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和尚传来巨大的喊声,众多村民纷纷跪在地上,并且解开了身上的男人。
全部做好了准备,齐齐双手举天,口中念念有词:
“大慈大悲无上佛祖,请赐予我们神圣的灯油,带来温暖,驱散邪魔!”
“大慈大悲无上佛祖,请赐予我们神圣的……”
每念诵一遍,便磕一次头。
那声音越来越高亢,磕头的声音更是咚咚作响,每个人的额头都已经变红。
苏铭只觉得这些人全都疯了,彻底迷失了自我。
只是跟着椅子做做样子,可没准备真的磕头求信仰。
并且,无论磕头还是没磕头,他视线都集中在雕像上。
连续十息之后,白镜扫射而出。
只是无往不利的白镜,也不能窥探雕像的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的视线。
哪怕是外面,他也看到了雕像前后左右上下,分别雕刻着不同的纹路。
至少十几个,完全不同。
也就在他观察准备学习一两个时,雕像的右手缓缓翻转,一个纹路亮起,瞬间激射出去。
霎时间,竟然射出去一百多个,落在现场被捆绑起来的男人身上。
紧接着,就发生了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
那些男人几乎同时被凝神纹控制,开始急速收缩,又变成了肉身佛的模样。
一个个不足三尺,跌迦而坐,坐在那些女人面前。
“这,一瞬间发出一百八十个凝神纹?太恐怖了!”
苏铭瞳孔收缩,心脏咚咚作响。
如果真打起来,自已可能连这个雕像都打不过。
太恐怖了!
更别说门口还有六个虎视眈眈的六个青袍和尚,时刻盯着现场。
没有肉身佛的人,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更加虔诚,磕头更加响亮。
说出来的话,也愈发令人心惊。
“大慈大悲的无上佛祖,请赐予我佛缘,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贡献心神力量,哪怕日日吃斋念佛,我也甘愿!”
“大慈大悲的无上佛祖,佛缘赐我,众生侍奉,贡献精血,请赐予……”
他们为了要个佛子,各种言论不断祷告。
苏铭听着头皮发麻。
真正放弃一切,只为求得一个男人。
所谓的佛缘,不过是赐予他们一个男人,代替她们受苦受难,抽骨吸髓。
只要自已活得逍遥,哪管别人在地狱煎熬。
疯了!
他们一个个全疯了!
所谓的拜神,以生命换生命。
她们磕头拜神时,苏铭则关注着雕像的纹路。
觉得额头上那个,像是一朵玫瑰花的图案。
仅仅是像,毕竟学习过青莲撑天纹,觉得有些基础。
在白镜的加持下,看的格外仔细。
但真正学习起来,他觉得比青莲撑天纹也没弱多少,比划变化太多。
“草,我想选择一个最简单的,为什么这么难?难道是超越了我的理解极限?”
强忍着痛苦,勉强将纹路学习下来。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通过磕头来缓解痛苦。
花纹则彻底印在脑海中,好像很难。
就在他闭上双眼时,盘膝坐在宫殿台阶上的青袍和尚,突然睁开眼睛说话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感受到了婆椤纹的波动?”
旁边打坐的一个和尚睁开眼,说道:
“隐晦师兄,我还以为是自已感觉错了。你也感受到了?没人召唤河神大人啊!”
“此次死了十八个信徒,我等还不知道该如何补充,怎么会叫河神大人出来?”
“婆椤纹晦涩难懂,契合精神领域,我们尚且需要焚香沐浴才能使用。这些人不可能学会!”
“慧明师弟,我们借神之力能修到这一步,他们拜神或许也行吧?”
六个人纷纷睁开眼睛,议论起来。
慧隐师兄站起身,道:
“怪了,河神大人必定会感应到!各位师弟,准备迎接!”
当先向殿门外走去,其余五人立刻跟上。
他们一起出来,苏铭一下子看到了,顿时不敢耍小动作,有样学样的叩拜。
没多一会儿,突然发现雕像上空多了一个女人。
身穿素色长裙,手中打着一把伞,面罩轻纱,单脚站在雕像头部。
“怎么出现的?四周全是跪拜的人,难道是凌空飞上去的?”
仅仅这一手,就让他敲响了警钟。
带来的压力,比那个领头的青袍和尚还要恐怖。
而周围跪拜的村民,见状愈发疯狂起来:
“拜见河神大人!”
“拜见河神大人!”
一道道声音响起,苏铭才知道她就是黄河村真正的统治者。
所谓的神明,他根本不信,顶多是实力强大而已。
跟着众人一起跪拜,但相对没有那么狂热。
甚至偷偷打量她的素色长裙,绣着一个飞鹤图,自然飘散出尘之气。
“好像也是纹路,应该有什么作用吧?”
苏铭呢喃,拜神昂着头,开始观察飞鹤图。
果然,白镜出现了,落在飞鹤图上。
与此同时,六个和尚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虔诚的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拜见河神大人!大人万安,与天地同寿!”
河神大人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们召唤我,所为何事?”
听起来,如同黄鹂鸟在鸣叫,宛转悠扬,悦耳动听。
苏鸣只觉得河神肯定是修为高深的美女,至少身材,气质和声音,都让人充满向往。
但,他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趁此机会,立刻收摄心神,学习纹路。
刚开始,他发现动物的纹路远比花草复杂得多。
一边在地上默默跟着画,一边听着青袍和尚讲述黄河村发生的怪事。
“近两日,黄河村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坏了房屋,不少人遭遇灾厄。想请您帮忙添加灯油!”
“我们力有未逮,难以全部增加!”
声音并不快,似乎为了让河神大人听得清楚。
又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苏铭眼珠子快滴血了,才勉强画出来一幅。
结束时眼睛一片,控制不住视线挪动。
霎时间,白镜光芒穿透了光芒,看到了素色长裙衣服下面的风景。
那一刻,他惊骇不已,心跳几乎停了。
闭上眼睛,借助低头的功夫,擦掉不断流淌的眼泪。
手指麻木得差点不会分瓣儿。
脑海中回荡着飞鹤图,空中回荡着河神的怒喝: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滚出来!”
声音滚滚而动,席卷了整个黄河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