。
“我刚一松手,就看见我媳妇就站在门口。
苗萍喊叫的第一声她就听见了,于是便下床查看。
她走到房间门口,便看见我掐在她妹妹的脖子。
但是她被吓傻了,直到我松手她才反应过来,可那会儿苗萍已经死了。”郑东来长叹一口气后,又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自首的,
可我媳妇却说,她妹妹已经死了,无法挽回了。
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生出来就没有爸爸。
于是她便帮我,替苗萍穿上校服和鞋袜,又将床单重新铺平。
今天早上,苗芳让我趁着大雨,把她扔到村头的玉米地里。”
“那套说辞,也是苗芳教你的?”杨抑听完郑东来的话后,不可思议的问道。
郑东来再次陷入沉默,只是点了点头。
杨抑感到无比的震惊,苗萍有郑东来这种禽兽姐夫,已经够可怜的了,
怎么还会有一个,如苗芳这般的亲姐姐。
苗芳不替妹妹讨回公道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凶手处理尸体,编造谎话,试图逃脱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