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想了想自已如今的人设,一个胆怯身体羸弱却又鼓足勇气,妄图爬上当朝权臣的床,为自已博取一线生机,寻一靠山。
那面对这个场景,她该害怕,毕竟萧远山在朝中的口碑并不好,人人都怕他,那么她这个胆怯的皇后就算真攀上了对方,也该是害怕的。
想到这里,姜璃尝试着动了动腿,想要将自已的脚给收回来,咬着下唇,一副色厉内茬的模样。
“本宫命你放开。”姜璃开口。
萧远山抬眸注视着姜璃,瞧着姜璃浮于面上的害怕,握着姜璃的脚踝并未松手。
“皇后娘娘,别怕,微臣只是想给您暖一暖,不会吃人的。”萧远山开口。
萧远山说这句话的时候,模样极具欺骗性,看起来就是一个端方君子,模样温润俊朗,如果忽略他侵略性极强,寸步未让的手中动作的话。
还有他的眼神,侵略性占有欲极强。
“不需要,我身体很好,我不冷。”姜璃开口,这一次声音压低了许多,一副怯生生却又强撑着的模样,脚再次动了动。
“娘娘,还是别乱动的好。”萧远山禁锢着姜璃的脚踝,一双眸子晦暗不明,他是半蹲着在床旁的,以一个极尽卑微的姿态,也因此姜璃的脚在他怀中乱动的时候,必不可免的会……侵扰到一些地方。
姜璃不动了。
“……”演过头了。
萧远山见着姜璃不再动,又是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儿,段小红带着灌好水的汤婆子进来,萧远山将其塞给了姜璃,这才松开了手,确认姜璃不会受寒,不会着凉。
萧远山踱步的房内,姜璃则是抱着汤婆子暖手,巡视了一圈四周。
这是萧远山暂时落脚住的地方,里面基本上没什么萧远山的东西,唯有一处,却有个在室内显得异常违和的东西。
一块牌位。
那牌位看起来已经很久了,大约是有人日日,边缘都变钝边圆,甚至连着牌位上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但姜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上面写的字是她的名字,姜璃。
这牌位她也熟悉的很,当初刚穿进书中,萧远山十分厌恶她,想杀了她,这牌位是萧远山亲手给她刻下,送给她的。
她当时顺手的给收了起来。
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这里看见它。
“我记着萧相你的嫂嫂名讳中也有个璃字,这牌位是你嫂嫂的?”姜璃装作不知的看了一眼的这个牌位。
“外界都传言萧相对自已的嫂嫂拥有别样的情愫,但……我想萧相只是幼时与其相依为命久了,对其只是长辈的敬重与爱戴,并无其它,这牌位萧相还是收好比较好,不然容易惹人误会,于名声无益。”姜璃开口。
她只当是昨夜萧远山在她忌日的时候暂时的将牌位给拿出来烧纸祭祀一番,忘记放回去。
萧远山注意到姜璃瞧见了这个牌位,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刻凝滞。
“那的确是我嫂嫂的牌位。”萧远山开口。
“许多年前我亲手给她刻的,在刻这块牌位的时候我是真切的希望她去死,真切的厌恶她,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这是我对她最恶毒最恶劣的诅咒。”萧远山开口,伸手将牌位给拿在了手中。
“后来她真的死了。”萧远山垂下眸子,看着上面刻下的字迹。
那是幼年时候他一笔一划学着刻下去的,满是憎恶和杀意。
那时候的他不会想到很多年以后,他会那么期盼他的嫂嫂好好活着,会无数次后悔,后悔刻下这块牌位。
最后在那个人死后,所用的也是这块他亲手刻下的牌位。
“这些年,我夜不能寐,一开始还有嫂嫂留给我的琉璃灯,可是后来琉璃灯的灯芯燃尽了,那盏灯再也亮不起来。”萧远山开口。
“后来的漫漫长夜,我只能抱着它,抱着这块牌位,寻求安眠。”
萧远山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态是平静的。
如果要细品萧远山语气很神态,姜璃隐隐品出个味道。
死了老婆,只能夜夜抱着老婆的牌位,守着空房入睡的寡夫。
错觉肯定是错觉。
但是下一秒,萧远山所说的话就立马印证了姜璃心中所想。
“外界传言是真,什么对长嫂的敬重爱戴,我就是觊觎我的嫂嫂,她活着之时我日夜谋划,一心想将她揽入怀中,迎娶为妻,她死后,我只能抱着牌位,像个死了妻子,没名没分的寡夫可怜虫,盼她入梦。”萧远山开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紧紧盯着姜璃的。
是啊,他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嫉妒他的兄长堂堂正正的迎娶姜璃入门,姜璃生前死后,始终都是他兄长过门的妻子,是他的嫂嫂。
嫉妒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能与姜璃有名有分,如今姜璃的身份是皇后,是天下人众所周知的如今皇上的正妻。
他始终都只能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亦不可能有什么名分。
“皇后娘娘,您想要一个靠山,微臣愿作您的入幕之宾,为您所用,而您……”萧远山笑着看向姜璃,轻轻的将手放在了姜璃的下颚上,迫使着姜璃微微的抬起头,双眸与他对上。
“模样与我嫂嫂有几分相似,便在我面前扮一扮我那位嫂嫂,权当她的替身,哄骗一下微臣可好。”
听着萧远山的这番话,姜璃方才心中浮现的慌乱和躲闪这才消散了不少。
在听见萧远山刚刚那番话的时候,她承认她真的有些意外还有无措,甚至感觉萧远山就是认出了她,这些话是在对她说的。
她不喜欢和人有太深太浓烈的亲密关系,从未爱过什么人,在她心中保全自已是第一位。
也是第一次直面这样浓烈到有些偏执的情感,直觉让她下意识的只想逃走,想要消失在萧远山的面前,不要再牵扯下去,不要再和萧远山有任何的关系。
之后另用它法,去完成她的任务。
“好。”姜璃最终应下了。
原来萧远山只是将她当做她的替身才会说出这番话。
萧远山一时兴起,对她这个所谓的替身肯定会厌倦,只需应付几日便可。
问题不大。
只是姜璃未曾注意到的是萧远山此刻看向她之时的神态。
满是占有欲,偏执,漆黑的瞳眸中不知谋算着什么。
像个早已给猎物打上标记的恶狼,伺机蛰伏,放松猎物的警惕。
而后等待合适的机会,将猎物拖入自已的巢穴中。
吞、吃、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