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千寻阁藏品室中,吊坠发出的暗红光芒几乎将整个房间笼罩。那模糊的人形身影越发清晰,他披着破旧的长袍,面容苍白而狰狞,双眼如火焰般燃烧,透出深深的仇恨。
“安德烈……”苏牧低声喃喃,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灵体,“你还是无法放下那份执念吗?”
灵体发出一声低吼,声音刺耳如刮骨般难听:“背叛与屠杀!我的信仰与荣耀皆因他们而毁,我又为何要放过这世间!”
他的目光转向彼得·格雷主教,双眼中的火焰骤然变得更加炽烈:“你们这些伪善的继承者,依旧妄图利用我的力量,成为权力的傀儡!”
主教被灵体的气势压得几乎无法站稳,他努力调整呼吸,目光却依旧带着一丝执拗:“安德烈,我不是来滥用你的力量,而是希望它能得到救赎。圣光会洗净你的罪过。”
灵体哈哈大笑,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讥讽:“救赎?我的灵魂早已不属于神,我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随着灵体的咆哮,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吊坠中迸发而出,整个房间被狂风席卷,玻璃器皿纷纷碎裂。外事人员们连连后退,神情惊恐,主教也被震得跌坐在地。
灵体化作一团漆黑的烟雾,逐渐笼罩在彼得·格雷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冰冷的怨气:“你既然触碰了它,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主教的身体被烟雾缠绕,他的双眼逐渐涣散,额头渗出冷汗。他挣扎着看向苏牧,声音颤抖:“苏先生……救我……”
苏牧缓缓走上前,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枚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符箓。他将符箓轻轻掷出,符箓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直直击中灵体的胸口。
灵体发出一声惨叫,烟雾被金光驱散了一半,但依旧固执地盘旋在主教的周围。苏牧淡淡说道:“安德烈,你的怨念固然强大,但你忘了,这里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灵体挣扎着后退,声音低沉而沙哑:“苏牧……你以为你能理解我的痛苦?我的信仰被践踏,我的族人被屠戮,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力者却将我钉上了异端的十字架!”
苏牧缓缓点头,语气平静:“信仰的崩塌,确实足以让人走向深渊。但安德烈,你该明白,真正毁灭你的并非教廷,而是你的欲望。你的血祭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永生。这份欲望让你背叛了所有。”
灵体一怔,片刻后疯狂地怒吼:“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的力量依然存在,我依然能让这个世界感受我的痛苦!”
苏牧微微叹息,低声道:“可怨念带来的永远是更深的空虚。”
在苏牧与灵体的对峙中,彼得·格雷主教忽然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他用尽全力挣脱烟雾的束缚,站起身来,双手紧握吊坠,目光中透着一丝癫狂。
“安德烈,你的力量确实不属于圣光,但它不该被埋没!教廷需要你,我需要你!”
苏牧目光一沉,声音低了几分:“主教先生,你的信仰已经被欲望蒙蔽,若再执迷不悟,你将走上与安德烈同样的道路。”
彼得·格雷脸色惨白,但依旧咬牙说道:“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只在于掌控者如何使用!若能用它拯救更多的人,我愿承受任何代价!”
灵体的烟雾重新凝聚,他盯着彼得·格雷,冷冷说道:“你愿意承受代价?那便接受我的馈赠吧!”
烟雾骤然涌向主教,瞬间将他彻底包裹。主教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浮现出深红的光芒。
苏牧站在一旁,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轻轻抬手,掌心中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符印,那符印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与吊坠中散发的怨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德烈,你的执念并非不可化解。”苏牧缓缓说道,“无数个世纪以来,你的灵魂被束缚在这枚吊坠中,你所追求的永生不过是另一种痛苦的轮回。”
他将符印缓缓投向吊坠,金色光芒渗入其中,灵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烟雾迅速被光芒吞噬。吊坠上的暗红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化为一片宁静的灰暗。
彼得·格雷跌坐在地,神情恍惚。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苏牧:“我……我错了吗?”
苏牧目光平静,轻声说道:“信仰本应是光明的,但你的执念却将它拖入了黑暗。主教先生,回去反思你的道路吧,这枚吊坠,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