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出现在人群的外围,她手里还拿着一些生活用品。
想来应当是A大返校的学生。
“哥,学校门口围了好多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冉冉,别看热闹了,我先送你回宿舍,等下我还要去兼职……”
然而,安冉冉却置若罔闻,她想也不想就拉着帮自已拿行李箱的安泽朝A大校门口走了过去,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她怎么也是A大的学生?”
当看清被人群包围的人是温幼宁时,安冉冉的表情有一瞬间错愕。
尤其是注意到正在帮温幼宁擦鞋的人是陆宴州,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在她印象里高不可攀的豪门大少爷,竟然会当众为人擦鞋。
那天,从温家的订婚宴上回到家里,她就十分忐忑不安地跟自已哥哥安泽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之后,安泽就脸色惨白地出了门。
她还记得,当天他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十一点,他从来没有这么晚才回家。
但是,不等她追问,他就跟她说,有个好心人帮她把损坏裙子的钱赔给了温家。
这让她不禁开始幻想,帮她赔钱的那个人会不会是陆宴州。
即便她知道陆宴州已经跟人订婚了,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对他动了心。
甚至她还觉得,陆宴州或许不是自愿订婚的,说不定他也是受到家里的逼迫,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种折辱。
思及此处,安冉冉看向温幼宁的目光多了一丝不自知的愤恨。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总有人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丝毫不珍惜。
温幼宁似有所感,她缓缓转过身,接着她便看到了跟安冉冉站在一起的安泽。
少年身姿挺拔,他穿了件白衬衫,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清越端正如雪中劲松,阳光洒在他身上,晕起一层淡淡的柔光。
“安泽学长,我们又见面了。”
温幼宁弯起漂亮的桃花眼,冲神情微愣的安泽浅浅一笑。
“温小……”安泽下意识地想称呼温幼宁温小姐,却被她再次出言打断。
“我叫温幼宁。”
听到温幼宁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安冉冉微微一怔,她曾经在班级花名册上见过这个名字,但她大一期间,从未见过她来学校上课,据说是因特殊原因在家学习。
“我是美术系大二的学生,很高兴认识学长。”
温幼宁迎着安泽的目光,唇角轻轻勾起细微的弧度,清澈的双眸倒映着他的身影。
见两人旁若无人般对视,江铭跟陆宴州的脸色不约而同地难看了几分。
倘若眼神能化作利刃杀人,安泽身上恐怕都被捅了好几个窟窿。
而校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他们的目光在温幼宁还有安泽等人身上来回游移,一边吃瓜,一边在心里胡乱猜测几人的关系。
毕竟这种四角恋修罗场可不多见。
“幼宁,这人是谁啊?看着就一副穷酸的样子,咱们还是少跟这种人来往。”
面对陆宴州的嘲讽,安泽顿时面露难堪,他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断收紧,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这位同学,我不知道自已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对我口出恶言?”
闻言,陆宴州却没放过安泽,他用毫不掩饰的挑剔目光打量着他,从头到脚,无论横看竖看,都觉得不顺眼。
他总觉得这人是在装模作样,假的很。
哪有男人长他这样,娘们唧唧的,他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化妆涂了粉。
靠,该死的心机男。
“我想跟谁做朋友,还需要你同意?”温幼宁不耐烦地瞥了陆宴州一眼。
她最讨厌别人干涉自已的社交。
陆宴州屡屡在她的雷区上蹦哒,她的耐心早已告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温幼宁凶了一顿后,陆宴州虽然不敢再挖苦安泽,但他对他的不满却愈发强烈。
这时,江铭手持一把遮阳伞走到温幼宁的身侧,为她遮挡太阳,“大小姐,强烈的紫外线对皮肤不好。”
他完全把陆宴州跟安泽当空气。
既然看出了温幼宁对安泽感兴趣,他当然不会蠢到在明面上针对安泽,惹她不快。
至于陆宴州。
没有人会忌惮一头猪突然开窍,他自然也不会忌惮陆宴州。
温幼宁道:“你带我去教室。”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加之周围又全是围观的人,她也不乐意再待下去。
“好。”
江铭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他便带着温幼宁往美术系的方向走去。
独留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直到温幼宁走远了一些,陆宴州才转头看向安泽,恶狠狠地警告他:“我是幼宁的未婚夫,识相点,以后你就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泽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冉冉就忍不住跳出来替他说话,“明明是她搭讪我哥……”
一听这话,陆宴州瞬间不乐意了。
他斜睨安冉冉:“简直胡说八道,要不是他故意引起幼宁的注意,谁会搭理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比他帅多了。幼宁怎么可能放着我不要,要你哥这么个地摊货?”
说完,陆宴州就不再理会安泽兄妹,他抬脚追上了温幼宁。
开学这天,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如同蝗虫过境般迅速在A大的校园论坛爆火。
可诡异的是,半个小时不到,论坛上的帖子就被校方删的一干二净,并且教务处还发布明确的通知,不允许再肆意编排他人。
开玩笑,被讨论的人可是出身京市顶级豪门的陆家跟温家。
这要是坐视不管,倒霉的还是A大。
得罪陆家跟温家,A大不仅会损失他们名下企业每年捐赠的教学设备跟资金,恐怕到时候连毕业生高企就业率都得大打折扣。
因此,学校高层哪敢让温幼宁跟陆宴州成为众人的谈资。
*
A 大作为国内最顶尖的高校,在国际上声誉卓著,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
校内的环境自然是极好的。
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幼宁,我给你买了奶茶。”
陆宴州本欲将自已手中新买的奶茶递给温幼宁,却被江铭拦下。
“大小姐不爱喝全糖的奶茶。”江铭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熊保温杯,递给看过来的温幼宁,柔声道:“这是我早上煮的茉莉青柠茶,温度刚刚合适。”
保温杯是那种十分可爱的款式,杯上还带有一根吸管,方便饮用。
看着温幼宁接下江铭的保温杯,陆宴州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可恶,这也是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陆宴州不甘示弱地买来两支卖相精致漂亮的冰淇淋,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得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幼宁,你喜欢吃抹茶味的,还是草莓味的?”
“大小姐这几天不能吃冰的。”
江铭的表情淡漠如常,枝叶间洒下来的斑驳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眼角那颗泪痣更加显眼。
“你说不能吃就不能吃?”陆宴州怒视着江铭,他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江铭眼睑微微下垂,“是医生说,生理期不能吃冰的。”
短短一句话,便彻底激怒了陆宴州。
“你什么意思?”他总觉得江铭是在故意挑衅,显摆他比他更了解温幼宁。
想到此处,他不禁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将江铭的脸撕碎。
江铭语气淡淡:“字面上的意思。”
陆宴州面色一沉,他攥紧了拳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我再提醒你一遍,我才是幼宁的未婚夫,要关心她,也轮不到你!”
江铭依旧不为所动,“温叔叔让我照顾大小姐,我只是尽自已的本分。”他根本不将陆宴州的警告放在眼里。
“你少在这装,都是男人,我还能不知道你对幼宁怀着什么心思?”陆宴州胸腔中的怒意无法压制,他眉眼阴鸷的吓人。
“我从始至终都将大小姐视若神明,对她只有敬畏之心。”
“你□□……”
温幼宁忽然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你们要吵能不能等我到了教室再吵?”
天气这么热,她哪有心情看江铭跟陆宴州上演互扯头花一般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