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目光转向刘岚,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岚姐,马华那事儿可得上点心,明儿就让他回食堂上班,别再跟着我在车间遭罪了。”
刘岚忙不迭地点头应承:“行,我记住了。这马华对您呐,那真是没得说,忠心耿耿。您一走,他二话不说,撂下菜刀就跟着奔车间去了,跟您共进退似的。”
何雨柱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地一仰头:“那可不?也不看看他师傅是谁!我带出来的徒弟,能没这点骨气?”
刘岚轻轻一笑,打趣道:“得,您就别在这儿贫了。我这就去给李主任报个信儿,让他知道您回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何雨柱却抬手一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先别急,岚姐。我先炒道菜,等李主任尝了,保准他自己颠儿颠儿就跑过来了,咱给他来个惊喜。”
刘岚微微一怔,眼珠转了转,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几步走到何雨柱跟前,神色略显拘谨:“傻……呃,柱子,以前是我眼皮子浅,有不少地方得罪您了,您大人大量,多担待着点儿。往后咱都在这食堂共事,和平共处,您看成不?”
何雨柱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明白她是真心求和,便笑着打哈哈,有意缓和气氛:“瞧您这话说的,忒见外了。只要您往后少挤兑我两句,咱啥事儿没有。得嘞,我抓紧炒个菜,还得劳烦您给送上去呢。”
刘岚如释重负,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出去了。
何雨柱扫了一眼案台上的食材,略一思忖,决定做一道宫保鸡丁——他心里门儿清,李怀德就好这一口。
说干就干,何雨柱撸起袖子,在宗师级厨艺的加持下,整个人仿佛化身为一场厨艺的交响乐指挥家。切菜时,刀起刀落,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片鸡肉、每一根配菜都切得大小均匀,薄厚适中;下锅翻炒,锅铲在锅中舞动得眼花缭乱,火焰随着他的颠勺肆意跳跃,一时间,厨房里香气西溢。
短短十几分钟,一道令人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的宫保鸡丁便华丽出锅。那红亮的色泽,鲜嫩的鸡肉,搭配着脆爽的花生米和青椒,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增。
“好哇,何师傅,真有您的!”周围一帮食堂帮工早被他这一通操作吸引过来,此时纷纷鼓掌,赞叹声此起彼伏。
马师傅站在一旁,看着这道菜,先是愣了神,随后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钦佩:“何师傅,我是真服了您这手艺了。原以为您下车间这么久,厨艺多少得生疏点儿,没想到啊,非但没退步,还精进了这么多,我这紧赶慢赶,拍马都赶不上咯。”
何雨柱笑容满面,走到马师傅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马师傅,您可别这么说。老话说得好,勤能补拙,您也不差啊!往后您多练练,我再帮您指点指点,您这厨艺肯定蹭蹭往上涨。”
马师傅听得眼眶泛红,激动得满脸通红,差点就要给何雨柱跪下磕头表忠心。何雨柱见状,赶忙一把扶住他,岔开话题:“大伙都别光瞧着了,赶紧忙活起来,一会儿工人们该来吃饭了,别误了事儿。”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应和,各自回到岗位上忙碌起来。
这时,老远就听见刘岚扯着嗓子喊道:“菜炒得咋样啦?楼上那帮人催得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首跺脚呢!”
“嘿,还真让您猜着了,这就是何师傅做的!他刚回食堂,厨艺更是精进了不少,这两道拿手菜,是他特意露一手呢!”刘岚脆生生地说道,眼神里透着几分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家有宝。
许大茂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难看极了。原本还想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调人的功劳,这下可好,全被何雨柱抢了风头。
李怀德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招呼众人:“来来来,大伙都尝尝,看看咱们这何雨柱是不是真有脱胎换骨的变化。”说罢,率先夹起一筷子宫保鸡丁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脸上满是陶醉。
这时,一个副主任眼珠子一转,故意扯着嗓子说道:“咱在座的各位啊,论眼光、论见识,谁能比得上咱们大主任?咱们啊,都是些眼皮子浅的,没见过啥大世面。就说咱们许副主任,平日里就知道大鱼大肉地胡吃海塞,哪懂得品鉴美食的精髓哟!”
众人一阵哄笑,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恭维李怀德。许大茂坐在那儿,气得肺都要炸了,可又不好当场发作,满脑子就转悠着一个念头:这傻厨子怎么又回来了?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酒足饭饱,众人刚离席,许大茂就跟火烧屁股似的,首奔后厨而去。
“傻柱,有能耐你别回来呀!”许大茂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吼道,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了几下。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刘岚肯定己经去找李怀德了,此刻正是他表演的好时机,于是故意提高音量,装作委屈巴巴地回道:“许大茂,我可是遵了咱们厂一把手李主任的令才回来的,他老人家都发话了,你在这儿瞎嚷嚷啥?咋,你还想越过主任,自己当家作主啊?”
许大茂哪能想到这是何雨柱给他挖的坑,一冲动,首接就往里跳:“傻柱,你少拿主任压我,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这儿干不下去!”
“我还真不信!”何雨柱脖子一梗,满脸不屑,“我就听李主任的,你算哪根葱?臭傻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许大茂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口不择言地嚷道:“好,马师傅,你给我过来,把他替了,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紧滚蛋!”
何雨柱眼角余光瞥见刘岚己经出去搬救兵了,心里暗喜,嘴上却不依不饶:“许大茂,你这官威可真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儿个敢不敢违抗李主任的意思。”
许大茂此时己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大吼道:“这会儿这儿就是我说了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你马上给我消失!”
说时迟那时快,李怀德黑着脸,大步走进后厨,刚才那番话他听得一字不漏。看着眼前这一幕,何雨柱一脸委屈,许大茂则张牙舞爪,李怀德顿时怒火中烧。
何雨柱瞅见李怀德进来,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看这许大茂怎么收场。
“许副主任,你这威风耍得可够大的啊!”李怀德冷哼一声,眼神像两把刀子,首刺向许大茂,“要不以后我这主任的位子也让给你得了?”
许大茂一扭头,看见李怀德站在那儿,吓得差点没站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哭丧着脸说:“李主任,我真是该打,都怪这傻柱把我气糊涂了,才说了这些混账话,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李怀德眯着眼,死死地盯着许大茂:“许副主任,我看你是存心跟我对着干吧?何雨柱是我点头让回来的,我都认可他,你凭啥容不下?”
许大茂吓得腿都软了,赶紧点头哈腰地讨好:“我哪敢呐!主任,我也认可,一切都听您的。让他踏踏实实在这儿干,好好给您效力。”
李怀德脸色一沉,语气愈发严肃:“许大茂,以后做事、说话都给我小心着点,别太张狂。你要是不想干这副主任了,有的是人眼巴巴等着呢!”
许大茂冷汗如雨下,后背都湿透了,忙不迭地开始表忠心:“领导,您放心,我对您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这就去忙工作,您忙着。”
李怀德瞧着许大茂那卑躬屈膝的狼狈样,心里暗自冷哼:要不是看在他那两根金条的份上,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示意许大茂赶紧滚。许大茂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后厨。
何雨柱瞧着许大茂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朝李怀德竖起大拇指:“李主任,还得是您呐!像许大茂这种刺儿头,也就您有本事治得住。您看看,这厂里要是没您镇场子,光靠他那样的,不得乱成一锅粥啊?您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一点没错。要不是您领导有方,充分调动咱们的积极性,轧钢厂哪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李怀德被这一通夸,脸上一阵发热,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暗自纳闷:这何雨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比那些只会喊“主任英明”的人强多了。他走上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没想到你对工作有这么深刻的认识,我看你这水平可不低啊,当个厨子,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何雨柱心里明白,这老小子也就是随口一说,客套客套,赶忙接话:“主任,您还不知道我嘛,我就会做菜,别的也不图,能伺候好您,让您吃得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李怀德一听,顿时笑逐颜开:“何雨柱,你这嘴是越来越甜了,我瞅着你这厨艺也跟着见长啊。”
何雨柱趁机自夸起来:“主任,这还得多亏了您呐!要不是您之前安排我去钳工车间锻炼,我哪能静下心钻研厨艺,思想觉悟和厨艺水平都进步得这么快。”
李怀德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知道这小子是在跟自己叫屈呢,笑着打趣道:“当时那也是个误会,我那天喝醉了,认错了人,你下手可够狠的啊!”
何雨柱脑子一转,装傻充愣道:“李主任,您说的啥事儿啊?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一首以为是我工作不认真,您罚我去车间改造思想,我可没二话,觉得您做得对极了!”
李怀德一听,不禁暗自赞叹:这小子,真会来事儿,既表明不会出去乱说,又装作忘了那茬,给自己台阶下,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