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没有出车祸,也没有失明喽?”
“算,算是吧!”白依依通红着脸承认,这种好不容易设下圈套,却把自已装进去的感觉,真特么太丢人了,尤其是在看到顾安芷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时,白依依的心更是扭到了一起,复杂又酸涩。
这种复杂不是因为对设计顾安芷,却被她所看破的后悔与尴尬,而是怪自已不小心,竟然连个顾安芷都对付不了反倒被她所威胁的别扭。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从来不觉得自已有错,只是当她自已成为案板上待宰的鱼肉时,才感到了一丝后悔,后悔自已错信了傅楚生的话,将顾安芷看成了一心只依恋丈夫的单纯小女人。
我已把真相说出了口,顾安芷应该不会要再给我做换眼手术了吧!
白依依暗暗地祈祷,安芷才不管她是真的失明还是假的失明,既然躺到了她的手术台前,那就是她的病人,既是她的病人,她怎么能不为病人负责呢?
更何况,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手段,挖走了原主的一双眼睛,随后更是用计逼得原主献血,生生被耗死在了手术台上,若不让她也尝一尝这样的感觉,又如何能让原主的神魂消气?
安芷拿起一块白毛巾,将它塞进了白依依的口中,病人就是病人,话太多了也不好,白依依意识到了顾安芷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便又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口中发着呜呜呜的声音。
“嘘”,安芷将手指竖在唇边,轻声道:“你不要撒这种谎,楚生说过,你是这世上最善良单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还会看见的”。
安芷温柔地安抚道,随后手起刀落,直接将白依依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白依依疼地浑身抽搐,直接痛晕了过去。
哎,安芷叹气,她的手已经够快了,怎么他们还是受不住?自已可是为了他们好啊!
安芷将顾楚生的眼珠子塞进了白依依的眼眶,又将白依依的眼珠子塞进了顾楚生的眼眶,随后一道灵力抚过,那些血液和伤痕,全都消失了。
他们两人的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手术痕迹都看不出来。
周然在旁边都吓得傻眼了,他觉得自已出现了幻觉,明明亲眼看到顾安芷挖了傅楚生与白依依的眼睛,可是一道光闪过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没了任何痕迹,竟像是从未动过手术一般。
不对,不对,这顾安芷,不是人,她是魔鬼,她真的是魔鬼。
周然越发地害怕,尤其在看到顾安芷突然转过来,对着他森然一笑,他更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周医生”,安芷笑着说道,“一向听闻周医生有侠义心肠,最喜欢当好人做好事了”,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这里有件事,只怕得麻烦一下周医生才好!”
周然看着顾安芷越走越近,听着她温润地声音,指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也知道,我爸爸年纪大了,又容易贫血,经常会感觉到头晕眼花,精力不济,我这个做女儿的,甚是担心,一直都在为我爸爸寻找合适的血源。
今天看到周医生,我就知道,周医生的血源与我爸爸的血源是相同地型号,周医生的血一定可以用来治疗我爸爸,周医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一定会帮忙的,对不对?”
安芷面带期待地望着周然,笑吟吟地模样,就像是准备勾魂的地狱鬼差,她每说一句话,似乎都在向周然传达着一件事:你这条命,不错,我要了!
周然简直要疯了,你爸头晕眼花,你爸精力不济,你有没有考虑过,造成这些事件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你爸年纪大了,跟贫血的关系可能不太大,你就为着这个,逼我给你爸献血?
周然气得浑身颤抖,却又因为被堵着嘴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地发出悲腔之声,来表达自已的心情,他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整个人像个蚯蚓似的扭来扭去,无数次的试着想要爬起来,却都失败了。
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发出了此生最大的力气,用脑袋拼命顶着那个放着手术器械的架子,想要将其撞倒,只要这个架子倒了,必定会发出很重地声音,过路的护士或者值班医生听到,说不定能冲破门来救他。
安芷看着他发疯似的举动,不置可否,这孩子可能不知道,早在她进入这家医院开始,就已经布下了结界,手术室之内,更是下了隔音的禁制,所有的摄像头不会拍到她的身影,手术室内更不会传出去一丝声音,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闯进来。
安芷拿过来一根细管,将其中一头扎进了周然的胳膊,另一头则放入了血袋中,当初原主就是被这周然抽走了大半身的血,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这个滋味了。
鲜红的血液,通过细管流向了血袋,周然只觉得,身体越发无力,头晕眼花,手脚发软。
这种亲眼看着自已的生命,就在这细管之中,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就像一场等待死亡地漫长旅行,他渐渐地无力走动,只能任凭生机涣散,归于死亡地终点。
安芷差不多抽取了1000ml的血液,便将细管拔出,这个数值也不算大,想必伟大的周医生一定是可以承受的,更何况,怎么能只抽一次血呢?
要是让这个人渣,直接死在这里,岂不是便宜了他,要知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安芷做完这一切,便挥手取掉他们三人身上的束缚,而后直接离开,这一次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想必会影响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还得再操作一番,才能让他们真正地感受到什么叫作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