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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姜璃听出了这个村妇话中有话。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了！你的夫君已经去了这么多年，现在你的这位小叔子也长大了，到时候他中了进士的消息传出去，这山水县的未出阁的姑娘，恐怕都要殷切的期盼着，要同他共结良缘。”村妇开口提醒。
“你有没有想过，他若是成婚成家了之后，你这个嫂嫂如何自处？你也该为自已多谋划谋划出路了。”村妇开口劝道。
姜璃听着村妇的这番话，略微沉默了一下。
村妇见着姜璃沉默，只当姜璃是听进去了自已的话，她微微的松了口气，紧跟着道。
“姜娘子，你如今的医术在我们山水县这一块都是出了名的，手底下教出的弟子小红和小叶两个人也时常走在各地乡县给人诊病救人，你还年轻，模样又生的好，说实话，只要你开个口，定然不少人踏破门槛，向你提亲。”村妇又是开口。
村妇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住的看向姜璃的脸，眼中满是可惜，姜璃的容貌在这山水县中都是一等一的，她觉得就算是去京都，那些贵人们模样未必比得上姜璃。
她若有这样的好样貌，早就给自已寻个好亲事，榜上个好郎君了，何苦为了亡父的小叔子，平白耽搁了自已的姻缘，缩在这么个小县之中。
“姜娘子，若你愿意，我这儿有一门好亲事，那人的样貌，家世也是极好的，只要你点个头，去相看相看。”村妇又是紧跟着开口，看向姜璃。
村妇在和姜璃说这些话的时候，医馆外面有来客。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话语中提及到的萧远山。
“少主。”黑哨现出身形，站在萧远山的身边，他蹙眉看向萧远山，眼中满是担忧。
乡试结果一出，萧远山就立马带着结果，骑着马几乎彻夜不眠的朝着山水县的方向赶，正常走来需要十几日的行程，生生的被萧远山给缩短成了短短四日。
这几年萧远山的身体虽说调理的好上不少，但小时候落下的病根终究还是无法根除的，身子依旧不是很好，双腿也才刚刚恢复不久，行走久了还是会不适，疼痛难忍，更别提那么久的颠簸骑马。
黑哨知道，萧远山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往山水县赶，皆是为了姜璃，说是相依为命的亲情。
……不尽然。
萧远山却没有听黑哨说什么，他站在原地，注意力只有医馆内的对话。
他在等着姜璃的回答。
姜璃听着村妇说了这么一串话，对此并不感兴趣，只能敷衍的回应一句。
“我会好好想想。”姜璃开口。
姜璃这句话说完，医馆虚掩着的大门哐的一声被打开。
室内的人听着动静纷纷回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远山，你回来了？”姜璃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萧远山，眼中满是诧异，这由不得她不诧异，乡试的成绩前几日才出来，按照赵老说的，从那里赶回来得起码半个月，她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萧远山。
“嫂嫂不愿见到我吗？”萧远山开口，他声音有些哑哑的，在进入医馆看见姜璃的瞬间，眼中满溢的戾气尽数的压了下去。
“我看见你自然是很开心。”姜璃不明白萧远山为什么这样说，只能摇摇头。
紧跟着姜璃发现了一件事情。
萧远山好像长高了，从前是少年姿态，如今再瞧着萧远山，她很难再去说萧远山小这个词，她站在萧远山的面前，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萧远山的视线。
“我考过了。”萧远山听着姜璃的这句话，闷声闷气的开口，他看向姜璃，像是讨要夸奖。
“我很开心。” 姜璃只能踮起脚，小心翼翼的摸摸萧远山的脑袋。
赵老在一旁听着萧远山说的结果，眼中毫不意外，倒是一旁张罗着要给姜璃说亲的村妇，眼睛一亮。
“我们山水县真要出进士了！”村妇声音激动，她这跟着进士住的近，那也算间接的跟着沾沾光了。
“我方才听见，你要给嫂嫂说亲。”萧远山看向村妇。
“对……对。”村妇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萧远山看过来的视线让她有点毛毛的，手脚有些冰冷，她说话也有些迟疑了。
“对方是什么条件，可能与我并论。”萧远山又是开口。
“……这，这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就说这世间能比过你的也是少数，若真要以你为准，那姜娘子这辈子岂不是都无法嫁人了。”村妇听着萧远山的话，干笑一声。
她纵然没见识，也知晓，萧远山绝非凡物，不说这样貌是一等一的俊逸出挑，就说这才华，还有仕途，同年龄的恐怕有能与他并论的。
“那就不嫁，既是不如我，便配不上她。”萧远山拧眉。
“那姜娘子若是嫁人，日后你娶亲成家了，她一人孤零零的该如何？”村妇被萧远山的话堵的有些说不上话来，只能再跟着开口。
“我不会娶。”萧远山浑身一僵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从未想过娶妻生子这件事情，也从未想过姜璃会嫁人的事情，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朝着姜璃所期望的方向去努力。
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飞黄腾达，位极人臣，让他这位嫂嫂可攀富贵。
既是如此，那他们理应一直在一起。
村妇听着萧远山的这句话，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
“那…你……你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一起……”
萧远山却没有再听下去的情绪，他对着赵老点头示意告别，一只手拉着姜璃的手腕，带着姜璃离开。
萧远山的步伐极快，他面色很沉，脑海中一直不断地回荡着方才村妇说的那句话。
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一起。
他覆下眸子，视线落在姜璃的身上，眼中有些他自已也未曾知晓的占有欲和偏执欲，浓烈的几乎能将人给淹没。
为何不行？
为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