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生的尖叫声在小巷中回荡,但那模糊的人影却始终不离不弃,慢慢向她靠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不受控制地后退,直到撞到了一堵冰冷的墙。
“别过来!别过来!”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但那人影却站定了脚步,抬手指向了她的胸口,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该还债了。”
与此同时,何霖的梦境更加焦灼。他在金库的烈焰中挣扎,试图用双手撬开紧闭的门,但铁门纹丝不动。他的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黄金化作漩涡,将他缓缓拖入深渊。
“这是我的东西!别碰!”何霖疯狂地呐喊着,试图抓住那些逐渐远去的金条,但他的手指抓空,只能看着财富一点点消失。
与其他人的梦境不同,苏牧的梦境没有明显的恐惧。他站在一片灰暗的空间中,周围是一片片破碎的画面,像是被遗忘的记忆片段。
他走向一扇半开的门,门后是一间陌生的画室。画室中央摆放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中隐约可见一座别墅的轮廓,油彩却被粗暴地刮去,留下凌乱的痕迹。
苏牧伸手触摸画布,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他看到了一位穿着旧式西装的男人,正站在别墅的大厅里,手中拿着一卷建筑图纸。男人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嘴里不停地喃喃:“这座别墅是我的心血……你们不能这样……”
画面一转,男人被几名黑衣人拖到一间阴暗的地下室,他的图纸被撕碎,四周充满了嘲笑声。最后一幕是他站在别墅的楼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融入了这栋建筑。
苏牧低声道:“这就是诅咒的源头。”
苏牧的意识回归现实。他睁开眼睛,看着仍在昏睡的几人,目光冷静而深邃。他已经明白,这栋别墅并非单纯的灵异现象,它是一个无辜灵魂的愤怒与悲伤的承载体。
他翻阅二楼的旧书架,终于在一本尘封的档案中找到了一些记录:这栋别墅建于二十世纪初,设计师是一位名叫江平的天才建筑师。他为一位富豪家族设计了这栋度假别墅,但在建设过程中,富豪突然违约,拖欠酬劳,并试图将设计师赶出项目。
江平据理力争,却遭到羞辱和迫害。他最终选择在别墅中结束自已的生命,但临死前,他将自已最后的怒火与怨恨注入了别墅的每一块砖石。
“这栋别墅成了他的墓碑。”苏牧低声说道,“它反映的不只是恐惧,更是他的控诉。”
何霖第一个从梦中醒来,他的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他抓住苏牧的手臂,声音颤抖:“苏先生,我刚才……在梦里看到我的钱都没了,我……”
苏牧将档案递给他,语气冷静:“这些恐惧并非凭空出现。它们源自你内心的不安,而这栋别墅只是放大了这些情感。”
金发女生也醒了过来,她抱着双膝缩在墙角,眼中透着未消的惊恐:“那是我哥哥……他已经去世了,可他刚才……他说让我还债……”
苏牧的目光扫过他们,沉声道:“你们每个人都在梦中看到的,是你们最害怕面对的东西。但这些并非重点,真正的问题是,你们的家族历史与这栋别墅有着怎样的关系。”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陷入沉思。何霖忽然恍然大悟:“江平……我记得这个名字!是我爷爷提到过的……他说这个建筑师脾气很古怪,最后好像疯了……”
苏牧淡淡地说道:“疯了吗?还是被你们的家族逼上绝路?”
苏牧话音未落,别墅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墙上的油画裂开,露出一片片暗红色的裂纹。屋内的灯光接连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金发女生尖叫着,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江平的怨念正在试图吞噬你们。”苏牧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只有正视你们家族的罪孽,才能解除这场诅咒。”
“这不是我们的错!”何霖愤怒地喊道,“那些事情是上一代人干的,凭什么让我们来承担?”
苏牧的目光中透着冷意:“江平的怨念不在乎谁做了什么,他只知道,你们是这一切的继承者。”
别墅的地板裂开,无数模糊的人影从裂缝中涌出,向何霖等人扑去。他们惊慌失措地试图逃离,却发现自已被困在房间内,无路可退。
苏牧站在中央,手中掐诀,低声念咒。他知道,要解除这场诅咒,必须让江平的灵魂得到解脱,而这群富二代也必须承认自已的过错。
“这是最后的机会。”苏牧说道,“选择面对真相,或者永远被困在这里。”
何霖脸色苍白,咬着牙说道:“我们……我们承认!是我们的家族对不起江平!如果能结束这一切,我愿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