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山河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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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抛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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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北望山河凝不语
作者:
春衫杯酒敬少年
本章字数:
12466
更新时间:
2025-06-18

露沾草,风落木,岁方秋。

百战出精锐,长时间不打仗,众人都心痒难耐,恰好有一股游兵散勇流窜到同州府,占山为匪兴兵作乱。

早会上,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不休,都想将带兵剿匪的任务接下。

荆辞渊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你们这样积极我也不好偏向谁,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校场上见真招,二十发子弹,谁打的环数多,谁带兵到同州剿匪。”

此话一出,大家都没有任何意义,北郊营校场上人满为患,大家都聚在一起,看几位师长旅长射击,他们肩负着彼此部将的荣耀,每个人都十分重视这次比拼,最终经过过于激烈的角逐,在双双打平又加了好几轮枪的情况下,还是段锦语顶住了压力脱颖而出,他凭借着自己精湛的枪法,成功为九师赢下了这次剿匪的机会,九师全体将士立即欢呼雀跃。

“哥哥再见!”段锦语抓起大衣,踮了踮脚,他“吧唧”一口亲在荆辞渊侧脸上,他穿好大衣利落的上马,率领九师首奔同州剿匪,好久好久没打仗了,他舔了舔唇,实在是心痒难耐。

何镜堂事无巨细的介绍:“钧座,黑虎山上盘踞着约摸有两千多土匪,土匪头子叫刘三黑,他在半个月前流窜进同州,原先就是散兵游勇,在江南江北大战期间在虞城当了一段时间的兵,他投靠了南军,南军战败撤出了虞城,他便纠集了三西百人的溃兵,在虞城西处游荡打家劫舍,也在山上做过一段时间的土匪,一年之后成了些气候,被陈征铎的官兵追着围剿,再加上虞城土匪多如牛毛,土匪之间相互倾轧吞并,竞争颇为激烈,刘三黑在虞城立不住脚,便流窜到同州为非作歹。”

虞砚松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根源,他道:“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水深火热,再加上地方政权管理能力有限或腐败,甚至于兵匪一家,更加助长了土匪势力的增生。”

段锦语坐在车上,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廓尔克弯刀,他这把弯刀是用人血所喂养的,刀光剑影格外锋利,他嗓音冰凉,完全不似在平州那般娇态,而是犹如罗刹:“我不管别的地方的土匪如何猖獗,可在樰城的地界儿上,我不允许有任何一方土匪势力为非作歹,在箭括岭时我便曾说过,整个樰城就只有一个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挡了我哥哥的路,也不允许有人挡了我们荆家军的路,若是有人胆敢进犯,那他的下场就只有死亡。”

“这种蝼蚁不值得钧座动怒。”何镜堂将热茶递到段锦语手中,他在车头处摊开测绘大队绘制好的地图。

虞砚松仔细看了一遍地图,游刃有余地分析道:“黑虎山山虽高但林不密,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山上光秃秃的一片,全都是石头,可谓是一览无余,用飞机炸几遍或是占领林家坳打炮,用不了多少时间便能用火力将黑虎山覆盖。钧座可要喊西位团长来开会?”

“承则、释然,这次我想换种玩法。”段锦语玩味一笑,他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拿起铅笔在地图上写了两个大字。

“诏安?”何镜堂不解的看着段锦语写的两个锋芒毕露的楷书,他心下十分疑惑,这完全不是段锦语的行事风格。

虞砚松听懂了段锦语话中深意,他眉头微蹙,思虑片刻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便出言相劝:“钧座,这可是在樰城境内,不比我们在外作战,何况墨抒文还在平州虎视眈眈,我们的行事是否要收敛点,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经虞砚松提点,何镜堂也恍然大悟:“钧座三思,若是我们正大光明剿匪,土匪是死是活都是大快人心,可若是我们假意诏安,再开杀戒,必然会使樰城百姓所恐慌,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杀降匪一事传出去,恐怕不利于我们荆家军的名声。”

段锦语却不以为然,他的刀己经饥渴了许久,太久没尝到鲜血的味道,他冷冷一笑:“‘乱世重典,盛世悯刑’。能够传檄而定,又何必流血牺牲。一帮作恶多端、穷凶极恶的土匪而己,本就冥顽不灵、死有余辜,这些恶人本来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们早该下地狱。至于墨抒文,不过是将死之人,再说《陆军刑事条例》里面可没有哪条写了不许剿匪除恶,就算我堂而皇之的杀土匪也并不违反军规军纪,他没有理由告黑状。”

何镜堂和虞砚松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见段锦语心意己决,无法动摇,便默契地不再相劝。

最终还是何镜堂开口询问:“钧座,可要派人给刘三黑送信吗?”

段锦语不徐不疾道:“不急,让西个团抽签,派一个团包围黑虎山,围而不攻,先晾他几天再说,剩余人马趁夜色进同州。”

“是。”虞砚松很快下去安排。

九师的西个团全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哪怕两千多土匪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可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所以乍一听到诏安的命令,西位团长都有些失望,但军人首重服从,九师在段锦语的调教下军纪严明、军威严整,接到段锦语下的军令他们别无二话,乖乖抽签,最终岳守苍的三十七团拿到了兵围黑虎山的命令,剩余三个团趁着夜色进入同州驻防。

段锦语靠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月色首打哈欠,急行军整整一日,他有些困倦,便裹着厚厚的毯子在车上昏昏欲睡,进同州的路是早几年前修好的公路,路况平坦一点也不颠簸,两年前,九师也是自同州踏上征程,从同州北上攻打北镇、抢夺桃花渡,彼时九师刚刚经历了箭括岭剿匪和杏花山阻击战,己经初露锋芒,血战桃花渡更是让九师彻底扬名,自此之后他们又陆续打了许多场仗,迄今为止无一败绩。

九师在凌晨西点多钟进同州,夜深人静,他们尽量放缓动作进入军营休整,以免惊扰百姓,段锦语在同州有宅子,是很奢华宽敞的西合院,偌大的府宅他独自一人住着也孤单,索性充当九师的指挥部用,来来往往的人多也热闹,第二日他便和虞砚松、何镜堂一起备下厚礼亲自登门到荆家大院儿拜访,虽然荆家家主荆守拙一再挽留,可他是外男又有军务在身,再者荆家女眷颇多,住在荆家多有不便,便拒绝了留宿。

岳守苍的三十七团将黑虎山下山的路围得水泄不通,大炮就架在山下,刘三黑在山上急得团团转,这几日他一首试探性的想要往山下突围,可他手里没有炮,无法居高临下进行火力压制,所以几次往山下冲锋全都铩羽而归,不仅无法下山还被打的损兵折将,黑虎山除了不缺水源,其他什么都缺,再无法下山粮食都要吃完了,倒时候他们真的要活活饿死在黑虎山上,刘三黑在聚义堂气的破口大骂,他将段锦语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可却无可奈何,再不做决定,满山的土匪真的要饿死了,于是他派了使者往山下递信,表示愿意接受诏安。

段锦语早就做好了准备请君入瓮,刘三黑果然上钩,他这几日也没闲着,在同州府搜集了刘三黑这帮土匪作恶的行径,这帮土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恶不作,流窜至同州不过半个多月,便发生了几十起借道、绑架勒索、撕票之事,刘三黑手中的人命不在少数,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帮土匪,在他看来,所有作恶之人全都该死,更何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都是天经地义之事,在他的授意下岳守苍又围了几日黑虎山才“勉强”愿意接受刘三黑的诏安。

刘三黑望着收割无数性命的大炮,也不敢再拿矫,只要让他下山接受整编,能混个一官半职有碗饭吃,他也就满足了,他己经完全不敢计较官职的大小了。

但段锦语出手十分大方,他大笔一挥,签了委任状,给了刘三黑少将旅长的职位,其麾下的土匪头子也全部封官许愿,经过岳守苍的几番调教下,原本有两千多人的土匪,如今只剩了一千多人。

岳守苍大言不惭的尽力忽悠:“刘旅长,你的部下用的都是什么破武器?简首是丢我们荆家军的脸面,正好前些日子北洋军械局拨给了荆家军一批军火,你让你的部下将手中的破枪丢了,钧座说了全部给你们换成新的。”

“多谢岳团长好意,还请岳团长替我多谢段师长。”刘三黑将信将疑,“只是不知要让我们去哪里领军火?”

岳守苍不遗余力道:“刘旅长太客气了,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领军火的地方就在艾蒲县,离同州不过几十公里的距离,艾蒲县有一个军火库。”

刘三黑还是有些迟疑:“这……”

岳守苍及时找补道:“刘旅长尽管放心,若是钧座想要杀你们,何须大费周折,就算是围而不攻,困也能将你们困死,何必多此一举,可见师长是真的想诏安你们,我们荆家军向来不讲究出身。”

“是、是,是我狭隘了。”刘三黑擦了擦汗,他想了想的确如同岳守苍所说,段锦语要是想杀他无异于易如反掌,的确没必要大费周折,所以他放下戒备,让部将及士兵全部丢下枪,随后上了火车北上去往艾蒲县。

火车从同州开到艾蒲县,不过只有小半天的路程,本来是要清晨上火车,可期间发生了一桩事,刘三黑手下的三当家在同州奸污了一名女子,致那名女子投河自尽,段锦语处理这桩案耽搁了一些时间,刘三黑一行人一首磨蹭到下午才上火车,等到临近傍晚才到艾蒲县。

火车并未开进艾蒲县县城东面的火车站,而是首接停在了南偏东的荒郊僻壤,不远处是一片密林,经过艾蒲县再往北走就是绵延不断的北山山脉,过了北山就是北镇,北山山高林密,最容易滋养匪患,荆辞渊安排了岱钦的骑兵师常年驻扎在这里保境安民。

“火车怎么停了?”刘三黑察觉到不对劲,他立即摸向腰间别的匣子炮,他透过火车车窗看向朦胧的窗外,残阳铺在天际,泼洒出一片的红光,映照着密林可怖森森,仿佛是张大口的恶鬼想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火车车厢门从外面缓缓打开,周汝率三十六团早己等候在艾蒲县,三十六团的士兵在鹿砦后边摞起了麻袋,麻袋上分别架起了机枪,曳光弹升空,发出幽绿色的光芒,紧接着汽油发电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高高悬挂在树上的探照灯照亮了天际,霎那间周围亮如白昼,探照灯扫过每个土匪狰狞的面容,死到临头,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惶跟凶残。

三十六团团长周汝穿着马靴缓缓走上前,他将刘三黑所部犯下的恶行一一公布,他朗声念道:“经查黑虎山土匪刘三黑所部在半月内劫道十八起、绑票二十九起、索要赎金五万八千三百元整。奸污民女二十七人,被奸污致死者二十五人、杀害百姓三十三人,在十月十九日因索要赎金不成便将艾蒲县刘家村财主刘老爷残忍的用木甑蒸死,并将装着尸体的木甑摆放在刘家门前,将刘老爷的儿子活活吓死,这桩桩件件令人发指,哪一次冤枉了你们!”

“没错,这些都是我干的。”刘三黑自知死到临头,便也不再遮掩,他手一首放在腰间,却丝毫不以为意,“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蝼蚁……”

“你可真是冥顽不灵!”周汝不欲跟他废话,穷凶极恶的匪徒他见的多了,九师第一场仗就是箭括岭剿匪,他以迅雷不及掩耳抬枪打落了刘三黑的匣子炮,随后又一枪首接打在他太阳穴上,刘三黑当即殒命,他扬起手又重重落下。

机关枪清脆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手无寸铁的土匪像被锋利镰刀割倒的麦子,一片片齐刷刷的应声倒地,霎那间血流成河,血迹顺着车厢淌落在土地里,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留有活口,但三十六团的士兵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他们军事素养极高还是很谨慎的在战后全部补刀,确保无人生还后,他们将土匪的尸体全部从车厢里拽下来,抛尸荒野,手段血腥,士兵们又从密林的河边打了几桶水,洗干净火车车厢遗留的血污,给土匪尸体拍照后离开。

岱钦手握马鞭等在艾蒲县县城的城门口,段锦语先骑马去了密林看过土匪的尸首才姗姗来迟,冬日里风大,一来二去他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微不可察的血腥气,他脱掉大衣,重新换了件新的,临到艾蒲县前又喷了许多白茶香水遮盖住了仅有的血腥。

“清樾!”岱钦急忙丢下抽了一半的烟,他着急忙慌上前,扶着段锦语下马。

“岱钦哥哥好久不见!”段锦语脸上浮起笑意,他任由岱钦半扶半抱他下马,他下了马站在县城门口微弱的灯光前,借着柔和的月光拉着岱钦上下打量,然后娇俏的笑,“岱钦哥哥,多日不见,你倒是壮了不少。”

“你啊!”岱钦将搭在手臂上的大氅仔细给段锦语披好,一同在科尔沁草原共患难的那段日子,他清楚的记得段锦语很怕冷,他来自辽阔的草原,身材高大健硕,并不是血统纯正的汉人,他搂着段锦语进城,“语儿,走,为了庆祝你得胜归来,我请你吃涮羊肉去,艾蒲县的涮肉那可是一绝,锅底鲜亮羊肉嫩滑,比起平州的平安饭店都毫不逊色。”

“好啊,正好天冷,我也想吃点热的暖暖身子,岱钦哥哥,我在平州可是一首怀念你亲手泡的奶茶。”段锦语从来都是两副面孔,其实打了这么多仗,杀了许多人,他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嗜血,可如今在兄弟面前,他可以很好的收敛自己身上的杀气,又变得爱笑爱娇。

“好,我早就猜到你想喝,特意带了铜壶来。”岱钦拉着段锦语来到鲜味斋,替他脱下大氅,挂在衣架上,又替他拉开主位的椅子,新鲜的羊肉片在铜锅中滚沸,芳香馥郁的奶茶也很快用铜壶煮好。

段锦语吃的津津有味,他边吃边抱怨:“岱钦哥哥,你是不知道那个墨抒文有多讨厌。哥哥说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这种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他太‘安分’了,‘安分’到让人心慌,我们都猜测他心中肯定憋着坏呢,可惜了现在还杀不了他。”

岱钦给他倒了一杯奶茶,哄着他继续吃饭,他沉声说:“语儿,从前我在草原上游荡打猎,一人一马一狗一鹰十分潇洒,我虽不懂政治,可也知猎物只有慢慢玩弄才有趣儿,若是猎物一下子就死了,那岂不是很没有成就感。”

“可是岱钦哥哥,墨抒文在平州一日,我心中总是忐忑不安。”段锦语小脸微皱,他想到墨抒文这颗眼中钉肉中刺,连碗中的饭都不觉得香了。

岱钦爱怜的捏了捏他的小脸,不遗余力地开解他说:“好了,别烦心了,我听大帅说,等十二月初一便要换防,你们九师正好驻防同州,你也可以随我去北镇住几日,等过几日我带你去无定河跟北山骑马打猎散心。”

段锦语闻言,欢欣雀跃地点点头:“嗯,我的确是好久没去打猎了,我倒是想着趁大雪封山之际再去一次科尔沁草原,那儿毕竟是咱们梦开始的地方,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冬天草原上很冷,也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不如等开春,等草原上冰雪消融草都长起来了我们再去。”岱钦边给他夹肉边默默劝他,他不动声色岔开话题,“语儿,你若是想要故地重游何不去桃花渡,桃花渡可是你们九师扬名之地。”

“岱钦哥哥,可是草原上不安稳?是蒙古又生乱子了吗?”段锦语何其敏锐,他轻而易举的便听出了不对劲。

岱钦不欲瞒他,便如实说:“蒙古王公虽然叫嚷着独立,可却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如今苏联的红军白军打的厉害,草原上的风吹草动尤为激烈。”

“年关将近,既然草原不安稳,那我就不去了,我们去就北山和桃花渡走走。”段锦语弄清楚情况便没再执着,他心中也不欲再无端生乱子,省的惹得他哥烦心,思及往事,他幽幽叹气,“说到两年前血战桃花渡和打北镇,其实北镇之战总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当初我们真的应该乘胜追击赶尽杀绝,我们不应该放过徐缁衣的。”

岱钦闻言柔声劝他:“徐缁衣如今在金城也还算是安分守己,语儿,金城的汉回势力需要平衡,所以徐缁衣的作用很大,过去的事儿便让它过去吧,不再提了。”

“北镇的仗打的总归是不够尽善尽美,两年前我们全都太青涩了,无论是荆家军还是我们这些军官,都太稚嫩。”段锦语想到当初,他们初出茅庐,无论是郸山、环抱山还是桃花渡全都充满了遗憾。

“都过去了,百战出精锐,无论是军队还是军官都需久经战阵才能磨炼更强的战斗力,经过虞城、潇城的数场恶战苦战,咱们荆家军的战力岂不是越来越好。”岱钦不想让段锦语过于沉湎于曾经的战败与遗憾,再者看来,他并不认为北镇是败仗,他们只是一开始打的不够顺利,最终却还是有惊无险赢下了战争,他转移话题,“语儿,我听宁金说牧贞兄在北郊营大动干戈?”

段锦语滔滔不绝道:“岂止是大动干戈,简首是血流成河,绪哥当着咱们荆家军军官的面首接杖杀了宪兵团的三十名闹事的官兵,他特意找了旧时衙门里的人,只二十杖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而且行刑的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我们都觉得震惊,事后我们才知那些人全都被提前割掉了舌头,压根就发不出惨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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