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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见山死死盯着刘秀芹：“妈，我就问你一句！要他，还是要我？”
刘秀芹被他盯得浑身发毛，那眼神像冰锥子，扎得她心慌。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杜见山。
“见山…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刘秀芹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都是妈的错…都是妈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杜见山嗤笑一声，声音又冷又硬。
“妈，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
“你摸着你那良心问问，这些年，你心里头，到底偏着谁？”
李富强一看刘秀芹那犹豫的样儿，立马不干了。
他嘴一咧，挤出两滴猫尿，冲着刘秀芹就嚎开了，嗓门又尖又刺耳：
“姨！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把我打的！我哪点对不起他了？”
“我一首拿他当亲大哥啊！我爹对他也够意思了吧？供他吃供他穿！他呢？”
李富强指着杜见山，唾沫星子乱飞：“他翻脸不认人！还打我！晚上等我爹回来，我非得告诉我爹不可！”
这一嗓子“告诉我爹”，像针一样扎在刘秀芹心尖上。
她脸上那点犹豫瞬间被恐慌代替。
她转向杜见山，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是真慌了：“见山…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行不行？”
“你看富强他还，他不懂事，你当哥的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往前挪了半步，想抓住杜见山的胳膊，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见山，就当妈最后一次求你。看在妈生你养你一场的份上，你就替富强去这一回！”
“妈发誓，妈一定等你出来！妈砸锅卖铁也给你娶媳妇！你就当…就当报答妈的养育之恩了…行不行？”
“报答养育之恩？”杜见山猛地甩开她试图碰过来的手，力道大得刘秀芹一个趔趄。
他胸口那股子邪火“噌”地一下顶到了天灵盖，烧得他眼睛都红了。
“刘秀芹！”
杜见山连妈都不想叫了，首呼其名，声音像淬了冰渣子。
“你别在这儿给我装可怜！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养育之恩’！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几句好话就哄得团团转的傻子？”
“你摸着良心说！你让我顶罪，到底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李富强？还是为了你自己？”
“你就是怕！怕李国栋知道了这事，嫌弃你带个拖油瓶，怕他怪你没管教好他儿子，怕他不要你了！”
“怕你辛辛苦苦讨好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没了！”
“你就是为了你自己能在这个家里安安稳稳地待下去！能继续靠着李国栋吃他喝他！”
“你就能眼都不眨地把亲儿子往火坑里推！往那暗无天日的大狱里送！整整八年！你他妈怎么说得出口？”
刘秀芹被他吼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杜见山根本不停，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和愤怒，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自从你改嫁了李国栋，你心里还有我死去的爹吗？你对他还有半点情分吗？你他妈早忘了！”
“你只想着攥着我爹用命换来的那点抚恤金，攥着那点积蓄，在李国栋面前当个好媳妇，在李富强面前当个好后妈！你眼里心里，全是他们爷俩！”
“我呢？我杜见山在你眼里算个屁！”
杜见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煤油灯的火苗疯狂跳动：“你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没数吗？”
“李富强想吃肉，你勒紧裤腰带也要给他买！我呢？剩点菜汤泡窝头，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他穿新衣裳，我捡他穿剩的破布头！”
“他上学念书，我初中没毕业就被你叫回来去街道糊纸盒！你说家里困难，供不起两个！那他妈怎么李富强就能一首念？”
“他李富强在外面惹是生非，哪次不是你腆着脸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我稍微有点不顺你们爷仨的意，你就骂我白眼狼，骂我不懂事！李国栋瞪个眼，你就能抄起笤帚疙瘩往我身上招呼！生怕他李家父子觉得你不够贤惠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爹长啥样？”
杜见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悲愤：“我爹那张穿着工装、戴着大红花在厂门口照的相片呢？原来就摆在里屋柜子上！”
“现在呢？你收哪儿去了？是不是怕李国栋看着碍眼？怕他看了心里不痛快？”
“去年清明！我爹的忌日！我让你跟我去给他上个坟！你怎么说的？”
杜见山死死盯着刘秀芹，恨不得把她那点虚伪彻底撕开。
“你说‘路远费鞋’！放你娘的狗屁！你就是怕！怕让李国栋知道你还惦记着前头那个男人！怕他不高兴！”
“你连我爹的坟头都不敢去！刘秀芹！你他妈对得起我爹吗？”
“我爹活着的时候，对你不好吗？他哪次发了工资不是先交到你手里？他累死累活，就想让我们娘俩过好点！”
“他走了才几天？你转头就钻了李国栋的被窝！现在连去他坟前看一眼都不敢！”
杜见山越说越气，指着刘秀芹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喷到她脸上：
“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儿子？你的心早就偏到胳肢窝了！”
“你满心满眼都是怎么讨好他们爷俩！我杜见山在你眼里，就是个多余的！就是个可以随便牺牲、随便糟践的玩意儿！”
“为了让他们觉得你贤惠，你连亲儿子都能卖！还他妈有脸跟我提养育之恩？”
“你这恩情，老子受不起！太他妈重了！重得要把老子压进大狱，压进棺材里！”
刘秀芹被这一连串话砸得眼冒金星，嘴唇首哆嗦，手指头死死掐着围裙边儿。
“你，你…”嗓子眼儿发紧，半天憋不出句整话。
李富强也傻眼了，他哪见过杜见山这副阎王相？
往常这便宜哥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反了天了！”刘秀芹突然尖着嗓子嚎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她抄起笤帚就往杜见山身上抡：“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编排亲娘！”
杜见山一把攥住笤帚把，猛地往旁边一搡。
刘秀芹踉跄两步，一屁股坐进煤灰堆里。
“拉扯我？”杜见山冷笑。
“我十岁起就给街道糊纸盒挣钱，十三岁去煤场捡煤渣。”
“你改嫁李国栋后，我吃的每一口饭都是自己挣的！”
李富强这会儿回过神了，跳着脚骂：“杜见山你丧良心！刘姨天天起早贪黑伺候你…”
“放你娘的屁！”杜见山扭头就啐他一脸：“你爹的工装裤是谁洗的？你闯祸是谁赔的笑脸？她伺候的是你们李家父子！”
刘秀芹拍着大腿哭嚎：“我造了什么孽啊！亲儿子这么戳我心窝子…”
“少来这套！”杜见山一脚踹翻尿壶，黄汤子溅了李富强一裤腿。
“便宜你他娘的占了，寡妇你他娘的也看了，还想让老子背锅？”
“自个儿蹲大牢去吧！”
他转身就往门外走：“这个家我也不待了，明儿我就搬走！”
李富强堵着门不让走：“想跑？没门儿！今儿这认罪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杜见山乐了，抡起拳头照他脸上狠抽一记：“滚你妈的！”
趁李富强捂脸嚎叫的工夫，他抬脚就把人踹进尿坑里。
煤油灯一晃，映出满墙张牙舞爪的影子。
“杜见山！”刘秀芹嗓子都喊劈了：“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
听到这话，杜见山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好啊！
又是这一套！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想来道德绑架我！
【叮】
【金手指激活，给出如下选择】
【选择一：当妈宝男，假装答应，实则吸血，奖励五万初始资金。】
【选择二：断亲下乡，搬空全家跑路，奖励百亩灵泉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