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剑…自从手好了之后,小镜流自已练剑的时候用得可都是念渊这柄木剑,一下子握住了云骑的制式长剑只觉得重量很不适应。
有些挥不动,动作很是僵硬。
她在心中想到,要增强肉身的锻炼了。
来到罗浮之后,在定安的教导之下,一直拿着念渊巩固基本功。
突刺与挥砍,因木剑的重量很轻,不会特别吃力,为了掌握动作的要领,每日重复至少万遍。
制式长剑用起来虽然不怎么顺手,但还是勉强能用的。
拄着拐杖的定安。看着连续挥剑的孩子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当目光看向的镜流的时候则有些疑惑。
这小祖宗平日里斩出剑气都是信手拈来的,咋得拿上制式长剑就不行了?
看来还得加练。
镜流这副儿僵硬不连贯的动作也是落到了洛清的眼里,本来还有所忌惮的她,看到镜流挥剑之后,顿时觉得自已行了,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挑战镜流。
定安见状,也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洛清的实力他是很清楚的,罗浮年轻一代的翘楚,无愧于这一脉的师承。
就是脾性差了些,不怎么符合渊默的所留下的心法,若是无法在成年之前将心境给磨炼好了,少了少年之时的赤子之心,之后的剑道修行可能会寸步难行。
心剑…重点讲究的是心境,而心境讲究的是一个纯粹,纯粹的善也好,纯粹的恶也罢,哪怕是一个只知道挥剑的傻子,都能发挥出心剑的威力。
纯粹成就心剑,而心剑也受制于纯粹,一旦心境出现了问题,剑心碎了,修为可是会一泻千里的。
洛清就是很明显的心浮气躁,比起剑道的修行,更加喜欢显摆,更加在意的是比谁厉害,以及力量给她带来的虚荣心。
没有受到挫折,洛清自以为同辈天下无敌,这是她的纯粹,为了虚荣而练剑,也是她的纯粹。
可若待其长成,受了挫折,受了屈辱……
呵呵,完蛋。
至于小祖宗的脾性也算不上正常。
定安看得出来,其骨子里有着一种狂傲与执着。
说好听点,就如一棵苍松般,在风雪之中屹立千年不倒。
说难听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回头的一根筋。
此前镜流与他对练的时候,他便能感受的出来。
每一剑都异常的偏激,完完全全的以伤换命的打法。
这对于练剑没什么不好的。
但对于做人来说十分不好。
偏执型的人格可不招人喜欢。
而且心有郁结的仙舟人活不长的。
他可不想这样一个天纵奇才英年早逝。
只希望小祖宗以后能看开些。
……
“丹青,你觉得谁能赢?”
“洛清赢不了的。”
“为什么?在洛清面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觉得的。”
“直觉。”
“……不要开玩笑,你不会是看谁好看就觉得谁会赢吧?”
“当然不会…你不也看得出来,镜流是一个自负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毫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自已连制式长剑都用不习惯的模样,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真就只是用不习惯?”
“啧,这么说也可以。”
“丹青,等他们比完了,我们再比一次吧,看看我们谁能赢?”
“好呀。”
这俩在交谈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定安的目光向他们二人看来。
定安在心中默默想到:药梣丹青二人,不知为何,常年隐藏实力,喜爱摸鱼…
是两块尚未打磨的璞玉,好好培养一番,必然是今后的中流砥柱。
能让定安担任教官,让镜流,洛清这等天才加入的班级里的其余同学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都是之后的天才,罗浮还真是蒸蒸日上啊。
在定安包含期待的目光之中,两人登上了演武台。
镜流示意定安给她丢一柄桃木剑。
无他,为了顺手。
对于镜流来说,不借用念渊,只是不愿胜之不武。
动用外力取胜之后,这个烦人的师侄多半是不会罢休的。
但使用不顺手的兵器,是对对手与自身的亵渎。
是对对手信念的亵渎。
亦是对自身生命的亵渎。
先生与她说过…习剑,是为了杀敌。
为了杀敌,不择手段。
手中的剑只是你双手的延伸,是工具,杀敌的工具!
镜流眼中,渊默的身影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不是血色的怪物,而是先生的原貌。
先生的虚影,逐渐与对手重叠。
定安应了镜流的要求,将桃木剑丢了过去,并随口对她说了句:“别出意外。”
看向镜流,倏的,定安眸光一凝,他察觉到镜流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怎么双眼是失焦的?她根本就没在看洛清,她在看什么?
……
“桃木剑?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洛清原本还摆好了架势,但看到镜流向着定安要桃木剑就有些绷不住了。
区区木制品怎么和铁剑相比?
“此剑,顺手。”
没有试探,出手便是杀招,自下而上斜斩剑气,衔接剑花变招,随后便再是一道横斩剑气。
定安拍了拍自已的脑袋…这小祖宗,真就全力以赴啊?
擂台不大,长宽各二十丈,镜流洛清二人相对而立,间隔约有十丈。
转瞬之间,剑气纵横三十余米,斩至洛清身前。
洛清见状,只得飞身后退躲避,同时惊得一身冷汗。
剑气?十六岁?
这怎么打?
这是什么怪物?
洛清顿时有了种日了倏忽的感觉,感觉自已的天都塌了。
完全不见疲累的镜流,继续进行着连贯的斩击。
每一道斩击,都附带着凌厉的剑气。
洛清心生绝望,这下是躲不了了。
定安拄着拐杖,挡在了洛清的身前,将剑气一道一道的打散。
“胜负已分了……毫无悬念。”宣布了镜流的胜利,随后定安将目光转向瘫坐在地上的洛清。
见定安看了过来,她不顾形象的单手抱住了定安的裤腿,另一只手指向了镜流。
定安一脸的无奈,什么都没说。
“……她凭什么可以斩出剑气!凭什么!”
镜流随意的将手中的桃木剑丢到了洛清的身前,触碰地面的桃木剑转瞬之间化作了齑粉,不复存在。
“凭我先生。”
说完,镜流意识到自已的言语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在意,看向擂台之下的同学,淡淡开口:
“还有谁?要来比试一番?”
“我不希望有人对我的实力产生质疑。”
对她产生质疑,便是对先生的质疑。
“二打一可以吗?”见状,药梣举手,笑得很是乐观开朗。
“自无不可。”
丹青:“……”
不是,什么玩意?我没说我要上啊!
“那个,我们没有洛清大小姐那么厉害,你能不能不用剑气呀?”
药梣暗戳戳的瞟了洛清一眼。
只见对方一副受到了屈辱的模样,红着脸,羞愤欲死。
“可以。”
点头,对上洛清的时候,镜流真以为洛清实力很强呢,就想着要认真对敌,甚至为此都幻视看见了先生……
结果立刻就让她失望了。
洛清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