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啥呢?”林琬从睡梦中惊醒,原是因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然后就醒了,“我和你们说哈,我刚在梦里梦到幼儿园还没结束,刚刚玩的幼儿园小班关卡。”
何文成听完脸皱成一团,游戏她虽然也玩,但这也太搞了吧。
没人搭腔,林琬不好意思地挠挠左耳耳垂边的发丝,紧跟着灯暗下去,黄色的结算界面消失,第二十名是林琬,第一名是窦科德,林琬在异人视频中见过他,英国人,一头金色头发,如今在中国生活,甲方是世界首富汪虎。
“怎么又暗下去了,好歹给点儿时间让人睡一觉呀!”寻月抱怨着,往前走两步,忽然被绊倒,摔倒声着实大,大到余下三人冲过去,想关心的话怎么都没说出口,“你们都看着我干吗,不能往后退两步?我起不来。”
他身后站着个东西,脚应该很多,每一只脚上似乎绑了装饰品,发出清脆的叮铃响,这微弱的绿光映在林琬、何文成、柯取途的脸上,惹得寻月看他们一眼发出尖锐的叫声。
“啊!该死的启明,打怪升级不能换神话题材吗?非得走山海经恐怖。”寻月一通抱怨,在三人的散光的瞳孔注视下缓缓转头。
“诶嘿嘿。”
不知从哪儿来的笑声,让寻月身体颤抖,紧跟着他的寸头接到湿热的口水,还有点儿痛,他一边转身一边伸手去摸后脑勺,手指头感觉到刺痛,他恍然大悟:“好家伙,流硫酸!这启明欺负我们用不了气,把我们当猴耍呢!”
“硫酸啊。”林琬说话都有气无力了,“既然冠军是个过场,我提议大家一起打吧,我双肩实在是太痛,已经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她欲哭无泪,双肩像脱臼吊在身体两侧,背也坨了,走路都哆哆嗦嗦,另三人都做好随时飞奔的架势,唯独她走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呼呼喘气。
“天凉那个秋,东风抱残雪。梅花落雪尖,再见是别年。”
为什么要吟诗?林琬离声音处最近,眼见着右手拿的水果刀烟消云散,她整个人坐直了,沉浸式玩游戏永远的神,不过最好不是现在,她好累的。刚坐直的背又软下去,身体里的气被封住,这感觉确实奇妙。
“天地轮回间,灵魂永不变,请问阁下对轮回二字有何见解?”
灯亮起,林琬惊讶地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男子,她坐在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手掌搭在身后的地面,用来保持身体平衡。
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脸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好家伙,启明真不要脸,利用职务之便扮演NPC,”柯取途的声音在林琬很远的地方响起,“这脸蛋糙的,好歹是山海经那个年代的人,打扮成这怪模怪样的晚唐风格,真怕我们认不出哦。”
NPPC,言行举止活生生地表明他引路人身份,他一挥手,空中出现四支2B铅笔、四块2B米色橡皮擦、四个图画本。
“这是道具,”NPC继续往下说,“幼儿园小班课程已经结束,中班课程即将开始,我有一句忠告,在场外呢我看到也听到有人骂我,游戏是游戏,比赛也是游戏,骂我的人我可好好记着呢,尤其是你寻月!”
被点名的寻月笑笑:“你等着,出去我就烧了你的眉毛。”
林琬本以为他们还要拉扯一阵,但NPC很快淡去,那几只绑着绿灯的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她手脚并用朝何文成所在方位跑,并再次强调:“我说了的哦,一起打,冠军无不无所谓的,我相信姐姐不会怪我。”
厨房里的孟庆萱正在洗碗,她的动作微微停滞一秒,紧跟着露出无奈的笑容,她是了解林琬的,林琬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表示她的命还有其他方式延续,且林蛙知道其他的方法。
“好啦,一起吧。”何文成感觉到她的温度,用好笑的语气节奏说着,“先看看幼儿园中班是怎么个事!”
绿色的光,一片绿油油的景,像幼儿园出门春游,周遭都是动物,去的地方应该是动物园,只是这些动物有点儿奇怪,八只脚的人妖,每只脚上绑着绿色的灯原来是一串萤火虫,在打结的地方挂着一只核桃那么大的铃铛。
这铃铛没有响是因为八只脚的主人没有动,林琬从何文成身后探出半颗头去瞅这东西,脸好可爱,绿色自然卷头发自然地搭在肩膀上,像图画书里的人鱼,又像人体毛毛虫。
“所以,是群攻还是单攻?”柯取途双手插兜,故作高深。
“不造呀。”寻月摆手站在最远的地方,“这小东西长挺别致的,瞅那樱桃小嘴,怕是一颗车厘子都塞不进去。”
“你关注点有些奇怪。”柯取途说完翻白眼,“这小东西也不知道要干嘛,小班就够无厘头的了,按照孩子们的思维方式,可能三年级后慢慢学会逻辑思考。”
“所以她跳舞是认真的?”林琬看着八只脚有节奏地晃动,铃铛跟着晃动发出好听的声响。
“嗯,认真的。”柯取途一本正经地回答,“跳得还挺好看。”
小可爱跳的新疆舞,胖嘟嘟的八只脚像曼妙的蛇柔软舞动,只是上半身空着着实奇怪,林菀在心中嘀咕,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香香软软的。
正当她沉迷在清脆的铃铛声中,小可爱空出的上半身忽然撕裂,伴着绿色灯光渐次消失,在最后的光下,林琬看到八只手破皮而出,那手所在的地可是人类肋骨位置。
“嘶!看着就疼!”何文成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丢下林琬转身就跑。
黑暗中林琬只感觉身前的温度消失,莫名其妙慌张起来,心脏在身体里噗噗跳,她在心中安慰自已,人嘛,害怕一些未知的生物是正常的嘛,怕就怕了,干嘛走不动道呢!
林琬趴在地上,听不到脚步声,铃铛也不响,那一串萤火虫屁股也不亮,好可怕的氛围,他们三个人难道不呼吸的吗?
“呼。”
林琬感觉耳朵痒痒,伸手去挠,碰到液体,忍不住把那只手放到鼻子前闻一闻,是血的味道,像林旭然病重时吐出来的血,又腥又臭,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但这是封息赛,林琬莫名其妙地把沾血的那只手塞进嘴里抿。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