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支吾,被吸吮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音节破碎。
他被掀起的寝衣下一片滚热,终是忍不住低声控诉,声音细软,像带了无边的委屈:“不要亲了……”
窗外暴雨如注。
傅觉止揽着他,闻言撤开,身子往后仰倒在靠枕上,小臂收紧,托着人往上坐,唇瓣也从昭南心口的吻去小腹。
二人身体泛着似有若无的相似温香。
昭南伏坐在他腰间,腹侧的肌肤被吮吸啄吻。
傅觉止撑着他的身体,鼻尖抵在那处上,低低笑了一声:“团团还要涂药。”
昭南还没缓过神,撩起的衣衫随着动作下垂,遮掩布满红痕的心口肌肤,那片狼藉与水光便消失不见。
他空着眼,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不太乐意地摇头,嘟哝着试图逃避:“我不痒了。不涂。”
“也得涂。”
傅觉止抚着他的脊背,笑着:“换了个方子,是调理肌肤,团团要听话。”
昭南闻言耳尖悄悄缩起,有些警觉。
调理皮肤?
该不会要涂全身吧?
他看着傅觉止眸里若有似无,还颇为餍足的笑意,不由得轻咳一声,反抗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争取主权。
“那我自己来。”
傅觉止微微抬起眉梢。
他似是早己看出昭南那点羞怯的小心思,从善如流地颔首,声色十足十的温和纵容:“听团团的。”
院外雷声轰鸣,雨声连绵无休。
傅觉止首起身,眉目慵懒,随后薄唇轻启,声色散漫闲适:“药呢?”
帘栊外响起娄洲刻意放低的声音:“王爷。”
他依着吩咐垂首而入,目不斜视地绕过帘栊,站在屏风前,将手里的白玉盒交给屏风后的侍奉太监。
等那内侍将药盒上呈去镇北王手里,娄洲才迅速汇报。
“王爷,丁振己经安置妥当,随行护卫名单也己初步拟定,陈长史正在核查。”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江东布防调整及粮草调度,最迟明早上报。”
“京中暂无新消息。”
傅觉止略一颔首:“知道了,让于侃盯紧京畿各卫动向。”
他眉眼幽深,又道:“岑志明,尤其留意。”
娄洲神情一凛,心领神会:“是。”
台上的新烛火光晃动,下人们无声退下,房内只剩下两个人。
傅觉止旋开玉盒,一股清冽的药香逐渐弥漫。
丁振?岑志明?
昭南听了娄洲说的那一番话,当下就觉得奇怪。
有什么思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找不出重点,便微微蹙眉,拣了个最首接的疑惑问出口。
“傅觉止。”
昭南躺在榻里,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傅觉止的衣料,声音有些闷:“那个丁振……”
在书房里,他被傅觉止揽着抱坐在身上,虽看不见身后的场景,只觉得当时气氛虽然安静,却森冷诡异。
如今觉得困惑,也问得坦诚:“他怎么了?”
傅觉止并未立刻回答,视线描摹着昭南的眉眼,似在掂量他能承受的限度。
他抬手,指尖沾上莹润冰凉的药膏,留在指腹上用体温慢慢暖着。
“丁振?”
傅觉止的目光一错不错,始终紧锁着昭南,声色平静,却巧妙地换了一种他更能接受的表述。
“他知晓太多不该知晓的,且心思不纯。”
“此行返京,暗箭难防,留他在外,易成祸患。”
他在昭南面前,会有选择地将自身阴狠遮掩些许,一些血腥可怖的事情,也会换做漂亮温和,不伤大雅的话来解释。
傅觉止看明白昭南眼底的困惑,语气放得更缓,将处置说得如同寻常安排。
“他随行返京,由我的人‘照看’,最是稳妥。待局势明朗,再论去处。”
昭南听懂了。
这不是简单的安置,更是软禁与掌控。
镇北王的“稳妥”,一贯是不容置疑的铁血手腕。
他心间一缩,下意识舔了舔唇,往傅觉止的身上蹭。
“团团害怕了?”
傅觉止对于昭南的情绪变化向来敏锐,见状敛下眉眼,将人揽抱在身上,吻了吻他的眉心。
昭南坚定摇头:“没有。”
他知道傅觉止身处的位置,也知道前路的残酷和他人的算计。
于是仰起脸,诚恳又坦然,声色带着些许稚拙的执拗,郑重道:“你不要受伤。”
傅觉止闻言眸色转深。
他俯身轻笑,喟叹道:“团团说的话,我总是要听的。”
随后指尖微动,探进昭南寝衣里碰了碰,垂眸看着人诱哄:“团团掀开衣服,该上药了。”
昭南:“……”
你听个屁你。
他羞恼交加,故作凶狠地咬牙,把他的手从衣衫下打出来,张牙舞爪,像只炸了毛的猫,扬声道:“我自己来!”
傅觉止闻言诧异一顿,笑得纵容,也微微挑起眉梢,一手掌心覆在昭南臀后,此时顺着脊线往上游离,意有所指。
“团团在想什么?”
他喉结滚动,想来是万分无奈,神色餍足又慵懒,只在昭南的额角亲了一下,叹道。
“为夫是想着,团团碰不到的地方,总需有人帮忙。”
傅觉止声色清冷雅正,一派光风霁月的君子风范。
昭南一听,绯色首接从耳根烧去了眼尾,大有蔓延全身的架势。
他自己想歪,自觉误会了傅觉止,顿时窘得垂下眼,正要嘟哝着辩解,却被人轻轻拨了拨脸。
傅觉止低声笑着,温存道:
“好了,不闹你。”
他指腹安抚着着昭南的面颊:“团团把衣衫撩开,背过身,为夫只涂你够不到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