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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跟着赵阳进了更衣室。
说是更衣室，不过就是楼上随便的一个空房间，这种房间一般都是给那种有点身份的人准备的，要么就是在下面玩嗨了，要换个战场玩了。
床上摆了几套现成的衣服，“哥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
赵阳轻拉着程西卫衣的带子，将程西扯进两腿之间，他自己坐在床边上，睁着无辜的狐狸眼抬头看着程西。
松木香像是讨好一样散出来，算得上是程西比较喜欢的一种味道，他本身就比较喜欢木质香，再加上他刚刚好闻Alpha的信息素闻舒服了，所以不讨厌第一个。
再者，赵阳这种明火执仗勾引人的类型他更不讨厌，能让在一贯观念里高高在上的Alpha放下身段，对程西而言己经是产生心理优越感的存在。
程西故意把问题抛了回去，勾起赵阳的下巴，拇指不经意描摹着嘴唇下方，他不喜欢赵阳的姓，所以首接没叫。
“小阳，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赵阳伸手抚上程西的指尖，轻轻吻了一下，浓郁的花香几乎要在他唇齿间融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迷人的信息素，勾人至深。
他甚至都不敢想，这件松松垮垮地卫衣之下到底会藏着怎样的曼妙。
程西感受到手指上微微，赵阳的唇有点薄，说出来话的调子很好听，像是说多了法语突然间说汉语，带着些许自然而然刻板印象的罗曼蒂克。
“哥穿什么我都喜欢。”
程西浅笑了一下，问：“几岁了。”
赵阳头一偏，让程西看清了发黄的头发其实是薄薄染了一层，像个叛逆少年，赵阳狐狸眼很好看，眼珠深邃，眼尾细长，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真是个狐狸，就像家养的，很亲人的，但是感觉这亲人，又不太像是能被家所束缚的……
赵阏不一样，从程西见赵阏的第一眼，就觉得赵阏是矜贵的，不染凡尘的类型，不像他这种在人情世故里摸爬滚打惹一身腥的，更不像赵阳这种真的就摸爬滚打了的。
所以，他俩不像，可是又说不上来，程西看着赵阳总觉得怪膈应，不然他不会那么大反应，非让赵阳把姓改了。
赵阳声音清澈，“刚过二十五岁生日。”
“那你比我大一点点，我还没过二十五岁生日。”程西回了回神，闻着松木香心情很好，浓郁又不黏腻，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不自觉地闻个不停。
“不用管我叫哥。”
“好，听你的。”
程西指了指床上那件深V的白色衫子，面料看上去就会是他喜欢的。
赵阳挑了挑眉，微微偏身，胸前的领口露的更大了些，程西看到了许多伤口，不规则的，有些惊讶。
“你原来干什么的？”程西问。
赵阳细长的手指一勾，那件衣服就被他攥到了手里，转头看到程西的视线，简单一笑。
“自由旅者。”赵阳眼睛眯着一笑，然后接着说，“然后用我贫瘠的文字描述着大自然摄人心魄的美，换取一些微薄的稿费为我下一次启程做准备。”
被帮着拽下来卫衣的时候，头发弄得程西痒痒的，他抬手去挠，反而是赵阳有些不知所措，耳朵都红了，程西拽过来衣服自顾自套上，没关心这个小插曲。
“那你怎么做这个了？”程西见赵阳不好意思开口，主动打破僵局。
赵阳有点不好意思，“生日了嘛，所以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就回国了……”
他似乎更不好意思说后面的了，无地自容的挠挠头，“但这不是没钱嘛，我听人说这个来钱快，就来了，先赚钱再享受嘛。”
程西之间就笑了，他先前还真的不信方言说的新来的青涩，就凭赵阳的聪明劲儿，勾引人的伎俩估计也是跟同行学出来的，这都能学怎么就没想想这条路走岔了呢。
程西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花香味道不自觉的往外倾，“那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告诉你的这个人了哈哈哈。”
“是……”赵阳又笑笑，“我姑，她说男模最挣钱了……”
程西边笑边拉着赵阳往外走，调侃道，“那你有时间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你应该不是她亲侄子哈哈哈。”
赵阳释然一笑，“那不会的，我姑对我还挺好，应该是亲的。”
“嗯。”程西没再接话茬。
一下楼就是一股热浪扑来，嘈杂的音乐声，闪烁的灯光，在舞池里跳动的人。
程西要找楚江宁，人多容易被挤到，赵阳自然地把程西护到身后为他拨开熙攘人群，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一个用双脚丈量世界的人本能的英雄主义。
程西以为舞池中央那个疯了一样的，又是各种怪叫，又是脱衣舞会是楚江宁，实则不然。
楚江宁像条咸鱼一样忿忿不平地缩在最角落，他看到程西的那一瞬间，咸鱼打挺，但是还是失败了。
楚江宁有点不复潇洒，哭爹喊娘拨开两边给他倒酒的omega冲着程西扑过来，“程西——你终于来了——”
赵阳贴心地帮程西挡住了楚江宁饿虎扑食一样的攻势，程西皱着眉从赵阳身后探出头来，“所以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
“我——”
楚江宁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来，程西感觉事情应该不小了，毕竟能让只看得上Alpha的大名鼎鼎的楚江宁左拥右抱两个omega陪酒，可见柯影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足是可以撼动三观的。
所以这个热闹他必须得凑了！
程西拽拽赵阳的衣服，“你先去给我倒杯酒吧，我跟他有话要说。”
“好。”
程西把楚江宁拽到一旁，急不可耐，“到底咋回事啊！你赶紧的！我急死了！”
楚江宁支支吾吾地，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
“我被——”
“那个蠢货给……”
“那啥了……”
什么也没听清。
最后那句话好像烫嘴，舞厅里声音太吵程西压根没听清，“什么？你说清楚一点我真没听到。”
楚江宁眼神又急又恼，凑在程西耳朵边上说话又快又轻。
“up了！”
“我被那个混蛋！”
“up了！”
程西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
这次是真听到了，但是程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是……
说好的看不惯呢？
说好的见面就掐呢？
说好的相看两厌呢？
让狗给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