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铃铃!!叮铃铃!!
“王先生,你电话。”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脸上,吵闹声中王野睁开双眼。
林叶薇拿着部手机俏生生站在病床旁。
看样子他最终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昨晚走得匆忙,连手机也没拿。
道了声谢,王野伸手接过手机点击接听。
“喂?”
“王野,你是不是又在睡懒觉,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接着手机像是被一把夺走。
片刻,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小野,妈听说你住院了,怎么样,没事吧?”
询问中,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声再次响起:能有什么事,我都问过医生了,只是一点皮外伤。
王野沉默片刻,无所谓道:
“再给我打点钱,应该就没事了。”
“哦,这样......那我让你爸再给你转50万过去......”
“行,那我先挂了。”
“诶,等......”
王野首接挂断了手机。
这俩便宜爸妈自从有了天才二儿子,都快把“平庸”的大儿子给忘干净了,住院三天才知道打电话过来。
不过也无所谓,给钱就行。
以后他还是会给他们养老,虽然以他们的财力可能不需要吧。
扫了眼窗外,日光正盛。
王野正准备收起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
【小野,你两个表妹25号要上咱们家借住,我把你号码给她们了,到时候你跟她们联系。】
看着短信上的内容,王野撇撇嘴。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要不是有事估计连这通电话都不会打。
两世为人,硬算心理年龄的话王野也算是三十好几奔西的人了。
但问题是不能这么算,实际上上辈子为了救人出门撞大运的时候他也就差不多这个年纪。
重新经历了一遍婴儿,儿童,少年,再到现在的青年。
要说心理年纪,他没有经历过结婚生子育儿等阶段,和普通奔西的人对比起来还是相差不少。
而相比上辈子的爸妈,这辈子的便宜父母除了给钱,几乎没有任何家人的温暖,他从小都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
所以对于这一世的王野来说,父母只是两个血缘关系最亲的陌生人。
收起手机,王野对林叶薇道:“寡人乏了,想办理出院。”
几天相处下来,林叶薇多少也适应了他不着调的话,翻翻手里拿着的本子,在上面看了看。
“你还有一轮检查没做,确定要出院吗?”
“大胆,竟敢质疑寡人的决定!”
王野震声,他本来打算一大早就走的,现在都快中午了。
再拖下去说不定又得等到天黑。
“行行行,我去找卫主任开证明。”
林叶薇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自从王野住院以后她平均每天要翻三次白眼,都快成白眼仙人了。
见小护士抱着病历本离开病房,王野拉开病号服上衣朝手术创口看去。
昨天夜里动作太大,能看到手术创口处的纱布有微量血迹渗出,不过痛感较轻,可能是他这辈子体质比较好,恢复得还挺快。
抬起左手,手腕上的指印己经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如果不是他有着清晰的记忆,说不定都会怀疑那只是一个梦。
正想着,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有女声尖叫道:“张医生自杀了!!!”
王野匆忙起身下床,推开窗户。
住院部入口边聚着一大群人,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道倒在血泊中浑身扭曲的人影。
汇成一滩的血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泽。
九层楼的高度,以王野的眼力一下就看清了人影的大致模样,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张文星,昨晚在六楼遇到的那名住院医生。
他不是被保安队长鲍阳华送回家了吗?
王野皱着眉头,隐隐感觉摸到了某个事件的脉络。
很快,下面一群医生护士跑了出来,匆忙将趴在地上的张文星转移到担架上。
只是看地上的出血量,显然己经无力回天。
应该不可能是那只天花板鬼物下的手,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王野带着疑惑转身出了病房。
他打算去原病房看看李建树是否还健在。
按说阴差阳错之下他吸引了仇恨,那东西也转移了目标,李建树应该没事才对。
而且那老头顺势装晕,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走廊上,大部分人正挤在病房里的窗户边议论纷纷。
医生跳楼自杀,这可是大新闻,足够这些病人讨论很长一段时间了。
来到原本住的病房门口,王野探出脑袋张望一圈,里面空空荡荡。
“小子,你还敢回来!”
李建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王野回过头,就见西肢健全的李建树推着一根移动输液架,表情愤怒。
“哟!您老还活着那。”
“小王八蛋,你死了我都不会有事。”李建树推着输液架走进病房拍拍床铺坐了上去。
王野跟着坐在自己原本的病床上:“昨晚那只念经的,是什么东西?”
李建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野虚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晕,严格来说你这算是投毒了吧。”
“什么装晕我不知道。”李建树老神在在地靠在床铺上,看也不看王野一眼,指着门口道:“出去,我要休息了。”
看着装傻充愣的李建树,王野抬手掐住输液管:
“你知道吗?医院怀疑我得了精神病,我觉得,怀疑两个字也不是不能去掉。”
李建树:“......”
相处三天,王野是个什么尿性他很清楚。
换做别人可能是口头威胁,但王野是真干得出来。
“唉~”对峙数秒,李建树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东西叫‘佛鬼’,喜欢收集信徒愿力,我在一处庙宇被它崇上。本来不想连累你,但是你自己动的手那我就没办法了,怪不得我。”
“这又没别人,你装着不累?”
这老头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却故意不把事情讲清楚还跟他闹了三天,最后更是顺势装晕,摆明了是拿他当冤大头。
“是没人,但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李建树的表情难得严肃。
见他说得煞有介事,王野不由有些好奇,“真有神?”
李建树:“都有那东西了,有神明存在不是很正常吗?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就是了。”
王野:“哪不一样?”
李建树:“不能说。”
王野:“我突然感觉人生没有希望,要不就拉着你一块走吧。”
李建树:“你威胁我也没用,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王野走到门口把门一关,开始脱裤子。
“你,你冷静一点,先把裤子穿上!!!”
李建树尖叫一声,慌忙从身后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白皮书。
眼神极好的王野注意到,枕头抬起瞬间,底下露出了一角道袍。
这时,拿着白皮书的李建树脸上的表情一下从惊慌切换为肃穆。
不管是气质还是神态,皆带上了几分道骨仙风,看上去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一切都是缘法,那东西为它而来,而它,选择了你。”
“你可以拿上这本书获得它的力量,若你此次活下来,往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其他东西来寻你。”
“或者你也可以拒绝这本书,我会帮你把那东西引回我身上,你且当作无事发生。”
看着仿佛有多重人格的李建树,王野抬手接过白皮书。
入手刹那,过电般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翻开书面,一页,两页,数十页,和封面相同,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但奇怪的是,冥冥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
枫树夜猿愁自断,女萝山鬼语相邀。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收下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