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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同志，能否解释下这种超常规生长的原理？“冉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何雨柱早有准备，从帆布包里掏出本发黄的线装书：“这是家传的《齐民要术》残本，里面记载着古代'肥田法'……“他胡诌时，余光瞥见冉秋叶躲在门边，正冲他比划加油的手势。
“柱子哥！“冉秋叶端着酒杯凑过来，月光给她睫毛镀了层银边，“我爸说……说想请你吃饭。“
“柱子！“秦淮茹挤到桌边，手里攥着条热毛巾，“这是醒酒的，你……“
“秦姐放心。“何雨柱冲她眨眨眼，袖口滑出粒醒酒丹。这是他用空间灵药配的，别说五斤白酒，就是五斤二锅头也能扛住。
“咕咚！“青狼头一个举起坛子，喉结滚动如擂鼓。何雨柱慢悠悠嘬着茶，等对方放下坛子时，突然抄起自己的酒坛往他面前一墩。
“柱子哥！“冉秋叶突然抬头，眼里盛着两汪秋水，“我爸说……说想收你当关门弟子。“
“柱子！这哪来的孩子？“易中海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花白眉毛拧成疙瘩。后头跟着的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头闪着精光：“该不会是你在外头……“
“三大爷您可别瞎说！“何雨柱把襁褓往石桌上一放，孩子哭得更响了。秦淮茹端着煤球炉从东耳房出来，听见动静手一抖，火星子溅在棉鞋上烫出个黑点。
冉秋叶正好放学回来，书包带子滑到手肘，愣愣看着这场面。何雨柱抹了把汗：“今儿去通州收生猪，路过芦苇荡听见哭声，扒开一看……“他忽然压低声音，“裹孩子的襁褓是丝绸的，里头还塞着块玉牌。“
“玉牌呢？“阎埠贵眼镜都快贴到孩子脸上了。何雨柱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易中海接过一摸，手突然抖起来：“这纹路……是故宫工匠的手艺！“
“得，这孩子跟您有缘。“何雨柱一拍大腿，“冉老师，要不您给起个名？“
秦淮茹突然转身进屋，再出来时端着碗红糖水。她把碗往石桌上一墩，瓷勺撞得叮当响：“要我说，就叫何晓。破晓的晓，寓意新日子。“
“成！“何雨柱抱起孩子就往屋里冲，“晓儿啊，爹给你蒸鸡蛋羹去！“易中海追着喊：“户口怎么办？街道办要查血缘……“
“查呗！“何雨柱的声音混着案板剁肉声传来，“就说我在通州救了个落水妇女，孩子是遗腹子！“
“冉老师，您说这孩子……“何雨柱突然开口，“是不是长得像我？“
“等着，爹给你买！“何雨柱把车往墙根一撂。就在这时，斜刺里冲出个戴口罩的女人，抱起孩子就跑。
“站住！“何雨柱拔腿就追。拐过两条胡同，女人突然闪进废弃的关帝庙。等何雨柱追进去，只见供桌上摆着张字条：想要孩子，拿玉牌来换。
月上中天时，许大茂家飘出酒香。贾张氏往炕沿上一坐，指甲缝里还沾着棺材漆：“事儿成了？那玉牌可是太后赐给老太监的，能换三进宅子！“
“成个屁！“许大茂灌了口二锅头，“何雨柱那孙子根本没上钩，现在满大街找孩子呢。“
贾张氏突然狞笑：“明天街道办查户口，就说何雨柱拐卖人口。等公安把他抓了……“她突然掐住许大茂的胳膊，“那玉牌必须归我！“
秦淮茹突然笑了。她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牌，凤凰的眼睛赫然是颗红宝石：“我爹当年给老佛爷修钟表，这块玉牌本该有两只凤眼。“她转身对着何雨柱跪下，“柱子，求你带着晓儿走，走得越远越好！“
大领导的车队是在黎明前到的。何雨柱抱着熟睡的何晓上车时，冉秋叶追出来塞给他个布包，里头是本《唐诗三百首》，扉页上写着：晓看天色暮看云。
电光火石间，昨夜在化工厂看到的情景突然清晰。穿灰布棉袄的男人正用钢印在钢材上敲打编号，火光映出他耳后铜钱大的胎记。何雨柱猛地抬头：“王科长，我要求查看最近三个月所有钢材调运记录！“
“果然是你。“清冷的女声在门口响起。秦淮茹倚着门框，火红头巾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易师傅待你不薄，何雨柱。“她指尖夹着的烟头明灭，烟灰簌簌落在蓝布棉鞋上。
“你以为冉老师为什么恰好出现？“秦淮茹突然逼近，劣质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易师傅早看穿你想查钢材案，那个傻姑娘……“她突然噤声，窗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
“小何！快！“易中海突然撞开门，拐杖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声响，“轧钢厂……轧钢厂出事了！“
“何主任！“冉秋叶从人群中挤出来，围巾上沾满黑灰，“我在废墟里找到这个。“她摊开的手掌上，半枚带血的白玉戒指在晨光中泛着幽光——那是秦淮茹从不离身的嫁妆！
“柱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易中海拄着拐杖在采购科办公室踱步，青花瓷茶缸里的茉莉香片随步伐晃出涟漪，“往年这时候，全厂职工靠的是秋粮接济，现在突然要变出三万吨……“
“胡闹！“刘海中拍案而起，秃脑门泛着油光，“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三万吨粮食能堆满三个足球场！“
阎埠贵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算计的精光闪烁：“雨柱啊，三大爷知道你想立功，可这军令状立下，完不成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何雨柱抓起桌上的红头文件，纸张沙沙作响：“三位大爷且看这个——“他抖开文件，泛黄的纸页上“统购统销临时调整方案“几个红字刺目，“市里允许企业自筹20%应急粮，只要咱们能拿到周边公社的自主调配权……“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冉秋叶抱着教案本冲进来，围巾上还沾着粉笔灰：“何主任！我父亲刚从农科院回来，他们有个新培育的旱稻品种，亩产能到八百斤！“
办公室突然安静，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她泛红的脸颊上。何雨柱瞳孔骤缩——八百斤！这数字像道惊雷劈开混沌，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冉秋叶面前：“详细说说！“
冉秋叶被他的急切吓到，教案本啪嗒掉在地上。她慌忙蹲身去捡，发梢扫过何雨柱沾着雪水的军靴：“是……是三系杂交法，需要南繁加代……“
“秋叶同志！“何雨柱单膝触地，平视着姑娘的眼睛，“如果我现在就申请去海南育种基地，最快多久能拿到种子？“
“你疯了！“秦淮茹突然尖声打断，“现在去海南？且不说路费，光是审批就要半个月！“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英雄归来！“杨厂长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嗡嗡作响，礼堂穹顶的五角星吊灯将金光洒在何雨柱肩头。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前别着朵夸张的红花，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现在，请何雨柱同志讲话！“
“这个功劳，不该我独占。“他声音清朗，震得话筒嗡嗡作响，“没有三大爷算清全省粮仓库存，没有二大爷疏通铁路调度，没有一大爷带着街道办老娘舅们挨家挨户收余粮……“
“最要感谢的，“何雨柱突然提高声调，礼堂后墙的“先进生产者“锦旗簌簌作响，“是冉秋叶同志！是她连夜翻译的英文资料，让我们比日本人早三天拿到野败不育系！“
“胡闹！简直是胡闹！“刘海中气得直拍轮椅扶手，假牙都快咬碎了。易中海却端起茶缸抿了一口，茶沫子在皱纹里沉淀：“老刘啊，你闻不到吗？这满礼堂的，都是春天的味儿。“
表彰会后，何雨柱被堵在厂长室。杨厂长抖着刚收到的红头文件：“小何啊，农科院点名要你当杂交稻攻关小组副组长！这可比采购科有前途多了……“
“我拒绝。“何雨柱脱掉中山装，露出里面磨得发亮的劳动布工作服，“我要回后厨。“
“你！“杨厂长钢笔啪地拍在桌上，“多少人挤破头要进科研口，你……“
“何工！测产结果出来了！“助理小张举着电报狂奔而来，草帽都被风吹掉了，“亩产1320斤！袁老那边刚破千斤大关！“
“何雨柱同志！“试验田外突然响起汽车喇叭声，“你们的'南优二号'即将全国推广！“
消息传回四合院时，秦淮茹正在给棒梗缝书包。她听着收音机里激昂的播报声，针尖突然扎进指腹。看着血珠在蓝布上洇开，她突然想起那个大雪封路的清晨，何雨柱把最后半袋高粱米塞进她手里：“嫂子，孩子不能饿着。“
“妈，我书包上要绣个稻穗！“棒梗举着新课本蹦跳，“何叔说以后都能吃饱饭了！“
“柱子哥！“许大茂从人群里钻出来，冻得通红的鼻尖冒着热气，“您可算回来了！李副厂长在礼堂等您半天了！“
散会后何雨柱被堵在更衣室，刘海中挤开人群，手里攥着个油纸包：“柱子啊，这是我老家捎来的柿饼，你尝尝……“话没说完就被阎埠贵挤到一边：“小何啊，市报记者想采访你舍己救人的事迹，我托人把时间定在明天下午……“
“让让！都让让！“许大茂举着搪瓷缸子冲进来，“柱子哥该换药了！“纱布拆开的瞬间，冉秋叶正好掀开棉帘子，倒抽着冷气捂住嘴——何雨柱左手掌心横着道狰狞的疤，新长的粉肉像蜈蚣似的趴在手背上。
“疼吗？“冉秋叶指尖刚碰到纱布，何雨柱突然攥住她手腕。姑娘的体温透过粗布手套传来，烫得他喉结滚动两下。门外突然传来秦淮茹的咳嗽声，何雨柱触电似的缩回手，却见秦淮茹端着个粗陶罐子倚在门框上。
开春后的第一场雨下得黏糊糊的，何雨柱踩着满地槐花往街道办走。他怀里揣着红头文件，牛皮纸袋上“公私合营“四个金字被雨水洇得发毛。转过街角就看见阎埠贵支着竹竿在房檐下接雨水，三大爷扶了扶眼镜：“雨柱啊，听说你要当公方代表了？“
何雨柱刚要开口，刘海中从公厕方向小跑着过来，裤脚还沾着黄泥：“可算找着你了！东单菜市场那帮个体户正闹腾呢，说要把铺子捐给国家就得把祖传的秤杆子供起来……“
街道办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几个掌柜的围成圈，烟灰缸里堆满“大前门“烟头。何雨柱刚要说话，南城最大的绸缎庄少东家突然站起来：“何代表，我爹临终前交代过，这杆十六两老秤要埋进祖坟……“
“赵掌柜。“何雨柱突然抓起桌上的算盘，铜珠相撞发出清脆响声，“您家去年给解放军做军装，多出来的三匹布头是不是都填进灶膛了？“
人群骚动起来，何雨柱趁热打铁：“愿意合营的，明天带着账本去轧钢厂签协议。不愿意的……“他突然抓起茶缸往桌上一磕，飞溅的茶水在红木桌面烫出朵朵乌云，“别怪我把你们投机倒把的证据交给工商局！“
散会时雨更大了，何雨柱刚要骑车，冉秋叶突然从廊柱后转出来，蓝布伞沿滴着水：“我爹说想请你……“话没说完，秦淮茹举着油纸伞从雨幕里冲过来，踉跄着差点撞进何雨柱怀里。
“柱子！“她浑身湿透，棉袄下摆往下滴水，“三大爷带人要搬我家缝纫机，说这是资本主义尾巴……“
何雨柱跟着秦淮茹冲进雨里时，远远看见阎埠贵正指挥人往板车上抬蝴蝶牌缝纫机。秦淮茹突然挣开何雨柱的手，扑通跪在泥水里：“三大爷行行好，这是我男人留下的……“
“秦师傅！“何雨柱突然掏出红头文件，“街道办新规，寡妇带三个孩子可以保留生产资料！“他转头瞪着阎埠贵，“三大爷，您眼镜片该擦了，文件第三条写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