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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见识少了。”
看着还带血的生牛肉，安伊雁表示大开眼界了。
“大叔，就这么吃啊？”
“不然呢。”郑钟找了个位置坐好，十分自然地取过一块牛肉，就要开始进食。
安伊雁犹豫片刻，还是说：“真的不会有寄生虫吗？”
郑钟咀嚼的动作僵住了。
“应该……应该不会吧……？”
安伊雁在他旁边位置上坐下，忧愁地看着盆里的牛肉，碎碎念：
“成虫还好说，肉眼可见，挑出去就行了。就怕遇到虫卵……
万一虫卵在大脑孵化，可就无药可治了。
也不知道这肉过没过检疫，有没有消杀。
要是死这上面，是不是有些亏啊。”
他碎碎念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先是周围人听到后呆住沉默。然后是外一圈听到后停止声音。
随着一圈一圈人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也越传越广。
很快，就因为他，大半个食堂都安静下来，进食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几乎所有新兵，都狐疑地看着牛肉，纠结要不要吃。
食堂的异常引起二楼教官的注意。
“这个臭小子！又是他！”
洪教官愤愤地说。
“怎么办，要是他们都不吃……”
“不吃就饿着！”
“都这个年代了，还有必要这么严格吗？”
“八十多年前，守夜人刚成立时，遇到大灾，全国都缺粮食……那些年，前辈们都是啃树皮、嚼草根，饿着肚子跟神秘拼命的。
就算现在经济发达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忘。
每一届的第一顿，都是这个！
这是传统，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依旧如此。
除非有一天，这个国家不再需要守夜人，这些传统，也许会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密辛，永远埋葬在历史之中。”
……
教官们不出面，新兵在肚子饿和寄生虫之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走进食堂。
他们披着灰色披风，手拿面具，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圆桌。
“咦，怎么他们都不吃？”拿着旋涡面具的人疑惑。
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大半个食堂的人都不吃吧。
“哼，还不是有个臭小子说怕我的肉里有寄生虫。”一个拿着勺的老头黑着脸，从厨房走出来。
“孙老，这么多年了，您还在食堂给新兵做饭呢。”王面见老头来了，连忙起身。
其他假面小队成员也都纷纷站起，对孙老鞠躬。
旋涡鞠躬完毕，跑上前笑道：“孙老，离开了这么久，还真是怀念您的手艺，这次麻烦您老人家了。”
“没事，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们做几道菜。”
孙老提着勺子回了厨房。
安伊雁突然跑到假面小队这里，问：“你们之前集训也是这样吗？”
假面小队并没有和安伊雁战斗过，对他有些陌生。
旋涡身为氛围组，站出来回应：“是啊，都是这样的。”
“那你们那一届，有人寄生虫感染吗？”
“呃……”旋涡卡壳，他怎么知道有没有？
他看向小队其他人，其他人都目光游移。
突然，一个勺子从厨房飞出来，直奔安伊雁后脑勺。
他未卜先知一般，微微低身，就躲开了硕大的炒菜勺。
勺子掉在地上，叮零当啷响。
“臭小子！我的肉都是正规渠道进的！都是有检疫合格证的！”
林七夜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把安伊雁拽到他这里。
“教官这么安排肯定都考虑周全了，不会有问题的。”
见安伊雁还是不信，他又补充说：
“军营里肯定有军医，他们都会看着的。”
安伊雁看了厨房一眼，说：“可是他在做好吃的……”
“那也不是给你做的。”
“你真的要吃啊。”
林七夜没理他，自顾自地消灭自已的饭。
【你不是可以用禁墟改变食物吗？】左眼视野里，书写出一段文字，
安伊雁掏出随身小本子，写：
【你醒了啊。营地里有镇压禁墟的禁物，我虽然可以用禁墟，但会不会太招摇了？】
【你早上不是用过禁墟了吗？还是在教官眼皮子底下。】
【那是早上三四点的事情了吧，你醒那么早吗？我怎么没看到你的视野？】
【偶尔也是要有点个人空间的不是。】
【我可是从来没对你隐藏过视野……】
左眼中的笔迹停顿片刻。
【总之，既然早上你用禁墟没被叫停，你就可以大胆试试。】
他们交流间，假面小队的大餐已经上桌。
的食物香气让食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饿狼一般锁定在假面小队的桌上。
王面把佩刀往桌上一放，镇住所有人的觊觎。
“七夜，一起来吃点。”
林七夜犹豫片刻，端着小盆走了过去。
“唉，七夜去吃香喝辣，不知道能不能捎带些回来。”百里胖胖惆怅。
“他能不能带回来我不清楚，我这里有新鲜的你要吗？”
安伊雁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已，手指泡泡一点，一块拳头大的牛肉表面开始变得焦黄，一股烤牛肉的味道弥漫开来。
“哇，伊雁，你就是我的神！”
“不要叫我伊雁，听着像遗言，喊我雁子就行。”
“呜呜，好雁子，多来点儿多来点儿，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
“他这样，真的不算违规吗？”
二楼教官又因为某个人开始讨论起来。
“既然说过只要能突破镇墟碑，禁墟随便用，那就不管。”
洪教官一脸公正无私。
“不过你们要是想给他加加担子，我也没有意见。”
“嘿，这就好。我是看出来了，明面上的刺儿头是沈青竹。
这个安伊雁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资料上还写他性格腼腆内向，都是鬼扯。我看他啊，一肚子坏水儿。”
“是不是要极限训练了？要不给他安排上？”
“安排上安排上。”
几位教官达成共识，嘿嘿坏笑起来。
……
几天后。
津南山脚下。
洪教官站在新兵队列前方，背着手。不远处有密密麻麻的无人机悬停，每个无人机下面都装了微型枪口。
“接下来，进行极限训练！
你们每个人，负重35公斤，在明天天亮之前，穿过这片山脉。
你们的负重自带定位功能，等下这些无人机追击你们，一旦被颜料枪击中，就算失败。
而失败，则会有很残酷，很残酷的惩罚！
你们不会想经历的。
强调一下，你们身上的负重可以相互交换，但绝对不可以丢弃！否则直接失败！
其次，不可以用任何方式攻击、触碰无人机，也不可以用任何物品来阻挡颜料枪，不可以躲避地形死角。
你们能做的，只有逃！
最后，最重要的，你们可以抱团，但严禁互相攻击，更不能干涉他人行动。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所有人，准备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