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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丝毫没有自已做坏事了的自觉，淡定自若的将有些微微皱起的衣服抚平，舔了舔被咬出一个小口子的唇瓣，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赵大夫有事？”萧远山看向赵逐易。
赵逐易瞧着萧远山这样淡然自若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噎住，若非他确信刚刚自已是亲眼看见，现在只怕会被萧远山的样子给迷惑了，认为并没有什么。
太自然了，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你可知你们的身份，她是你的嫂嫂，是你长兄过门的妻子，你……若是传出去姜姑娘的名声就毁了，流言能逼死人，你背着她做这等混账事。”赵逐易开口，只觉得萧远山方才所做的事实在……
萧远山听着赵逐易的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唇，一双眸子敛了敛，而后轻笑一声。
“当初是我替兄长与她拜的天地，礼是我与她成的，是我牵着她入的婚房，既是如此，为何不能是我？”萧远山开口，黑漆漆的眸子瞧着赵逐易。
赵逐易被萧远山的眼神给瞧的一惊，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总是能从萧远山的身上捕捉到敌意，原来……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的这份心思，她又是否知道。”赵逐易沉默了一下开口，他眉头拧的很紧，欲言又止。
“比起我，你的身份也诸多麻烦，京都萧家不是好相与的。”赵逐易开口，明显他也知道萧远山的身份来历，虽说现在萧远山是萧家的弃子，被放逐在这个边缘偏僻的山水县。
可将来呢，那就说不准了，也摸不准萧家究竟对他是什么态度。
“难道你能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出事。”赵逐易声音落下，瞧着站在自已面前的萧远山。
“不会再有意外了。”萧远山大约也是想起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醒来的早，四处寻不见姜璃，听闻姜璃一个人去了青云山，他策马先行一步赶去，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不会让阿璃再出事，在京都也无人会再知道，她是我的长嫂。”萧远山开口，明显早就计划好了诸多以后。
“可是你注定活不长，你又如何庇佑阿璃周全。”赵逐易瞧着萧远山脸上对未来的诸多期许，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念想，冰冷而残酷。
“你十三岁遇刺那一回，我给你诊过身体，你是母胎中带毒，年岁久远，这毒已经渗进你的心脉中，与你共生，除了你会立马死，不除你日后会被此毒侵蚀疯魔疯癫，五感尽失，成为废人。”赵逐易声音冷淡，眼中或有怜悯。
“寿数至多不过二十五，一个注定殒命的将死之人，又如何庇佑阿璃，与她共白头？这几年间，你应当也能感受到你的身体情况。”
赵逐易说完这些话，看向萧远山，原以为萧远山听见他这番话，脸上多少会有些绝望和错愕，无法接受。
未曾想萧远山听着赵逐易的这番话，脸上不仅没有浮现任何绝望的神态，反倒是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带着亮色。
“我若死了，阿璃定然也会像记住兄长一般记着我。”萧远山开口，他声音低哑，竟是隐约的能从中听到几分喜意和病态。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可他也要死了。
嫂嫂定也会记着他，会心疼怜悯他。
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他如今十六，算算他和姜璃在一起的时间还能有九年，九年足够他安排好一切了，也足够慢慢的在姜璃心中挣得一点位置。
那怕只是对他的怜悯与惋惜。
“你……”赵逐易完全没预料到萧远山是这个反应，他微微睁大眼睛看向萧远山。
简直……简直就是疯子！
“赵大夫，既然话已说完就请回吧。”萧远山看向赵逐易，脸上俨然是写满了一个意思。
送客。
赵逐易眼见着见不着姜璃，也怕姜璃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只能挥袖，转身告辞。
……
姜璃这一觉睡的很安心，只是醒来的时候觉得嘴巴有点痛痛的，像是她睡着的时候咬了自已的嘴唇。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
她这是做梦饿了？
“嫂嫂，花饼尝尝？”察觉到姜璃苏醒，萧远山推开房门，端着一碟精致的小点心进来，还带着些许的热气。
姜璃瞧着这个点心模样精致，拿起来尝了几口，外面的饼皮是酥酥脆脆的那种，里面的夹心是带着点甜味和花香的，是浅浅的玫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馅做的，很是好吃。
一边吃姜璃一边感慨，这人比人气死人。
萧远山学什么都很快，当初明明还不识字，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可就短短几天，已能写的一手很不错的好字了，那些古籍也是一看就通，策论写的精妙。
初次做饭就已能跟她这个厨房老手相比了，导致后来她馋萧远山的手艺，多数时候都是要萧远山下厨，萧远山也是非常的尊敬长辈，这三年间，兢兢业业的反过来照顾她，给她做好吃的，寻好玩的了。
还有这个花饼，第一次做就做的这么好。
“我们远山这么厉害能干，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为我们远山的娘子。”姜璃不由得感慨。
萧远山听着姜璃的这句感慨，手中动作微顿一下，目光落在了姜璃的脸上，略有深意。
姜璃没有察觉到萧远山这略有深意的眼神，她视线停留在了某处，瞧着萧远山嘴唇上的口子。
那口子不大，只是因为微微沁血，导致瞧着格外引人注目。
“你这是什么时候伤着的？”姜璃开口询问。
“无碍，不过是品尝的时候不小心咬着了。”萧远山听着姜璃的询问，回答道，态度那叫一个好。
姜璃自然当成了是萧远山制作花饼的时候品尝咬伤了自已，没有多想。
“嫂嫂，你之前说，你我相依为命，你是我的长辈，是长嫂，我若有任何困惑，都可随时找您，我现在便有一惑，想请嫂嫂帮我解答。”萧远山凑近询问姜璃，他眼中满是困惑，似乎极为茫然。
“你说，我定帮你。”姜璃听着萧远山的这句话，正了正神色，端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准备给萧远山解答。
时间过去了三年，现在萧远山十六，正是少年懵懂的时候，可能是向她这个嫂嫂倾诉一些青少年恋爱相关的话题？比如察觉到自已对叶雪霁心动了，找她这个嫂嫂取经不知道怎么办？
“每日清晨，我腹部这里总是一股火，而此处……直立不下，不得纾解，嫂嫂，你是医者，你说，我这是否患了什么罕见的绝症？”萧远山开口，一脸困惑懵懂的模样瞧着姜璃。
“……？！”姜璃脸色微微泛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