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想做什么,或许只是在看见了叶雪霁缠着姜璃,获得了姜璃的所有注视和关心后,下意识而为之。
等反应过来后,砚台已经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掌心已经沁着血。
随后竟因为重获姜璃的关心和注视后,极为满足。
所以,他方才是在嫉妒,嫉妒他的嫂嫂对他人一样的好。
“你的字写的很好。”萧远山没有回答叶雪霁的话,反倒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从轮椅下方拿出了一本书,那是之前叶雪霁家送来的杂书,这本书中夹着一张写写画画的字帖纸张,上面的字迹秀气飘逸。
纸张摊开同叶雪霁刚刚写写的字摆在一起,虽然一个歪歪扭扭丑的出奇,另一个笔锋很漂亮,字形也很好看,看着似乎有天壤之别。
但一个人的写字习惯是不会变得,仔细辨认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人写的。
“我不是有意欺骗阿璃姐姐的,我只是……只是……”叶雪霁大概没想到会被萧远山给拆穿发现,她咬了咬唇瓣,不住的回头看向姜璃刚刚离开的方向。
“我只是很喜欢阿璃姐姐,我想和阿璃姐姐更亲近一点,我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璃姐姐。”叶雪霁看向萧远山,声音稚嫩,充满敌意和威胁,仿佛萧远山是什么豺狼虎豹,总有一天会将姜璃给生吞了。
“我并不喜欢你,不过看在阿璃姐姐的份上,在她的面前,我会尽量和你演出好关系。”叶雪霁紧跟着又开口了,她看得出来姜璃好像看见她和萧远山做朋友,待在一起就很开心,她不希望阿璃姐姐不开心。
叶雪霁原以为萧远山不会应允的,她能感觉出来,萧远山并不喜欢她,也和她一般,厌恶她亲昵接近姜璃。
“好。”未曾想萧远山竟应允了个好。
说完这句话,萧远山便操纵着轮椅离开。
“我允诺了阿璃姐姐,要教你习字,你……”叶雪霁看着萧远山离开的背影,正要追上去。
“学会了。”萧远山声音淡淡。
叶雪霁听言一怔,回头看向桌案上的纸张,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两行字,是姜璃教萧远山写的名字。
如果不是上面的墨水未干,她差一点以为这是她和姜璃的字迹。
叶雪霁惊愕的看向萧远山的背影,她能看出来萧远山的确是不识字的,之前也从未习过,如今只是第一次学着写,竟将他们的字迹模仿了个九成九,她从未见过这样聪明学习能力如此之强的人,这萧远山究竟是什么来历。
姜璃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古代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打发时间,姜璃只能央求系统给她开个小小的外挂,给她脑海中放电影看,正看着起劲,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远山?你不是和雪霁一起习字吗。”姜璃看向在自已房门口的萧远山,眼中疑惑,男女主之间这么快就相处接触了?她一场电影都还没看完呢。
“兴许是我太愚笨了……”萧远山听着姜璃的话垂下眸子,只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姜璃听着这句话,明白了,这是叶雪霁嫌弃萧远山太笨拙了,不愿意教他。
“无妨,这些日子我养伤待着也无趣,以后我教你。”姜璃摇摇头,算了,那就她亲自教也是一样的。
“嫂嫂不嫌我愚笨?”萧远山抬眸看向姜璃。
“之前没有人教过你,不是你的错。”姜璃摇摇头,说罢顿了顿,姜璃又提起了去学堂的事情。
“在学堂你可以交到很多同龄人,不需要一直待在院子里孤零零的,先生会教授你很多知识,将来……”姜璃开口,说着种种去学堂学学识的好处。
“因为兄长?”萧远山看向姜璃,一双眸子黑黝黝的,询问。
“那倒不是,我就是个庸俗贪慕虚荣之辈,如今你和我相依为命,我养着你,自然也要讨好一些好处,将来你若真的飞黄腾达,位高人臣,我是不是也能在一旁攀攀富贵。”
“我要住大宅子,到时候房间的墙壁我都要用金石筑就,点灯我不用烛火,用夜明珠,还要专门弄一间院子,侍弄花草,种植草药,首饰我也要顶好的。”姜璃开口,眼睛弯了弯,胡诌道,偶尔她还是要遵循一下原主的人设。
没曾想,一旁的萧远山却听的认真,他注视着姜璃鲜活灵动的脸庞,似乎是认真的记了下来。
“好。”
姜璃听着萧远山的这句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同萧远山再说了几句话后,将其给重新送回了萧远山的房间,非常顺手自然的将一旁的药膏给拿过来,那是之前她打赌赢来的肉生,打开盖子后,瞧见这肉生明显上面的药明显少了一圈。
顺手直接将萧远山腿上的亵裤向上推了推。
只是推到了一半,就被萧远山给抓住了,他并不让姜璃再往上褪。
“丑。”萧远山开口,他力气极大的抓住了亵裤的裤腿,表情并不平静,眼睛的一圈泛着淡淡的红色。
“很丑。”他又是开口。
“晚了,你昏迷的那几日我已经看过了。”姜璃开口,晃了晃手中的药罐。
听着姜璃的这句话,萧远山看了一眼姜璃,手中的力道跟着松开了些许,姜璃也就顺利的将萧远山的亵裤给褪了上去。
一个常年病弱卧床休养的人双腿并不会太好看,相对比上半身,腿显得有些过于瘦了,肌肉松散的不成形,只无力的垂在了轮椅上,最叫人看着不适应的是那双腿上错综复杂的疤痕,有原主给萧远山留下的新伤,疤痕最深最新。
但更多的是一些浅浅的,留下浅淡不一印子的疤痕,看起来年岁久远,很久之前他人留下的。
尤其是再他的小腿腿腹处,像是给犯人的黥刑,一个灰色的刺青字眼,写着一个死字,刺下去已经很久了,像个恶毒的诅咒似的,要沁入他的皮肉之中,一个字轻易的将人的所有尊严给碾碎。
姜璃指腹沾着药膏,轻轻落在了萧远山那错综复杂的疤痕上。
旧日的疤痕被人,萧远山觉得那疤痕似乎都隐约变得有些发烫和发热了起来,他看向姜璃,瞧着姜璃竟对这些丑陋的痕迹半点异色也没有。
随后,他听见眼前的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