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赵老听着姜璃的这句回答，眼睛亮了亮，不住的点了点头。
“甚好，甚好。”赵老开口，连着夸赞了两句。
他说罢指了指远处，让姜璃瞧一瞧田埂上那些嬉戏的孩童，赵老的手中动作停顿，尤其的指了指几个女童。
“虽说现在学堂男女皆可上，都可学读书写字，但愿意送女子去学堂上学的还是少数，一来觉得女子读书无用，即便读了，也无法像男子一般考取功名，二来省钱，即便女子上来学堂，也无法用所学的去赚钱，这是赔本买卖不划算。”赵老开口。
“所以普通人家女子多数，要么家中穷苦最终被卖去氏族富商家中为奴为婢，要么运气好一点能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妾外室，或者许个普通人家成婚度日，操持内里，士农工商几乎都没有女子的容身之地，您是想……”姜璃直接接上来赵老的话，看了一眼远处嬉闹着的孩童们。
“让我传授医术给那些女子，医术既能治病救人，也能赚钱，一来给她们多一些出路和选择，二来医术也能得以传承。”姜璃话音落下后看向了赵老。
赵老大约没想到姜璃竟了解的这么透彻，只听见他前面的话就猜到了他后面要说的内容，他笑了笑，点点头。
“是，这是老夫的想法，我也明白让你将自已立身之本的东西教授他人不应该，这些是老夫这些年的积蓄，书房中还有不少珍藏的名家书画，也许也能卖一些钱，若你不愿，此事便作罢。”赵老开口。
姜璃听着赵老的这句话并没有将赵老手中的东西接过来，赵老见此只当姜璃婉拒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积蓄和名家书画就罢了，不需要，传授医术可以，只是这个学起来需要天赋，并非谁都能行，在之前我要先筛选出有天赋的。”姜璃开口，说着轻轻的动了动自已的左边手臂。
“我手的状态如今已经不足以支撑我行医治病救人了，剩下的也就脑袋里的一点知识，若能用得上，将这个传授给需要的人，倒也不错。”姜璃笑了笑开口，语气淡淡，丝毫没有藏私之意。
赵老见此眼中有些敬佩，紧跟着询问姜璃筛选出天赋的标准。
“手稳，记忆强，眼睛好。”姜璃给出这两点，赵老听了若有所思点点头。
“姜娘子，明日。”赵老开口，俨然是准备趁着今夜，按照姜璃所说的去筛选一圈。
姜璃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推着萧远山，转身同赵老告辞。
赵老站在原地目送着姜璃和萧远山，他目光一会儿落在姜璃的身上，一会儿落在萧远山的身上，他看向萧远山的时候，眼中诸多复杂情绪，最终只剩下了一声淡淡的叹气声。
“老了。”赵老呢喃自语。
他也不知道自已今日所做究竟是对是错，明知那是一只尚未成长伤痕累累的幼虎，天赋卓绝，善于蛰伏，情感淡漠，浑身都是戾气和阴恹之气，在加上其身份之特殊，可以窥见，他成长起来后，将会在京都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伤人伤已，非常人所能控制。
但似乎又有例外。
赵老看向了姜璃的背影，萧远山每每在姜璃身边的时候，眼中的戾气和阴恹之气会隐秘消失不见，眼中也似乎渡上了些许的温度，瞧着还算像个普通的少年。
只有这个人能将他拉回世间，克制本性。
赵老的心微微的松了松，只要这位姜娘子一直在，那他所担心的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他便赌个一回。
……
姜璃和萧远山坐着沈氏的马车回了家，既然拜了名师，这学堂去不去也就关系不大了。
想着关于传授医术的事情，姜璃特意经停了一趟赵逐易的医馆，原本她是想询问赵逐易能不能允许她传授一些关于他教给她的那些医术部分给那些孩子。
“阿璃姑娘，我能旁听学习吗。”赵逐易开口，眼中满是兴致。
“我，我也要，阿璃姐姐，我能不能也跟着学一学啊，说不定我也有天赋呢？”来赵逐易医馆的叶雪霁也眼睛亮晶晶的跟着开口。
“能，那……”姜璃点点头，正准备继续询问关于赵逐易，能不能将他教她的也一并传出去。
“无碍，医者讲究天赋，能者胜之。”赵逐易浑然不在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会的人就算把医籍摆在对方面前，对方也无法窥得一分本事。
“阿璃姑娘，你上次有些伤了根本，夜中也许会有些睡不安稳，此物是我将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晒干制成的香囊，平日里贴身带着，可静心宁神，睡的也更加安稳。”赵逐易伸手将一物递给了姜璃。
那是一枚香囊，香囊的布料看起来和赵逐易衣服的布料很像，是很柔软的缎面，颜色也一致，蓝色。
香囊上面还绣着东西，一颗不知名的碧色草药。
只是绣工略微有些拙劣，像是新手制成。
姜璃没仔细看香囊的样子，听着赵逐易这么说，正要顺手将东西给接过来，另一只手代替了她将香囊给拿在了手中。
萧远山驶着轮椅挡在了姜璃的面前，他将香囊给握在了掌心。
“赵大夫有心，我替嫂嫂先收着，她手中东西多，等回家中再给她。”萧远山开口。
赵逐易一怔，他看向萧远山，萧远山身上对他淡淡的敌意感觉又出现了，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看了一眼萧远山，心中生出古怪的感觉。
“那我们先告辞。”姜璃见萧远山拿着，也没有在意，她的确手中拿着不少东西，赵老临走的时候将自已种的一些蔬果给了她，正被她给拎在手中。
说罢姜璃和萧远山离开，等回到了府上，姜璃想起赵逐易给她送的香囊，来到了萧远山的房间取，结果转了一圈没看见人，反倒是在小厨房瞧见了萧远山的身影。
“远山，赵大夫的香囊……”姜璃开口。
听着姜璃的询问，萧远山回过头，他摊开自已的双手，只见掌心正是那枚赵逐易给的蓝色香囊，只是原本缎面完好的香囊，此刻的样子却有些惨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