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很快在牢房之外找到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与银杏对视一眼并肩走入。
这里面没有光源漆黑一片,银杏为了防止偷袭,只能开着命途能力,眼中灯泡似的闪着绿光。
白珩就一首盯着她的脸看,看得银杏有些疑惑。
“怎么,我脸上有眼屎吗?”
“没有,就是你的眼睛像是两颗荧光屎蛋子。”
银杏:......到底是谁给我纯洁的小狐狸给带坏了呀!
没有理会白珩胡乱发散的想象力,银杏用手轻撵墙壁,非常的潮湿,空气中飘荡着霉味。
随着两人行进,地上积了不少水渍,明显有许久没有打理了,散发着腐臭的恶心味道。
这味道令白珩闻着鼻子,银杏倒是觉得没啥,尸臭味而己。
很快两人来到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以及一具发臭的尸体,看着己经死了几个月。
两个都是步离人。
“步离人?为何会被同伴囚禁于此?”
这家伙看着都快咽气了,艰难的抬起头颅,带动着缠绕周身的铁链,发出凄凉而清脆的哗啦声。
银杏的目光落在这只步离人身上,浑身都被死寂的气息所笼罩,然而在那双眼中,却仍闪烁着一抹不屈的光芒,那是倔强的意思。
当它的视线与银杏和白珩相遇时,那僵硬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困惑之色,
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诉说些什么。
但是仅仅是刚刚抬头的动作,己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珩从身上摸出她的补肾丸,悄悄的说:“他好像有点虚啊,什么都问不出来,要不要给他补补肾?”
银杏扯了扯嘴角,“这跟肾没有关系,别惦记着你那个从奸商那买的伸腿瞪眼丸儿了。”
这只步离人瞥见白珩腰间的犬牙绳结,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突然颤动起来,喉间发出荷荷的声音。
白珩:?_?
她惊叫道:“你看他这么激动,肯定是因为他需要补肾丸!”
“真的假的,还真被你说中了。”
利用藤蔓将锁链拧断,将这只步离人放下来,见它快要死了,银杏还输了点命途能量进去。
干瘪的肉体恢复了些许生机,成功让他缓了过来。
白珩见状递了颗补肾丸过去,“先说好啊,我给你补肾,你把知道的情报告诉我们。”
步离人:“……”
他指着犬牙绳结,沙哑的开口道:“那......是我父亲的,是父亲派你们来的?还有,你们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啊,你父亲?”
白珩拿出犬牙绳结,联想到老实憨厚的狐人村长,又看了看眼前的步离人,这是父子啊?
试探性的问道:“你......你就是释伽?”
释伽点点头,意思不置可否。
银杏和白珩对视一眼,明白释伽是步离人与狐人的混血。
仔细观察释伽,他确实比寻常步离人要小一圈,身体也没有那么壮硕,这也是白珩第一想法是他虚的原因。
不过这身材确实能与犬牙的尺寸对上。
释伽一屁股坐下来,伸手揉一揉“狱友”的尸体,跟两人解释起来。
大概意思为:他乃是狐人与步离人的混血,母亲将他生下来后便不知去向,只留狐人父亲即村长,将他抚养。
父亲自幼便向他灌输和平之理念,只盼他成年之后,莫将利爪獠牙对向狐人,而他亦确实如此,长至如此年岁,从未伤过狐人性命。
但是这种行径,显然引起了其他步离人的不满。
所以崇尚和平的他被指责为步离人的叛徒。
于是他便被关在了这里,他的“狱友”也是一样的,只是关的比他久,所以死的也比他早。
银杏挑眉道:“关这么久,吃什么活的?总不能自产自销吧,还有我该怎么相信你?”
释伽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只希望你们能让我再见一面父亲,另外我不吃便便。”
“话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步离猎群出征了?”
白珩说道:“出征是不太可能了,指不定投胎去了。”
释伽:?
银杏冷哼一声,挥手召唤藤蔓把牢房中那只几乎被打个半死的步离人拖进来,把它吊在释伽面前。
一路的拖拽,使它恢复意识,懵逼的看着几人,“混账,你们要做什么。”
“废话真多。”银杏挥手用藤蔓堵住它的嘴巴。
“想要证明你的诚意很简单,把它杀了,我就相信你。”
释伽摇头道:“我崇尚和平,绝不杀生,无论是狐人还是步离亦或是其他任何生命。”
“这话只在和尚嘴里听过,从没想过能在步离人这能听到这种话”
释伽苦笑一声,“的确很可笑,不是吗。”
“就算是和尚也可以超度恶人啊,就像我这样。”
银杏做起示范,在腿上凝聚力量,在它惊恐的目光中,瞄准步离人的脑袋一个高扫腿给它砌进墙里。
整颗狼首跟西瓜一样爆开,在墙上沾染了大片红白脑浆。
接着把脚踩在释伽的“狱友”身上,小皮靴还沾着不少脑浆,被银杏召唤出两片叶子擦干净。
释伽只是眨了眨眼,低头默念起超度经文。
银杏始终观注释伽的动作,他的眼中确实没有闪现出恶意,只有淡淡的悲怜和哀伤。
银杏:搞得我像个坏人似的。
她觉得释伽比自己更适合踏上丰饶命途,他更符合丰饶命途无私、治愈、利他的定义。
“什么时候见到我娘,我把你推荐给祂得了。”
释伽:“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可以选择相信你,带你去见你父亲,但接下来都要听我的。”
释伽惊喜的点头,“当然,我答应你。”
白珩有些不乐意了,“真的要相信他吗,他可是步离人,是丰饶孽物!”
银杏淡然一笑,“相信我的判断就行,我们还要靠着他带我们去找呼雷呢。”
略微沉吟,也是为了让白珩放心,银杏从身上掏出一枚丹药递给释伽。
“我要再上一层保险,这是一枚毒丹只有我这里有解药,毒素会充斥了你的全身血脉,于心脏聚集,不吃解药立即毒发身亡,我要你......”
不等银杏说完,释伽便接过毒丹吃了下去,非常果断。
“我只想去见我父亲,这便是我的诚意。”
白珩都被他的行为惊动了,无奈下接受这位新同伴。
银杏扔给他一枚解药,“这是三天的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