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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衍一去就是好几周，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沈念也忙，自从升任总监以来，各种会议、项目方案堆在日程表，没时间多想。
仅有的一点休闲时间，想给他发消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茶水间里，几个同事在小声说着八卦。
“......楼下的小李昨天被救护车拉走了。”
“工位上流了好多血。”
“听有人说是怀孕了，但她好像自己不知道，也没有妊娠反应，连着几天熬大夜加班，然后就......”
本来沈念就听听八卦，没多想，但随即握着水杯的手蓦地收紧。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来。
听到同事的对话，她不免多了几分思虑。
和周知衍仅有的两晚，第一晚有安全措施，第二晚太急切没有，但第二天她吃了紧急避孕药。
酒店准备的套有问题？还是避孕药的锅？
虽然都不是百分百的避孕率，但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沈总监？”
“沈念？”
沈念木讷的表情引来了茶水间几人的目光。
“你没事吧？”
沈念机械地摇头，脸色有点苍白。
“我没事，可能这几天加班太累了。”
她拿着水杯接水，谈论八卦的声音也逐渐消散。
整个下午的工作都心不在焉，忧虑的心情一首持续到下班时间。
回家路上，沈念在药店买了好几支验孕棒，回到家立刻按照说明书上说的使用。
等待的几分钟很漫长，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手心不断，首到试纸上浮现出清晰的两道杠。
她颤抖着撕开剩下的几个，结果所有试纸都显示两道杠。
沈念的心凉了半截，她从没想过这个年纪未婚怀孕生子，还要赚钱呢......
她的手摸了摸小腹，还是决定明天去一趟医院，确认是真怀孕了。
第二天一早，沈念早早地来到医院挂号。
“请28号到3号诊室就诊。”
诊室里，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最后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沈念仔细想了想：“上个月，月初。”
“做个B超吧。”医生递给她一张检查单，“二楼右转。”
沈念按照医生的指示去做检查。
“怀孕了。”医生指着报告单上的图像对沈念说，“这是孕囊。”
沈念盯着那个小点。
“胎儿目前发育正常，孕酮值有点偏低了。”医生翻看着报告，“不过，不需要太担心。”
沈念还在盯着那个小点，默不作声，医生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
“不想要吗？”
“我......需要考虑。”她终于开口，嗓音干涩。
“行，你先和你爱人商量一下，尽快做决定。”
“爱人”这个词沈念有点敏感，毕竟两人也还没处于正常交往的关系里。
那天之后周知衍就说去出差，到现在，两人都没联系，他种的种子发芽了他还不知道呢。
“知道了，谢谢医生。”
沈念攥着那张检查单走出医院，她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想打给周知衍，却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
心烦、头脑很乱......
——
沈念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她妈的声音，她赶忙把检查单折好放到包包最里层。
推门进去时，她看见许久未归的表弟正跪坐在沙发旁，擦着茶几。
她还以为沈眉刚才自言自语呢。
“姐，你回来了。”沈澈抬头时，左额角还贴着纱布。
“这是什么情况？负伤荣归故里？”沈念打趣道。
沈澈今年大三，北城大学医学部在读，正好放假回景城。
他是沈念舅舅舅妈的儿子，早些年双亲车祸双双离世。自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没几年二老也走了。二老走后，沈眉就把他接到身边抚养。
“姐，别打趣了。”
沈念盯着他发青的眼下阴影，突然发现弟弟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衣领松垮垮地挂着。
她伸手想碰他额头的伤，沈澈却偏头躲开了。
沈眉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汤勺：“还医学院的高材生，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沈念从这句话中听出了责备的意思。
沈澈自认理亏，没吭声，继续擦着茶几。
他的手侧露出几块淤青，沈念看到，抓住他的手说：“你是不是打架了？”
手臂上青的紫的、一块一块的，很难让人不往打架的方向猜测。
“打架？”沈眉走到他们面前，扯起沈澈的手臂仔细查看。
沈澈眉头紧皱，空气突然凝固。
“你不是和我说摔的？刚才怎么不说？还穿个长袖遮遮掩掩的。”沈眉指责他。
沈澈抽回手臂，“没事儿，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你跟我说说怎么伤的？”
“就......同学打架，我拉架被误伤。”
“就这样？”
“嗯，就这样。”
还好，不是主动和同学打架。
“下次遇上别人打架绕道走，咱们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伤了怎么办？”沈眉苦口婆心地告诫。
“或者躲远点，等他们打完再救人。”沈念突然插话，引得两人齐齐看向她。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她拿起茶几上洗干净的苹果，啃了好大一口。
......
“姐，你这怎么有男人的衣服？”
沈澈眼神落在沙发旁边躺着的西服上。
那是周知衍的，昨天才从干洗店拿回来，被怀孕的事吓着，忘记收起来了。
她合理怀疑沈澈在报复她，所以瞪了沈澈一眼。
小气的家伙，有仇必报。
“怎么回事？”沈眉问。
“同事的，”她的声音有点急切，“之前不是参加公司年会嘛，酒洒在身上了，用来遮掩一下。”
“那是该谢谢你同事。”
还好沈眉没翻看那西服，不然看到私人定制的字样，她妈肯定会怀疑。
“妈，厨房。”沈念指了指厨房，想转移沈眉注意力。
“我的汤！”沈眉起身回厨房。
沈念趁机把西服拿回房间，走了几步，回头向沈澈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沈澈觉着，他姐这样不有鬼才怪。
房间里，沈念把西服和周知衍上次留下的衣物一起放到衣柜的角落藏着。
上次留下的衣物里还有周知衍的贴身衣物呢，被沈眉发现了就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了。
而且，沈眉有帮她整理房间的习惯，衣柜也是她的战场之一。
不行，她得藏得再隐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