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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你能和它们沟通吗？”他不得不求助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沟通？为什么要沟通？”【墨羽】懒洋洋地反问，“首接吞噬不是更省事？它们的怨念可是大补。”
江辰额角青筋跳动：“帮我。”
“求我？”【墨羽】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帮我。”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墨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波动，“不过，它们的意识太混乱了，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你想知道真相，就得自己去感受。”
“感受什么？”
“它们的绝望啊。”【墨羽】轻笑，“准备好了吗？小小的精神冲击而己。”
不等江辰回应，一股庞杂混乱的意念洪流，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轰——！】
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
摇晃的车厢，刺耳的刹车声，孩子们的尖叫，玻璃碎裂的声音……
剧烈的撞击，翻滚，黑暗……
无尽的黑暗。
冰冷的湖水从破裂的车窗涌入，淹没口鼻。
窒息的痛苦。
“妈妈……我怕……”
“好冷……谁来救救我……”
“我想出去……放我出去……”
稚嫩的哭喊，绝望的哀求，在脑中炸开。
江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湿透了后背。
这些是……那些孩子最后的记忆？
他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惨烈的事故，感受着他们临死前的恐惧与无助。
“还不够哦。”【墨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
画面陡然一转。
事故之后，车厢内。
一片死寂。
然后，一个模糊的、高大的身影出现了。
那身影在黑暗中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孩子们残存的意识，充满了对这个身影的恐惧。
【坏叔叔……】
【是他……坏叔叔……】
【不要过来……】
断断续续的、充满恐惧的童音，在江辰脑中回响。
坏叔叔？
江辰心中一凛。
这个“坏叔叔”是谁？
是事故的肇事者？还是……另有其人？
那股意念洪流来得快，去得也快。
江辰扶着冰冷的车壁，大口喘息，脑中依旧嗡嗡作响。
那些孩子们的绝望和恐惧，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意识里。
“感觉如何？”【墨羽】问，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江辰没有回答。
他的胸口堵得难受。
这些孩子，死后依旧被困在这狭小的车厢内，日复一日重复着临死前的恐惧。
而那个“坏叔叔”，是他们恐惧的根源之一。
“秦队。”江辰对着耳麦，声音沙哑，“当年的校车事故，查到什么了？”
耳麦那头沉默了几秒。
“江辰，你还在里面？”秦峰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但更多的是担忧。
“回答我。”
秦峰叹了口气：“事故记录我调出来了。很奇怪。”
“哪里奇怪？”
“记录太‘干净’了。”秦峰的语气凝重，“出事的是一辆民办幼儿园的校车，司机当场死亡，唯一的随车老师重伤昏迷，醒来后精神失常，什么都问不出来。”
“档案显示，事故原因为司机疲劳驾驶，车辆超载，最终失控坠湖。定性为重大交通责任事故。”
“但是……”秦峰话锋一转，“我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最初的现场勘查报告有几页缺失了。几份关键的目击者口供，前后矛盾，后来又被统一修改过。”
“最重要的是，那家幼儿园，在事故发生后不到半年就宣布破产，负责人也消失了。”
江辰的眉头紧锁。
缺失的报告，修改的口供，消失的负责人……
这背后，绝对有人在掩盖什么。
“你的意思是……人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峰沉声道，“我己经让人去查当年幼儿园的背景，还有那个失踪的负责人。另外，那个‘坏叔叔’……你们那里有线索吗？”
江辰看了一眼车厢深处。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有。”他低声回答，“他们提到了一个‘坏叔叔’。很模糊，但充满了恐惧。”
“能具体点吗？”
江辰摇头：“他们的记忆太混乱了，只有恐惧和痛苦。”他顿了顿，“秦队，当年的事故，有没有其他生还者？或者……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救援人员？”
“事故中除了司机，二十三个孩子全部遇难，随车老师重伤。第一批救援人员的名单我正在核对，时间太久了，有点麻烦。”
江辰沉默。
二十三个孩子，无一生还。
那个“坏叔叔”，究竟在事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墨羽】，”江辰在心中呼唤，“那个‘坏叔叔’的影像，能再清晰一点吗？”
“做不到。”【墨羽】的回答很干脆，“那是他们怨念最深处的恐惧，己经扭曲了。除非……你能让他们平静下来。”
平静？
一群充满了无尽怨恨和恐惧的亡魂，如何平静？
江辰感到一阵无力。
“我再尝试和他们沟通。”他对着耳麦说道。
“江辰，不要勉强。”秦峰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我们从外围查，你确保自己安全。”
“我知道。”
江辰向前走了几步，深入车厢。
腐朽的座椅，散落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他停在一排座椅前，伸出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我听到了你们的哭声。”他轻声开口，“也感受到了你们的痛苦。”
“我知道你们很害怕，很想出去。”
车厢内依旧死寂。
但江辰能感觉到，那些无形的注视，似乎少了一些尖锐的恶意，多了一丝迷茫。
“那个‘坏叔叔’……”江辰继续，“他是不是……对你们做了什么？”
没有声音。
只有一股悲伤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
“告诉我，他是谁？”江辰追问。
他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小手轻轻碰了一下。
不再是之前的凶狠抓握，而像是一种……试探。
江辰心中一动，缓缓摊开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