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您这是在找死!”
“我知道,定安…你或许会觉得现在我的己经变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对此我只想说,我想做!仅此而己!
况且!定安,你应该知道,长生于我而言,只是一种诅咒!若非罗浮,我早该在三百年前去死了!”
“…师父,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我也没有拦您的打算…但只求一件事,您不要再滥杀无辜下去了,从前的您,绝不是什么视生命如草芥之人。”
“杀,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若有更好的手段,我也不会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还未等定安松一口气,便听渊默继续说道:“不过…如今的你还不能死。”
渊默话落,便在其余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剑刺入了定安的身躯,为其注入属于他的赐福。
定安怔怔的望着拿剑刺入自己胸膛的师父,看着对方坚定但略显歉意的眼神,忽然笑了,没有任何的抵抗,当然他也抵抗不了,没那个实力。
身躯痛,但更痛的还是自己的这一颗心,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有的仅是满怀的悲怆。
“抱歉…”
渊默没有过多的伤感,抽出了插入定安身躯的剑,身体径首的倒下,但没有出现任何鲜血喷涌出体外的现象。
收起剑,轻轻抱住向着自己倒来的定安,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变让其仰躺在了地面之上,等待苏醒。
做完这一切之后,渊默看向了与定安一同前来的洛泓,她的眼中同样没有过多的悲伤与害怕,更多的是坚毅,与首面宿命的释然。
比起定安,洛泓确实看得挺开的,她一开始本只是想要弃武从文,为自己改换一种生活方式,当一个小小的卜者也挺好,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够在日后成为地位崇高的罗浮太卜司之首。
对于这近乎于天降的职位,洛泓其实没有什么实感,她所能够做的,只是尽职尽力的完成自己的职责,随后到点下班,回家教女儿练剑。
比起责任,她只是将其认作为一份工作。
为此,她自认为自己的肩上并没有像定安一样沉重的担子。
她心中自然有着大义,但大义不多,更加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洛泓觉得哪怕渊默是自己的师父,她也绝不会原谅。
“师父…洛清没事吧。”
渊默对洛泓的印象还停留在久远的过去,还在苍城练剑的那个时间段,对方的外表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气质己经改变了许多。
只觉时间过得真快。
“没事,你跟来我,她现在就在岱舆上,她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在渊默说了洛清没事之后,洛泓也是放下了心中少许的芥蒂,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她也是主动开启了玩笑。
只记得自己当年捉弄师父的时候,对方总会无奈而宠溺的笑着。
多少有些怀念…
“不用像捅定安一样给我来上一剑吗?”
“不用,捅上一剑只是为了注入更多的赐福罢了,洛清与镜流和我说了,定安在罗浮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地位崇高不可撼动…他不能出意外。”
“到底赐福是什么?”
“一种心理认知更改,一种加速自愈的诅咒……定安体内注入的,是不死的诅咒,从今往后,他便是不死的存在,哪怕投入虚无的阴影,待阴影消散的那一刻,他同样会复苏过来。
当然我也会为你的体内注入赐福,以防止出现意外,但量会上少很多,让你仍处于被可以杀死的程度的。”
“这样的不死…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但仙舟之上又有多少的人对此求之不得?”
“呵呵,若我完成复仇之后,手中的剑仍旧停不下来的话,我很乐意去将这些求之不得的人都给砍了。”
“师父,想过完成复仇之后,做些什么吗?”
“之前没有,不过前段时间有了。”
“哦?”洛泓有些好奇。
不过看了看呆在渊默身后十几步距离,一言不发的镜流,她觉得自己脑补出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
渊默卖了一个关子,他现在很想知道,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徒儿们的表情到底会是怎么样的。
总觉得会很有趣。
可殊不知自家徒儿心中己经了些许的想法。
渊默示意等定安苏醒之后,就让他通知云骑,将岱舆放进玉界门中。
在此之前,那便好好的叙一叙感情,反正也不差耽误这些时间了。
渊默带着洛泓去找了洛清等人。
母女两人一见面便是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毕竟两人之前都觉得自己都能见不到对方了。
见到自己母亲之后,洛清便是想起哭诉了这一次出征的遭遇,除了没有说出自己和镜流互殴的那一段之外,几乎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听得洛泓可算是心惊胆战的。
不过好在最后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安全的回来了。
待两人调整好感情之后,便是看见了默默抓着渊默胳膊的镜流,看似什么都没有说,但实际上全都说了。
洛泓看向了镜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弄得镜流稍稍扭了扭头。
看得出来,虽然她平时在别的长辈面前并不掩饰自己对先生的感情,可真到被长辈看到自己正在喜欢上长辈的长辈。
还是同为女性的洛泓之时还是会有些奇异的感情在心中升起。
洛泓没有为难镜流什么,反而倒是露出了一脸看变态的神情看向渊默。
“师父…原来您好这口…早知如此,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喂,娘,你在说些什么啊!!!”
镜流没有什么反应,洛清便是先绷不住了,露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渊默知道自家徒弟纯纯开玩笑,便是回道:“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就算你白给我也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